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楓說完這話後便消失了,留下江錦霜和金甯面面相觑。
想到江言楓說過的話,江錦霜挑了挑眉,猜也猜到了江言楓的意思。
無非是把人帶回靜清宮,看管起來。
于是他毫不在意地問:“小兄弟,你要帶我回靜清宮嗎?”
隻見金甯搖了搖頭,他看上去似乎不愛說話,隻是十分簡短地說了句:“請随我來。”
江錦霜點了點頭,剛跟着走出沒一會兒,他便感受到了一股怪異感。
熟悉的小路,似曾相識的沿路風景。
與方才那男人帶他走過的路全然相反,所以他們這會兒,應該是正在往剛才江錦霜來的地方去。
江錦霜愣了一瞬,随即反應過來。
原來江言楓口中所說的“他那處”,指的竟然是江言楓在藥谷的住處。
正這麼想着,金甯領着他走到一條熟悉的路上時,江錦霜剛好擡頭看到了從正門口走出來的周殷骞。
李二和漼寒天站在了周殷骞的身後,三人注意到了不遠處的江錦霜,臉上都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雙……”等江錦霜走到離他們隻有僅僅幾步的距離時,周殷骞擡手剛想說些什麼,還沒說出口的話就被一道劍光給堵了回去。
江錦霜回過頭來,看到了金甯手中拿着劍,劍尖正對着周殷骞的喉嚨。
周殷骞皺眉後退,金甯這才收了劍,一臉冷漠,行動開口都如同傀儡一般:“宮主有令,在過幾日封印魔尊之前,任何無關人等都不許靠近少宮主。”
金甯說完這話,周殷骞疑惑地皺起了眉:“你是江言楓派來的?”
他說完這話便愣住了。
也許是一開始這人身邊還站着江錦霜,所以他從不曾懷疑此人身份。
可現在看來,一個是口中恭恭敬敬叫着宮主和少宮主的金甯,另一個,則是從始至終都沒有開過口的,這位少宮主。
江錦霜看着周殷骞略有些震驚的眼神,轉而又與漼寒天對上了視線。
他能看出周殷骞眼中閃過的些許懷疑,畢竟事實都這麼站在他們面前了。
江錦霜原想着任事态發展,隻要他表現得足夠冷漠疏離,就沒有人再會受傷害了。
方才還和他們站在同一條戰線的江錦霜又搖身一變當回了那個高高在上的少宮主,他們懷疑是對的,生氣也是對的。
如果要表現得更加冷漠,江錦霜此刻原想轉身便走,不做解釋。
可他卻在看到漼寒天的眼神時走不動道了。
沒有任何的懷疑和猜忌,那眼神平靜得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好像站在這裡的始終隻有他們二人。
漼寒天就這麼透過所有,隻是在看着江錦霜。
雙腿像被死死地焊在原地,金甯轉過頭來提醒:“少宮主,請進吧。”
在一瞬間内重新整理好了心情,江錦霜咬了咬牙,面上表情卻無甚變化。
“你們,可以滾了。”江錦霜狀似輕松地吐出這麼一句話,随即轉身走進了大門,再也沒回頭看過身後。
周殷骞似乎被他那句“滾”給說惱火了,腦子一時沒轉過來,張嘴就朝江錦霜的背影大喊:“你什麼意思?”
聽到這話,江錦霜也已依舊沒有轉過身去的想法。
隻要他說出的話再無底線一些,再久的情誼也會被仇恨蓋過去。
“什麼意思?”江錦霜将握緊的拳頭藏在了身前,恰好藏在了金甯的視野盲區,“我身本就尊貴,憑何要與你們混在一處呢?”
江錦霜說完這話後,周殷骞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他知道就算尋常的江錦霜嘴再損,也決計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因為江錦霜不僅不以自己的出身為榮,還時刻痛恨着這個少宮主的名頭,僅憑出走的這十年就可以用來證明了。
金甯沒做聲,江錦霜也算是徹底适應了此刻與周殷骞他們的對話方式,索性直接轉過身來,一句話結束了對話。
“我如今不願再與父親反目,更不願離開家門再去做些無謂的破事,”江錦霜露出一個笑容,面露威脅,“想來我們認識這麼多年,我便再給你留最後一點情面。”
說罷他便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吩咐:“金甯,若這些人再在此糾纏,不必再問過我的意思,直接趕走。”
金甯也像是愣住了,但他很快便反應了過來領命:“是。”
看江錦霜如此不同尋常,周殷骞也緩了一會兒才領會到江錦霜的用意。
“好啊你,這會兒居然翻臉不認人,出了事就做回你高高在上的少宮主了,”江錦霜轉身,便聽到周殷骞還在繼續,“算我看錯你了,你既看不上我們,那我周殷骞今日便在此立誓,與你江錦霜恩斷義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