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時照雪翻閱着藏書閣二樓的古書。
她原本打算閉關将修為提至化神境圓滿,誰知差點走火入魔,不得不停下修煉,提前出關。
風聲忽地快了幾分,時照雪放下手中的古書,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藏書閣三樓傳來輕微的靈力波動,時照雪立馬上到三樓,靈力波動卻消失不見,仿佛從未有過一般。
她沒有過多停留,掐了個法訣,直接到了流雲宗大門外。
一襲黑衣的人,靈力和氣息都被秘術遮掩了一番。
“交出禁術。”時照雪聲音冷然。
那人直接逃竄,時照雪指尖微動,轉瞬間,幾道符咒已然施出。
那黑衣人的反應極快,身法輕盈,以一種刁鑽的角度躲過了符咒。
時照雪眼神微沉,雙手結印,剛才被躲掉的符咒重新升起,靈力一閃,符咒變成數倍,向那人席卷而去。
那人一味地閃躲着,還是被幾道符咒擊中,跌落在地。
時照雪神情冰冷,“我再說最後一遍,交出禁術。”
黑衣人翻滾了一下重新躍起,鬼魅般的身法比剛才更快。
時照雪喚出若水劍,若水劍直直向那人刺去,毫不留情。
黑衣人縱然反應再快,也被刺穿了肩頭,倒在地上,似乎逃不動了。
時照雪向那人一步步走去,還有幾寸距離時,黑衣人不知從哪裡折下了一根枯枝,枯枝朝着時照雪的眼睛劃去,時照雪一拂袖,然而就是這打岔的一下,黑衣人消失不見了。
時照雪神色複雜,沒有再追出去,隻是想着剛才的一瞬,那人下意識的一擊,竟是用左手持着枯枝的。
她返回藏書閣,消失的禁術是有關控制心神的。
*
洛既青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把禁術給了許輕沅。
許輕沅用靈力查了一番,上面有流雲宗特有的印迹,是真的。
洛既青聲音有幾分嘶啞,“如何解咒?”
眼前的人似乎心心念念的都是這件事,許輕沅眼中閃過一絲帶着輕蔑的憐憫。
“殺了魔主,咒術自然就解了。”
迎着她懷疑的眼神,許輕沅又道:“我向來信守承諾,沒必要跟你說謊。”
待洛既青離開後,許輕沅對着許拾夜道:“你把其中的禁術謄抄下來,計劃可以開始了。”
許拾夜:“是。”
洛既青忍着肩上的劇痛回到客房,從儲物袋中取出藥粉,拆下剛才随意的包紮,将藥粉撒至傷口上。
最後的那一瞬,她是真的有點害怕了。時照雪眼神冰冷,帶着一絲殺意,似是真的想殺了她取回禁術。
她本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拿走禁術,沒想到時照雪竟然提前出關了,還恰好在藏書閣。
洛既青垂着眼眸,也不知師尊會不會認出她。
房門被敲響,洛既青走過去打開門,發現許輕沅和其他門派的人竟然都在門外。
許輕沅一改之前和善的笑容,表情冷然,“洛姑娘,今晚我召大家議事,獨獨你沒來,你去哪兒了?”
洛既青看着她,輕皺着眉。
許輕沅繼續道:“剛才我收到林宗主的消息,流雲宗的禁術被人竊取,不僅如此,也是今夜,有人試圖闖入我們許家放置未名琴的密室。”
一旁的許拾夜接道:“之前救走妖族的賊人實力不凡,我記下了那人的靈力,而今夜許家密室被闖入的痕迹中也是同樣的靈力。”
許輕沅看向洛既青,“洛姑娘,你能解釋一下,今夜我們都在議事廳的時候,你在哪?”
“許家主莫不是想罪名都施加在我身上,僅憑一晚沒辦法既去流雲宗竊取禁術,又闖進許家密室吧。”洛既青沉聲道。
“許家主,能認出的靈力是你說的,密室被闖進也是你的說辭,空口無憑,你不能胡亂冤枉人吧。”林缈冷着臉道。
“我再荒唐也不至于拿守護的未名琴開玩笑。諸位這次是因許家求助而來,本是欲商讨計策對抗妖族魔族,誰知我們之中便有人同妖族勾結,為了獲取我的信任不惜背叛師門偷取禁術,之前救走妖族,而今打起了未名琴的主意,洛既青,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見狀,洛既青已然明白了,這許輕沅早就想好了,隻要她拿到禁術,下一步就是除掉自己。
“洛既青,你快辯解一句啊。”林缈見她不語,着急道。
“不必辯解了。”一道聲音從後面傳來,竟是流雲宗戒律堂的顧長老。
顧長老帶着數十個流雲宗弟子,面色冷肅,“宗主已然查明,洛既青,你偷取禁術,背叛宗門,救走妖物,與妖族勾結,有違正道,我受宗主之命抓你回流雲宗。”
洛既青看到一旁的許輕沅露出微妙的笑容,心知自己這次被算計了。
禁術在許輕沅那裡,她隻需給林雲緻展示一下,林雲緻就明白定是她們三人中的一人竊取了禁術。
而那人能從時照雪的追殺下逃脫,必然是對時照雪甚為了解的,如此一來,偷取禁術的隻可能是她洛既青。
洛既青抿着唇,避開了林缈和葉慕染不敢置信的目光,主動上前,被捆上縛靈索。
林缈和葉慕染随後也回到流雲宗。
林缈:“我們去許家一趟,沒碰上魔族,反而我們自己的人被定罪了?”
葉慕染沉思着,“這其中定有蹊跷,洛師姐在流雲宗數年,品性高潔,不可能勾結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