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酒吧開得離雲京大學不遠,但從這裡到雲京大學和到雲京舞蹈學院卻完完全全是兩個方向。
外面的夜幕已經黑得徹底,街道兩旁的路燈将整條路照亮。
兩個人誰都沒有提到“打車”這件事情。
默契地并肩走在人行道上。
雖然寂靜無聲。
可時缈卻覺得這種氣氛并不會讓她尴尬,反而很舒服自在。
直到走出一段距離,時缈率先打破這陣沉默:
“這麼晚了,你回去的話不會被宿管記名字嗎?”
據顧夢瑤說,雲京大學的學生管理還是相當規範且嚴格的。
“沒事,我在外面租的有房子。”許鈞聞回答。
時缈挑了下眉。
“平時寫歌的時候需要用到一些樂器和設備,在學校住會不方便,”許鈞聞解釋道,“租的房子不大,我一個人住,平時除了汪樂和樂隊其他成員,幾乎沒有人來。”
“哦。”
時缈點點頭,低頭掩飾自己勾起的唇角:“我又沒問。”
許鈞聞“嗯”了聲:“是我想說。”
“那你還想說什麼?”
“你想聽什麼?”
時缈想了幾秒,偏頭看他,目光和語氣一樣直白:“想聽聽你為什麼約我出來玩。”
許鈞聞沒想到她居然會這樣問。
但下一秒又覺得,這就是他對她的第一印象:明媚直接,熱烈坦誠。
像一朵開在密林中央的紅色玫瑰。
兩人走到雲京舞蹈學院門口。
夜晚的舞蹈學院并不對訪客開放,所以許鈞聞隻能送她到這裡。
“到了。”他說。
時缈停下腳步,轉身面朝他:“那你打不打算今天就告訴我答案?”
許鈞聞低聲笑起來。
輸給她了。
“就是你想的那樣,想見你,所以就約你了。”
“那你為什麼想見我?”時缈背着手,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如果要讓顧夢瑤知道,一定會說她一點都不矜持。
可是她不能欺騙自己:自從在酒吧見到他第一面,她心裡藏着的那隻小鹿就已經忍不住亂撞了。
時缈當然知道許鈞聞有很多女孩子追。
所以她更要把握機會,乘勝追擊。
未來如何暫且不論。
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你說呢?”許鈞聞逼近半步,她聞見了他身上清新的薄荷味,“時缈,我不信你不知道。”
時缈狡黠地眨眨眼,卻不再回答,隻是輕快地揮揮手,然後潇灑地轉身走進校門。
她的長發在空中劃出一個美好的弧度,如今晚的月色一般撩人。
一句話在風中打着旋兒鑽進了許鈞聞的耳朵裡:
“那就給你一個追求我的機會吧,許鈞聞。”
*
第二天原本是節目組設定的約會日。
可不知道為什麼,到了所有嘉賓都收拾停當,聚在客廳中閑聊逗樂的時候,還是沒有任何工作人員前來念誦活動規則或是傳遞活動任務卡。
「所以這是什麼意思啊?嘉賓們可以随意分配愛玩不玩嗎?」
「不會這麼快就江郎才盡了,沒什麼好活能搞了是吧?」
彈幕上零星幾條疑問,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有人看到熱搜了嗎?真的假的啊?」
「人家那邊都拿出證據了,根據時間線來看的确是Xing樂隊錄歌在前啊……這算是實錘了吧?不會還有人要閉眼洗吧?」
「拜托,現在都隻有那邊的一面之詞好吧,靜等這邊回應吧。」
「什麼這邊那邊的?你們在打什麼啞謎?有沒有人能告訴我這是什麼瓜。」
「指路微博熱搜,後面挂着個“爆”字的那條就是了,點開就知道是什麼事了。」
這邊,直播期間所有嘉賓們都不能随意玩手機,因此别墅内的十幾人根本還不知道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隻看見導演示意工作人員們立刻關掉了直播。
“嗯?怎麼了?”
最先發覺不對勁的程子歸站起身,環顧了一圈。
導演走上前,低聲道:“抱歉各位,因為一些原因,咱們今天的直播先暫停了,大家可以回房間去休息,或者去處理一些自己的其他事情。”
說到這,導演的目光從許鈞聞身上掃過:“具體什麼時候重啟錄制,麻煩大家耐心等待工作人員們的通知。”
所有人面面相觑。
許鈞聞對上導演的視線,敏銳地察覺到了導演的目光中似乎還有幾分欲說還休的意味。
剛想要摸出手機給助理打電話,許鈞聞的手機就忽然震動了起來。
來電顯示跳動着兩個字:豪哥。
“喂?”
直覺告訴他,這通電話來得絕對不是巧合。
電話裡,豪哥語速極快,其中還夾雜着汽車鳴笛的聲音:
“出了點狀況,我現在去别墅那邊接你,導演組那邊我已經溝通好了。”
“在我們碰面之前,不要接受任何訪問也不要發表任何言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