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實都是達官貴人,在這種細節分外地講究。
“照縣主說的,他們不會在這裡動手,”林與聞和袁宇二人慢慢踱着步,袁宇問,“看起來他們隻是在這裡挑選被害的對象,然後帶出去動手?”
林與聞眯着眼睛,“這樣挑選的人和他們沒有任何聯系,更加安全,聽縣主說,這個趙嬷嬷來到江都也差不多七年了,所以在吳令益被關進監獄的七年裡他們可能都是這樣作案的。”
“可是這樣的聚會一月一次,是不是太頻繁了?”
“嘭!”林與聞還沒來得及想,眼前的門就突然被推開。
袁宇一拉繩索,林與聞立刻被他拽到身邊。
是尹氏夫婦。
他們身邊的那個女子已經被穿好了衣服,但是脖子上的細繩還在尹成東手裡,她雖然站着,但是表情還是剛才那副毫無生氣的樣子。
他們的遊戲還沒結束。
袁宇和林與聞都戴着面具,尹成東根本認不出來,他對着“同道中人”袁宇點了下頭,領着自己的夫人和‘狗’朝着後門走,他們要離開了。
“你快去跟縣主說一聲,讓她到縣衙裡搬人馬,咱們跟着他們。”
“好。”
袁宇看看手裡的繩子,這玩意半點用沒有還總讓他有心理負擔,索性一扔,迅速回到剛才遛狗的地方去找縣主。
林與聞着急,一邊拿着繩一邊踮着腳觀察尹氏夫婦的行蹤。
他越着急就越有那閑得沒事的人擋他視線,“這是誰的狗狗啊,看着——”
“汪汪!”林與聞嗷嗷了兩聲不僅把那人吓跑,還把趕回來的袁宇也吓了一跳。
“縣主說了,她的馬車也在後門,我們直接可以追過去。”
“好!”
林與聞趕緊把脖子上的項圈一拆和袁宇并肩而行。
……
尹氏夫婦沒有回他們的家,而是去了那一片出租的小院裡。
怪不得吳令益會覺得是他自己殺的人。
這倆人打的好主意啊。
他們有所有的院子的鑰匙,盡可以随便選犯案的地方,如果被發現也可以像之前一樣,随便按在哪個書生的頭上。
畢竟自古書生就是會和這些女人糾纏不清。
林與聞他們把馬車停在老遠的地方,摸黑憑着感覺跟過去。
“那天吳令益也是這樣吧,”林與聞越往前走越有這樣的感覺,漆黑一片,再加上酒醉,面對這些長相相似的小院很容易走錯。
于是他正好就走到了尹氏夫婦作案的地方,親眼看着他們把自己的心上人勒死。
林與聞下意識地壓低身子,他現在學着陳嵩他們對跟蹤這些事情已經很有經驗了。
他握緊拳,在一扇矮牆前停下腳步。
就是這裡。
女人的吸氣聲音,很微細,但一直持續,
林與聞呼口氣,他知道自己該等到官府的人來才行,但是不可以,這女孩喘氣的聲音太微弱了,自己可以堅持,但她不行了。
林與聞推開門,正看到個子矮小的尹氏騎在女子身上,兩隻手握着細繩,臉上是扭曲的笑容。
他有點驚訝,但突然明白了點什麼,“一直是你對不對?”
尹氏回過頭來,她直直盯着林與聞,和他背後的拿着棍子的人。
林與聞意識到這個的時候已經晚了。
但也不是太晚。
袁宇抓着尹成東的手,稍稍一使力,就讓尹成東的手腕的骨頭碎裂,撒開了棍子。
尹城東這時又露出了那種和氣的笑容,“大家都是一起玩的,不如——”
“這到底有什麼好玩的,”袁宇把棍子撿起來,打橫抵着尹成東的脖子,用力。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尹成東的眼神并不是痛苦,而是一種興奮。
林與聞背後發冷,這一對夫妻真的是有病。
他把尹氏一推,把躺在地上的女孩扶起來,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已經沒事了,我是本地縣令林與聞,來救你的。”
女孩眼裡迷茫,林與聞這才想到自己還帶着狗的面具,立刻把面具摘了扔得老遠,“現在相信我了吧?”
女孩點點頭,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