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日晴和白崇遠到了大通門小學，學校門衛大爺特别盡職盡責，說什麼都不給進。

白崇遠站了一會兒，轉身離開。

王日晴懵了一下，什麼個意思，嫌麻煩不打算管她了？這怎麼行！

心一急，上手直接抓白崇遠衣袖，“白崇遠，不準走。”

兩個人打出租車過來，一同坐在後座，王日晴一直貼着車門，避白崇遠跟避什麼髒東西一樣。

白崇遠看向王日晴的手。

他目光移過來的一瞬間王日晴就下意識撒手，可是又怕他出爾反爾，于是硬着頭皮抓。

白崇遠說：“沒有不管你，換個方式進校門。”

王日晴松了一口氣，手緊跟着撒開，“這事兒我能解決。”

王日晴從背包中取出一件外套搭在肘部，是真白崇遠的校服。

鄭娟有留存物品的習慣，尤其喜歡留存一些有紀念意義的物品，拖她的福，王日晴在衣櫃裡翻到真白崇遠小學校服。

“大爺，我家孩子校服背上都是腳印，絕對叫同學給校園霸淩了。我進去找班主任調監控，看是誰小小年紀這麼狠毒欺負同學。”

大爺瞥一眼校服，确實是本校的，上下打量王日晴，狐疑道，“學生讀幾年級？你是學生什麼人？”

“一年級五班白朵朵，我是她媽。”王日晴不信保安能記住學校每一個孩子，張口胡謅。

“你看起來很年輕，幾歲生的孩子。”

“十七。”

“十七？這年紀還在讀高中吧。”

“哦，跟我老公早戀，老公不懂事沒做好的措施，懷上了。體質不好沒法兒打，隻能退學嫁人生娃。”王日晴見保安的手在摸上大門鑰匙，隻差往下按，于是繼續胡扯，“我吃了沒讀書的苦，所以我家白朵朵一定得好好讀書，我今天必須見一見欺負我娃的人長什麼模樣。”

“問完了沒，你要開不了，找一個能開的人過來，”王日晴裝出一副煩躁的表情，拿出手機點開屏幕，“你們校長電話多少，我叫校長過來開。”

保安徹底信了，按下電子鑰匙，小門緩緩打開，“家長别激動，有事兒好好說。一年級五班在教學樓二樓，上了樓梯左手邊第一個就是。其實小孩子之間打打鬧鬧很正常，可能是玩兒的時候沒有注意尺度，不一定是欺負。”

王日晴快步進了教學樓，保安視線在白崇遠背上停了好久，這男的看着白白淨淨人模狗樣，怎麼不幹人事兒，十七歲搞大同學肚子，兩個學生生小孩，怎麼想的啊。

教室門上有窗戶，透過窗戶，能看見教室後排的圖書角。

教室門是鎖起來的，進不去，王日晴打開手機燈貼在窗戶上，直直地對着圖書角照。沒有疑似報更雞的物件，就換下一間。

“你就這麼一間一間教室找？”白崇遠仰頭看了一下月亮，“等你找完，屍體都涼透了。”

王日晴張口說些什麼，話還沒出來，耳邊先傳來一聲尖銳的雞鳴。這一聲比之前的更響，太陽穴跟着猛烈一跳，像是繡花針沾了辣椒水從血管裡往外戳。

她痛苦地捂住耳朵，手機界面時間位置跳了一下，由“一更”變為“二更”。

二更，沒剩多少時間了。

得加快的速度。

王日晴忍疼扶着牆站起來，繼續一間教室一間教室尋找。

學校玩具壞了也不會扔，畢竟是公家财産，一般照常放在原來位置。王日晴很幸運，在真白崇遠原教室圖書角的老位置看到了報更雞。

“報更雞！”王日晴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白崇遠，報更雞在那兒，我找到了。”

手握上門把手，粗心的學生忘了鎖後門，門一推就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