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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郎發着瘋似地扭動,但他的力氣也許可以制住柔弱貴婦,但在袁宇面前就完全不夠使了。
袁宇一隻手就能摁住他的脖子,腳一斜,踢進張三郎的膝窩裡,張三郎立刻跪倒在地上,袁宇立刻壓上去,騎坐在張三郎的身上,威脅道,“别動!”
林與聞攔着吓傻了的婦人,連忙說,“把他綁起來,陳嵩他們一會就到了。”
“知道了。”袁宇直接抽出張三郎的腰帶,把張三郎的雙手捆個死緊,随用膝蓋直接抵在張三郎的後背,讓張三郎呼吸都艱難。
張三郎趴在地上,像條砧闆上的魚,臉蹭着地上的土,五官都變形了,“錦娘,錦娘!”
他面對着林與聞也不喊冤,也不求救,隻喚着妻子的名字,若不是林與聞知道真相,還以為自己冤枉什麼苦命鴛鴦呢。
“三郎,三郎!”錦娘哭喊着,伸手扒住林與聞的臉,想要推開他。
林與聞被她撓得生疼,連忙制住她,又不敢碰她的身體怕傷了她的孩子,“别鬧了!”
錦娘張牙舞爪,“大人,我們三郎是冤枉的,冤枉的。”
“冤枉的?”林與聞不可思議地看着錦娘,厲聲道,“你以為他為什麼會殺了那兩個婦人,還把她們浸豬籠羞辱?”
婦人臉上的肌肉抽動起來,“因為我……他甯可殺别人都不殺我——”
“我對不起你啊!”婦人大哭起來,但她這樣反而讓林與聞更加生氣,“你都知道他想要殺你,你還對不起他?!”
林與聞腦仁都疼,“他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殺你,就是因為你還懷着孕啊,你想沒想過,你生下這個孩子之後會面對着怎樣一個魔鬼?!”
錦娘愣了。
張三郎喊,“錦娘不是這樣的,你不要聽他講!”
“我會好的!我會好好對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他一個勁強調,堅定到他自己都信了。
“你閉嘴吧!”林與聞喝住他,“你這樣的瘋子怎麼可能會好,你看着你妻子的眼睛,你自己說!”
“你知道那些婦人與燕歸紅厮混的時候你想到的是誰的事情,你掐住王夫人的脖子的時候你心裡想到的是誰的臉,說!你真正想殺的人是誰!”
“我!”張三郎嘴唇歪着,還朝着林與聞喊。
林與聞根本沒給他辯解的機會,繼續斥道,“你根本沒辦法原諒你妻子的背叛,你用無辜的人代替她受死,一個不行,還要殺第二個!”
“你嫌隻是殺死她們不夠,你還想要她們受折磨,你掐死她們,看她們因為窒息而痛苦,隻有這樣你才會覺得報複成功了是不是?!”林與聞指着張三郎,吼得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來。
“你竟然還好意思在她們死後還給她們梳妝,怎麼,你當她們是你的作品嗎,你惡心不惡心!”
“不過你也是沒辦法吧,你根本算不得男人,也就隻有這法子才能讓你感覺和女人親密了吧!”
這句話徹底讓張三郎崩潰,“她們都是自找的!自找的!”他奮力掙紮起來,幾乎讓袁宇摁不住,“不要臉的女人!偷漢子!賤人!都該死!”
錦娘身體顫抖,她知道張三郎這些羞辱每字每句罵得都是自己,他竟然那麼那麼恨自己。
他日夜看着自己的發簪,看着自己的肚子,不斷地不斷地積累着怨恨。
那那些對她的好呢。
他剛才被擒時候還拿着給自己抓的安胎藥還落在地上呢!
他做這些事難道都是抱着遲早殺死自己的想法嗎?
錦娘身體一軟,直接暈倒在了林與聞身上。
林與聞渾身抖了下,吓得不行,正好看到陳嵩帶着陳悅趕到,連忙招呼程悅,“快,為她看看。”
程悅接住她,在她手腕上摁了一下,對林與聞點頭,“無妨,應該是吓着了。”
陳嵩一邊讓人從袁宇手裡接過張三郎,一邊給林與聞行禮,“大人,我想着得先找程姑娘,就來晚了,”他給自己找補,“不過也虧了先找了程姑娘是吧?”
林與聞不聽他的話,癟着嘴,“本官還特意吩咐你快點來。”
“大人,大人,今晚我給您排隊買烤鴨行嗎?”
“行。”
就是這麼好哄。
……
齊家并不似王家,齊員外給了自己的發妻一個十分體面的葬禮,還邀請了林與聞參加,他很感謝林與聞沒有公開審理此案,保全了自己妻子的名聲。
“是我先對不起她,又如何能要求她更多。”齊員外這樣說。
林與聞混了一頓大餐,還不滿足,約着幾人又來到衙門門口的面攤繼續吃他愛得緊的素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