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大事了?
莫說蕭悅,店裡顧客也一下子被這句話吸引地看過去,神情驚疑不已,八卦又好奇。
“出什麼事了?”蕭悅走過去,開口問出所有人心中所想。
男子着急的模樣不作假,喘着氣,伸手指着某處結結巴巴道:“燕、燕停面館有人吃出問題了!”
此刻月汀自助不是高峰期,人不多不少,聽到這話更迷惑。
有人問:“燕停面館出事,關蕭娘子啥事?”
蕭悅眸光微動,隻聽那人繼續——
“他們說、說是蕭娘子派人去下藥,這才讓面館的人吃出問題!總之蕭娘子快去看看吧!”
一句話,讓月汀自助炸開了鍋。
“啥?!”
“什麼下藥,下什麼藥?”
“你這人怎麼張嘴就胡說,蕭娘子可沒出過店鋪!”
聽着四周的聲音,蕭悅眉頭輕皺起來,看向聽聞動靜前來的方三紅幾人,心下有了定奪。
“我過去看看,三紅姐,你們……”
“我和你一起去。”方三紅接過她手中的盤子,遞給一旁蘇筱筱:“菜都上完了,你們看好店裡。”
方三紅說完就先走了出去,臉上毫無表情,但可以看出壓抑的怒氣。
蕭悅便對蘇筱筱點了下頭,擡步跟上。
沒走幾步,她就注意到許多顧客都跟着出來了,約莫是去看熱鬧。
蕭悅身側就是通報這事的男子,一邊跟着她走還一邊說話。
“蕭娘子!我是在這吃完飯去找我表兄來着,他非不信邪要去那家面館吃。結果我剛一過去就看到有人倒地不起,面館的老闆逮住一個下藥的人,那個人就說、說是你指使……”
周辛的聲音又抖又氣憤,因此剛才沒能一下子把話說明白,好在及時補充。
蕭悅聽得出他的信任,聲音反倒帶上笑意:“謝謝,麻煩你來告訴我一趟。”
兩家店距離很近,說話間就到了。
蕭悅擡眸看去,正好看見一個壯漢背着個面色慘白的人匆匆離去,不出意外就是吃出問題的人。
而往常沒幾個人影的街對面此刻圍滿了人,讨論聲不斷響起,哭訴聲從最中間傳來。
“蕭娘子來了!”
有人看到她,立馬讓開一條路。
蕭悅和方三紅走進去,看清眼前店鋪情形的同時,耳畔的哭訴聲也清晰起來。
“……天殺的!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怎麼能有這麼狠的心腸!她是不是就看不慣我做了她店裡的東西,可那不是顧客喜歡嗎?我也就做了這麼一道啊!什麼錢都沒掙就算了,現在還讓她這麼針對,我面館開不開了!”
面館小院裡,許久未見的陶娘子一把鼻涕一把淚,一副被氣哭的樣子。
她面前地上,一個布衣青年被五花大綁,旁邊站着個兇狠的男子盯着他。
布衣青年一動不敢動,面色蒼白冒汗,滿眼的心虛。
陶娘子氣得踢了他一下,狠狠道:“她給你錢你就昧着良心幹,知不知道這種事有多害人!我這就是小本生意,讓她有本事針對司家去啊!他們不是做了這麼多菜嗎?憑什麼拿我撒氣!難道是沒身份沒背景隻敢挑軟柿子捏不成!”
一聲聲一句句皆占理,仿佛她是最大的受害人。
陶娘子用帕子擦了下臉上淚水,擡眼一看,像是才注意到蕭悅來了一樣。
“你!”陶娘子睜大眼睛沖過來:“你這個毒婦,竟然這樣對我!我做錯了什麼,旁人能學做菜可是你親口說的!現在我不過做了一道,你就讓人來我店裡下藥?原來别人口中心善大方的蕭娘子是這種人!恐怕普通老百姓學去家裡做了吃,你也要上門毒害吧!”
此話一出,圍觀的人面色一變。
蕭悅視線從地上的布衣青年身上收回,神情平靜地看向她,開口的清悅嗓音與之形成分明的對比。
“首先我從未派人去你店裡下藥,我不認識他;其次此事成立與否,陶娘子的話都明晃晃對我的店鋪和名聲造成了影響。”
僅僅一段話,圍觀的人面色松了些,畢竟大多都是從月汀自助而來。
說了一大通的陶娘子差點氣厥,指着地上那個布衣青年道:“你不認識他,他可是指認了你的!事情要不是你做的,他怎麼能說是你?”
地上的布衣青年抖了一下,擡頭看過來,神色慌亂不已。
“蕭娘子救我啊!當初說好的我幫你幹事,現在事情敗露了,你、你不能不管我啊!我家裡還有老母和弟弟要養,救救我啊!”
布衣青年聲音嘶啞,說得聲情并茂,像極了真認識蕭悅,現在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
“我就隻是拿錢辦事,蕭娘子你也别怪我動作不小心,事情敗露了你我都不想!可是事到如今我、我真的後悔了!蕭娘子我們是一起的,你救救我……啊!”
“再胡說八道一句試試,誰跟你一起的?!”方三紅蓦然給了他一腳,直接踹得人翻倒在地。
“你這是幹什麼!”陶娘子見狀大喊:“果然你們月汀自助蛇鼠一窩!你們這是在威脅他不讓他說話?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王法了,大家快看啊!”
四周衆人聞聲不由騷動起來,場面忽然就亂了。
陶娘子用尖銳的聲音哭嚎,指責方三紅行為威脅,月汀自助霸道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