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個姑娘。
隔天,江錦霜起身時才想起要和江言楓報備一聲,他剛穿好衣服,還來不及束發就聽門外傳來了三聲規律的叩門聲。
拉開門一看,不是江言楓還是誰?
“宮主,”江錦霜想起自己現在的形象,略微有些尴尬問,“您有何事?”
江言楓提起手邊提着的竹籃:“這裡有些難得的靈草,是你周叔叔讓我給你帶來的,說是對你之前的傷有好處,昨日回得匆忙,忘了給你。”
他說着便把竹籃朝江錦霜這遞,江錦霜愣了愣,接下那竹籃時還道了聲:“多謝宮主。”
聽到江錦霜的回答,江言楓努力扯出一個笑來:“那便好,我去藥谷的這幾日你和你的朋友們就先待在這裡吧,我為宗門設了屏障,魔尊滅了孤雲司,外面如今太不安全。”
滅了孤雲司,不知怎麼的,江錦霜聽江言楓說這幾個字總感覺有些别扭。
想着出門也會被林燼報給江言楓,江錦霜索性直言:“我和他們二人今日出門。”
他想了想,又道:“去孤雲司。”
誰知平日裡溫聲細語的江言楓忽然大聲道:“不可!”
江錦霜有些意外,還不等他開口,江言楓又道:“你傷勢尚未好全,此時貿然去孤雲司,和魔尊對上了該如何呢?”
“我們隻是陪謝姑娘去送一送謝掌門,”江錦霜有些不解,“就這麼一會兒功夫,魔尊應該顧不上吧?”
“謝掌門就算是死也要護下孤雲司的那層封印,如今他去了,魔尊找不到孤雲司弟子洩憤,此時若你們貿然前去,謝姑娘還被魔尊認出來了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聽他這麼說,江錦霜倒是立馬反應過來了。
守株待兔,魔尊看上去的确是會使這些手段的樣子。
看着兒子憂心的模樣,江言楓又恢複了平日的語氣,他勸道:“隻須等待幾日,秋山試劍就是這幾日結束了,到時我自會同其他掌門商量一同去為謝掌門超度。”
見江錦霜還不回答,江言楓以為他是還有什麼顧慮,又道:“相信為父一次。”
“宮主,我并非這個意思,”江錦霜聽自己被誤會,回過神來連忙道,“您說得對。”
他剛才隻是想着該如何将這話轉述給謝挽卿聽,沒成想差點圓不回來。
“那就好,”江言楓松了口氣,“對了霜兒,這些天怎麼不見你帶着林燼一塊呢?”
林燼是江錦霜幼時便被江言楓指給他的貼身随侍,随侍不跟在主人身邊的确怪怪的。
自上次清水鎮一事過後,江錦霜之後無論去哪裡都沒再想起林燼了。
真要論起來的話,他應該是有些生氣,生的大概是林燼那時一聲不吭地把他帶回靜清宮的氣。
盡管林燼從小便是這樣做的,沒有宮主命令時隻聽他一個人的,而宮主吩咐了什麼東西下來,就算是要抓他去受罰的命令林燼也幹。
那時他們還少不得因為這種事打打架,鬥鬥嘴。
事情過去也不少時日,江錦霜權當這事翻篇了,他聽出江言楓的言外之意:“下次出門,我會帶着他的。”
江言楓這才放下心來,他又和尋常父母一般囑咐了幾句擔心的話,直到林燼不知何時站在門口催促道:“宮主,您該啟程了。”
“好,”江言楓轉身便走,走出紫竹閣前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江錦霜早就不在了。
一早上折騰了這麼許久,江錦霜關上門走到鏡前剛要束發,就聽門外又有敲門聲。
“何人?”江錦霜這次都不想去開門了,直到門外傳來漼寒天的聲音:“是我,前輩。”
他的聲音輕了點道:“進來吧。”
“剛才是江宮主來過此處麼?”漼寒天小心地走到江錦霜的側後方。
“耳朵挺靈,”江錦霜剛梳了幾下頭發,就從鏡中看到漼寒天正朝自己走來。
他回頭,剛好和漼寒天低頭的目光對上。
“前輩,”漼寒天接過他手中的梳蓖,“我幫您吧?”
能偷懶多好,江錦霜愉快地調整了下坐姿,好讓後面人能操作。
“嗯,你來吧。”
不梳不知道,江錦霜看着自己束好的頭發,回頭問:“你們天月門還教這個?”
漼寒天搖了搖頭:“我見師姐給師兄束過發,師姐還讓我好好學着,看過幾次便會了。”
看過幾次就能束成這樣?江錦霜有些懷疑自己了。
雖然他也沒正經學過,但好歹也還能看的過去,不過比起漼寒天的還是差遠了。
“改天教我。”
漼寒天立馬答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