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太監硬生生從口中擠出兩個字,希望陛下能救他,隻是可惜了,說完這兩個字就倒在了地上。
泠煙故作驚愕,“哎呀,不小心手滑了。”
陛下:“……”
國師:“……”
陛下看了眼死去的太監,眼眸一冷,視線落在泠煙身上,“泠姑娘這是做什麼?你就不怕朕治你一個大不敬的罪?”
泠煙一直都覺得一個人害怕另一個人無非是不夠強大,她身為戰神佩劍,殺過的妖魔比普通人吃過的飯還要多,普天之下無一敵手,她怕誰?她需要怕誰?
還治她的罪,好笑。
人間的主子可不是她的主子。
泠煙不以為意,“陛下有事不妨直說。”
“泠姑娘僅用不到一天時間就能從天戍秘境中出來,可見靈力修為遠超其他捉妖師,可曾想過拜師天目山?”
黃袍的中年男子笑意加深,目光笃定地看向她,似乎肯定她會答應。
如今的修道仙門除了半路殺出來的雲山仙府,就當屬天目山最為搶手,隻因當初有一位妃子就是拜師天目山掌門,後來飛升成仙,造福百姓,但自此之後從未有人見過她。
有人說世上沒有仙人,飛升成仙不過是死了。
有人說她還在天目山,隻是從來沒有下山。
也有人說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天目山這個地方,一切都是皇室編造出來的。
泠煙沒聽說過這些謠傳,自然也不知道天目山是什麼地方。
她所知道的隻有四大仙門:蓬萊,昆侖,空桑,不周山。
她生自戰神佩劍,養自九天神域,什麼天目山壓根兒瞧不上,況且憑她的修為,就算去蓬萊都綽綽有餘。
少女鬓角的發絲被迎面而來的微風吹拂到臉上,她伸手撥開,粲然一笑:“不考慮,天戍秘境中與我同行的人大多都天賦異禀,陛下不如再看看。”
陛下垂下了眼,周身的氣息過于低壓,站在他身邊的國師見狀忙道:“莫非泠姑娘已拜了師門?”
泠煙就坡下驢,颔首道:“我自幼得雲山仙府的府主親自教授,雖未行過拜師禮,但也算是師徒。”
陛下聞言表情一滞,擡頭看向她,女子姣好的面容上挂着淺淺的笑,腰間的玉玦相撞,發出悅耳的清泠聲。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她敢這樣無非是知道自己不能把她怎麼樣。
仗着修為目中無人的她還是第一個。
半晌後他笑道:“罷了,既如此朕也不強求。”
泠煙罕見地行了一禮就離開了。
國師的目光追着她的身影,“殿下當真就此放過她?”
“陛下”笑了笑,那張中年男子的臉瞬間變了模樣,露出了一張俊俏的臉,“急什麼?派人盯着她。”
“是。”
“不是說歸墟之境有一件神器嗎?什麼時候能拿到?”
國師低頭,聲音喑啞:“還需些時日。”
被喚作“殿下”的男子微微仰頭輕歎一聲:“再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等到初初生辰那日,朕要見到它。”
國師垂頭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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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靈馬拉着馬車疾馳出城門。
“姑娘,我們現在去哪裡啊?”
“昆侖。”
芙黎大驚,“孟公子不是不讓姑娘去嗎?”
“他說不讓我就不去?我什麼時候這麼聽話過?”泠煙往後一靠,阖眼抱臂,“再說了,他現在在哪兒?天南海北,他能管得着我?”
話雖如此,但芙黎還是免不了擔心,畢竟孟公子不在的時候姑娘總是會闖禍,或大或小,最後都得孟公子去解決。
靈馬行駛起來很快,跟天上飛的青鳥沒什麼區别,不過兩天的時間就到了暮靈山下。
山間的院子裡有一道通往昆侖的陣法,還是孟浮玉留給她以防萬一的。
芙黎從來沒有來過這裡,看着漫天飛舞的雪花蹙眉,“姑娘,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說不定裴公子已經去皇城找我們了。”
裴寂竹會那麼快?
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