花叢老手許雲朝很難不想歪。
她輕咳兩聲掩飾着,反問道:“你覺得還有哪比較有力?”
“我覺得啊……”季瑞霄也不是真的小白花,不過兩句話,語氣已然變得促狹,“今晚給你體驗下?你親自試試,不就曉得了?”
“?!”
許雲朝驚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上來。
這種話她不是沒聽過。從前那些男館依偎在她懷裡給她喂葡萄時,也說過這些話,可她一直是笑着叼走葡萄,掐掐男館的腰,笑罵着調戲兩句。
何況那些人本就是風塵之地的人,說這話不足為奇。而季瑞霄雖不似他表面那般高冷疏離,但……
就是更有沖擊力啊!
這話從他口中說出就是更刺激啊!
許雲朝覺得自己都要血脈噴張了。
可人到興奮關頭總是會恍惚一陣,反應延長。
遂即使幾抹淡粉已然爬上許雲朝的臉龐,她仍先出于本能回了一句:“可以啊……小爺我饞你很久了,虧不了的。”
她也是奇人。
本還遊刃有餘地季瑞霄直接被她這句弄得呆愣一瞬,随後又氣到無語地笑出聲。
“再敢浪?”
季瑞霄單手摟着許雲朝的雙腿,揚起另一隻手就往許雲朝那落下,不輕不重地往她屁股上落了一巴掌。
“卧槽……!”
許雲朝猛地僵住了身子,話剛出口就又被她生生止住,咬在了唇瓣裡不敢大聲吐出。
屬于女兒家的羞恥這一刻在許雲朝心裡達到了頂峰,刺激得她漲紅了臉,想罵又不知怎麼罵,一時更不敢出聲。
先前在巫山林被那跟蹤的探子出言不遜冒犯時,她三下五除二就了結了他的生命,手都沒抖一下。
這會兒被季瑞霄勉強也算作冒犯了,她卻隻顧着羞恥和窩火,甚至不敢制造出太大的動靜。
許雲朝緊緊揪住季瑞霄的衣裳,紅着臉,咬牙切齒地低聲道:“放、我、下、來!”
季瑞霄眉梢一挑,像是抓到什麼弱點般,饒有興趣道:“還敢浪麼?”
“……不敢……”
“調戲人也要把握分寸,是男人都禁不住你這樣逗的,換個人早揩你油了。”
“……知道了……”
“喲,這麼乖啊?那我放你下來,你事後會揍我麼?”
“……”
“不說話?那我可不敢松手,免得我小命不保。”
許雲朝幾乎要咬碎一口銀牙,瞪人的雙眼幾乎能噴火,卻還是舉旗投降,惡狠狠地服軟退步:“……不、會!”
季瑞霄樂不可支。
他趕忙将人放下,很識時務地順毛,伸手輕輕拍了拍許雲朝的腦袋,笑到:“朝兒最乖了,說話算話喲。”
“滾。”
許雲朝一掌拍開季瑞霄作惡的手,生氣卻又發不了脾氣,隻能狠狠剜了對方一眼,扭頭就走。
她大步流星,轉眼間就繞進巷子沒了身影。
季瑞霄笑着去追,一雙長腿邁得飛快,才追到許雲朝身後。
阿武幾人聽着聲音趕忙轉身跟上,又不敢跟太死,怕打擾自家主子的好事,特意保持段距離跟在後邊。
許雲朝有些氣急敗壞,惱羞成怒地忽視掉季瑞霄,步子越邁越大,越邁越快,徑自往前走去。
她是真被氣到了,但又不好發作。
僞君子!不要臉!登徒子臭流氓!
季瑞霄你就是個裝模作樣的混蛋!
許雲朝在心底破口大罵着,面上為克制自己,隻能緊緊咬牙。
她都多少歲了,饒是她再頑劣,她娘也好多年沒被打過她屁股了。
季瑞霄倒好,直接把她扛起來上手。
就吃準了她要面子,在外面這樣,她不好意思反抗,怕制造出動靜來是不是?
媽的,狗男人!她遲早把這筆賬算回來!
許雲朝越罵越氣,猛地停住腳步,一個轉身就望向了匆忙刹住腳但仍差點撞上來的季瑞霄。
她很是不爽地将人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突然上前一把揪住季瑞霄的衣領,将人猛地拉到跟前,兇巴巴道:“占我便宜,我遲早翻倍要回來!”
被迫湊近的季瑞霄莞爾一笑,特别溫柔地應了:“好啊。但你要怎麼報複呢?說好的不打我噢。”
許雲朝也擠出笑容,“小爺我說話算話,不僅不打你,還讓你爽的慌呢。”
季瑞霄挑眉,戲谑道:“那我期待下?”
“滾吧死變态。”
許雲朝甩開人,自個兒往後退了兩步,又瞥了兩眼季瑞霄,“臭不要臉,白瞎了你這副好皮囊。”
“你平日在别人面前不挺能裝的麼?風流才子遊山玩水,高冷公子不染俗世,不是挺會端高嶺之花的架子麼?”
“能不能麻煩你以後也适時在我面前裝一裝呢?”
許雲朝有時候也是真想他靜一點,裝模作樣一點。
可季瑞霄拒絕得很徹底,“絕無可能。”
許雲朝:“?”
她還沒來得及發問,季瑞霄就先一步開口,十分暧昧缱绻:“你和别人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