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世界觀嗎?”
“對!”楊慧然眼睛一亮,“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不太準确但是你們玩完這場遊戲就能理解了,就是一種不可說的感覺,很奇妙。每一個大逃亡遊戲就像是帶我們走過了一個世界的每個階段。”
“那這種世界觀對我們回去有幫助嗎?”沈遂又問。
楊慧然剛亮沒多久的眼睛瞬間熄了,她一聳肩:“沒有任何幫助,不過是讓我們不會變得太混亂罷了。不過肯定有辦法回去的,我剛也說過,每一個逃亡遊戲像是帶我們走過了一個世界的每個階段,比起玩家我們更像觀衆,沒那麼危險絕望,認真玩個遊戲,睜眼閉眼就過去了。”
沈遂點頭,沒再說話。他退後兩步,拉了下沈從的衣角,附在人的耳邊小聲說:“景哥,你相信她嗎?”
沈從不喜歡和人靠太近,如果能從中取得對方的親近感獲得好處,搭個肩勾個背的他也就忍了。
但也僅限搭個肩勾個背,這種貼耳的距離太危險,沈從忍不了。他第一時間偏頭,手按着沈遂的肩把人推遠:“信不信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的目的。
沈從沒繼續說,但沈遂懂他未盡的意思:“你說她為什麼一直誇大遊戲的安全性讓我們積極遊戲啊?但凡在工地上被打過的都不會信吧,這姐姐看着也不像壞人啊,還跟我們說了好多信息。景哥,要不我們偷偷溜吧,我們一起找辦法逃出去,我肯定會保護好你的。”
沈從無情拒絕,一秒都沒帶猶豫:“想要墊背的找别人。”
“都過來集合!”趙勇突然嚎了一嗓子,還在拉着楊慧然問各種問題,要她打包票一定能活着回去的衆玩家回了神。
工地裡的經曆讓他們不敢忤逆趙勇,飛快閉了嘴就自動列隊站成了高低起伏、歪歪扭扭的十幾排,勉強算個能看的方陣。
“……天天二五八萬的,你們什麼時候這麼自覺了?”趙勇整理工具的手都頓住了,“行了,上面雖然危險,但是你們也不用太害怕。大家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哪怕隻是一專生沒什麼實力,我也會保護好你們。
而且這次來也是讓你們走走一線學點經驗,到時候你們在後面躲着看我怎麼操作的就行。不過我話說在前面,不出力可以,但是你們不能逃跑,誰跑我先殺誰,國家花那麼多人力物力,不是為了訓練逃兵的,希望你們還記得第一節課教的精武奉獻精神。
行了,多的也沒時間說,上樓!”
一聲令下,趙勇率先踩上“嘎吱嘎吱”響的木闆樓梯,身後跟着自動變換成兩縱排的“稚嫩一專生”。
“都保持安靜,接下來我叫到的人和我一起進去。”
二樓,站定在門前的趙勇拿出了一張名單,一向粗犷的嗓音被放得很輕。
“沈遂,楊慧然,周康威,曾強,你們四個跟我走。”
說完,不給幾人反應的時間,趙勇轉身緩緩打開了門,控制着沒發出太大聲響。
随着門縫越來越大,一股潮濕了幾百年的黴氣混着二氧化碳在室内沉澱的味道撲鼻而來,威力堪比堆積如山的垃圾填埋場,引得衆人不約而同往後退。
“景……”
沈遂依依不舍地看着沈從,然而剛冒出一個聲,就立即被趙勇皺眉射來的一記眼刀打斷。
沈遂立馬噤聲,雙手攪在一起低頭裝透明。
腳印遊龍一樣深入前方的黑暗,房門被輕輕關上,徹底隔絕開一切。
“啊!誰把燈關了?”
老舊的路燈不堪重負,長久的燃燒過後,悄無聲息地自己滅了。
情緒被黑暗放大,參差的喘/息聲逐漸同頻,越來越急,越來越急。
然而還沒等誰率先在未知中崩潰,“啪”地一聲,昏黃燈光重新照到衆人的眼裡。
不過這光還沒往深裡照就又滅掉了。
“怎麼……”
一聲疑問還沒問完,又是“啪嗒”一聲,燈又亮了。
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