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禮物。”
傅尋舟頓住,雖然在來到這裡看到布置和蛋糕,心裡就有了預料,但仍在這一刻覺得心頭被擊中。
他接過盒子,看了會兒它深棕色的光滑表面,擡頭說:“我打開了。”
“打開吧。”蕭悅杵着下巴,懶洋洋的:“正好現在派得上用場。”
現在能用?
傅尋舟看着她,心裡被勾起了好奇。
下一秒,當這個不小的盒子打開後,他看到了材質上乘的白色布料,很軟,四周還有露出來的絨毛。
正對着傅尋舟的這一面便是花紋,繡着顔色低調但優雅的刺繡。
因為無法顯露全面,隻能窺見一部分,傅尋舟起身将它拿了起來。
白色布料展開,這是一件白絨大氅,就連頸間的絨毛也是白色,唯獨毛尖帶上了一點金。
與之相呼應的是方才看到的刺繡,就在大氅寬厚的後面——
繡有挺拔的青松,有幾筆勾勒的湖水,還有停泊湖面的小舟,而在小舟之上青松之頂是一抹圓月懸挂。
很美的一副刺繡,可見其刺繡之人的用心。
原來……
傅尋舟将大氅握緊了一些,又像怕把它捏碎,輕柔地捧在手裡。
“它雖然白,但它不是雪。”蕭悅調笑:“就說現在能派上用場吧,試一試?”
傅尋舟聽她的話,很快将白絨大氅披在身後。
男人身影修長,大氅放料也足,穿上去一眼就看得出合适。
尤其是領間的那抹金色,襯托得氣質矜貴無比。
蕭悅站起來看了一圈,眼神很是贊賞,接着看向盒子裡:“還有呢,不止這一個。”
傅尋舟愣了一下,低頭一看,發現盒子裡果然還有東西。
一個是一串圓珠子做的手串,顔色清冷,味道帶着檀香;還有一個是……傳聲筒?
蕭悅很自然的說:“方便随時聯系,雖然隻能由我發起,但是送一個不虧。”
至于手串,她是在青雲城就買的木,回來流雲城雕刻打磨,還挺費力。
傅尋舟将它們一一拿起,喉結滾動了一下說:“謝謝,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
蕭悅也不說怎麼搗鼓的,送了就是送了,還要說多少過程嗎?
她嘴角上揚,正想說什麼,忽然就一整個的被傅尋舟抱住。
隻聽男人似歎,又似帶着别的情緒——
“老闆真是好計謀,先奪人胃,後奪人心。”
蕭悅身體僵硬,大腦也僵硬,反應過來後頭頂漂出一片問号。
“???”
别的先不說,老闆?
這是什麼稱呼!
蕭悅第一次聽傅尋舟這麼喊她,還是用這種語氣,怪怪的也就算了,自己又哪裡奪人胃奪人心了!
“什麼時候?”蕭悅羞恥的想掙脫:“飯不可以亂吃,話也不能亂講,你……”
一個吻忽然落至她臉頰,像不久前檐外的落雪輕掃而過,微涼無言,又像近距離帶上溫度的絨毛,伴随着溫熱呼吸,讓此處滾燙乍紅。
蕭悅像被按了靜音鍵,整個人一動不動。
瞳孔恢複聚焦的時候,她看到近在咫尺的一雙深褐色眸子,深情得如同水光潋滟。
“你可知我心意?”問是這麼問,但傅尋舟不等她回答便繼續啞聲說:“我心悅你,從見你的第一眼。”
第一眼……
蕭悅被緊緊摟着,思緒也好像被包裹了。
第一眼,那就是見面的第一天,下雨的那天,傅尋舟淋着雨一身黑的走進來……
不,不對。
蕭悅思緒放空了一瞬,想起來許久之前自己收到的那副畫。
原本是一副景色圖,後來她才發現,上面那個女子身穿着青藍色衣裙,站立的姿勢和角度正是側背對……
如果是傅尋舟見她的第一眼,那麼或許不是下雨的那天。
而是他睜開眼睛看到她,她正轉身,打算給這後來一聲不吭離開的人準備飯菜……
“你早就猜到了。”傅尋舟手又緊了些,好像怕人離開。
蕭悅看出他幾分忐忑,不問不答僅陳述:“是我聰明。”
“是。”傅尋舟看不出她臉上太多情緒,小聲應和:“我的小悅當然聰明。”
蕭悅:“?”
蕭悅不大爽,雖然氣性早就沒了,但此刻仍淡着臉:“誰是你的?”
傅尋舟一頓,低頭湊近認錯:“我是你的。”
蕭悅掙動了一下,輕松地擡起雙手捧住他的臉,又墊了墊腳主動靠近,見男人眸光微動,她樂了。
“再說吧,我餓了,先吃飯,你不準動手動腳。”
分明自己才剛動手動腳完。
傅尋舟見蕭悅如此便離開,有些懵然,但過快的心跳又提醒自己,今晚進展神速。
他親近了她。
她沒有反抗。
雖然傅尋舟說自己是蕭悅的人,沒有第一時間得到認可,但是今後關系便再不相同了。
蕭悅看向愣在原地的男人,心裡哼笑。
傻樂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