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今剛轉過身來,還沒回話呢一隻冰涼的手就徑直貼過了她的額頭。
段西月不知何時從前面的位置移到了後面,坐在了謝晚今的右邊。她該是注意到了謝晚今的不對勁,于是刻意過來問的。
她下意識往後一縮,但隻是微不可察的動作和距離,後者什麼都沒發覺一般順着将這一點微不可察的距離也給填滿。
謝晚今能清楚的感受到這和自己全身體溫全然不同的溫度,也沒排斥,隻手下那雙眼靜靜的看着前方。直到一會後那隻手離開。
她語氣有點蔫,“嗯,沒發燒。”
肯定不是發燒的,就應該隻是單純的下午睡得時間太長,現在緩不過來就頭炸的疼。
段西月這才知道謝晚今今天下午回寝之後是一直在睡覺,還一覺睡那麼久直接睡到現在才來。
“不能這麼睡呀。”她的話音剛落,謝晚今還沒回過神來時額間又貼上同剛剛那一抹觸感一樣的溫度,她輕輕揚了手,身子也輕輕湊了過來,聲音輕輕淡淡開口,“是太陽穴帶着神經疼吧,我幫你按。”
謝晚今哪能習慣别人去碰她的臉和頭,想拒絕但她的動作在她的話之前更先來到。
段西月的手細細長長的,但用的力道不小,稍有些重的力道按在太陽穴和頭骨上,一直跳着痛的那根經終于平穩了一會。
輕的力道沒用,就是要這樣才能按到,所以她用的力實在不小。
謝晚今也沒想到這瘦瘦薄薄的小姑娘手上力氣還挺大。
沒有讓她按太久,謝晚今還是習慣不了,最後草草去捏她的手将她的手從自己腦袋上拿了下來。
“沒事了,你寫題吧。”謝晚今說。
段西月過來手裡還拿着筆和習題本,謝晚今剛剛瞟了一眼,她習題本上正在寫的那個大題式子寫一半就空了沒寫了。整道題的思路走向已經看得出來了,但是解題卻是解到一半忽然斷了的。
她這般說,段西月自然就聽話的轉了半個身子過去對着正前方去,拿起被她擱在一旁桌上的筆繼續寫她那一道隻寫了一半的題。
謝晚今的腦袋還是沒有緩過來的,沒那麼快容易緩過來,但也好受了一些,她幹脆丢了筆和習題冊,沒有再寫。
她半個腦袋枕在胳膊上,沒有閉眼自然便能看到身旁的人。
段西月每每寫題都寫的十分認真,什麼都影響不了她,即便周圍的壞境再吵再鬧,她也能心無旁骛,這一點是謝晚今做不到的。
因為她的思緒就很容易被别的給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