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霧島栗月已經不會再傻乎乎地往坑裡跳了,
自然而然地,他将揶揄抛了回去:“啧啧,難道太宰先生也變成會對這種事情感興趣的人了嗎?”
“誰知道呢,畢竟如今,”太宰治回以微笑:“我的座右銘可是清爽明朗的自殺啊,被打破次元壁的美少女殺掉好像也不賴?”
“啊,這...”話題是怎麼拐了個大彎的?
霧島栗月和織田作齊齊露出了不是很懂、但不明覺厲之情。
太宰治慢悠悠地喝了口酒,瞥向兩人:“這個時候保持同步,真的毫無必要性啊你們。”
總覺得,這個人也成長了呢,——在沒有坂口安吾的情況下,都會自己吐槽了欸。
*
寂夜無言,它是仁慈的,以黑暗擁抱城市,漫長得仿佛看不到盡頭,
而在整夜不打烊的酒館中,燈火昏黃,無聊又漫無目的的插科打诨也變得有趣起來,仿佛可以持續很久。
但,手機震動了一下,霧島栗月拿出手機,是森鷗外打來的電話。
他朝另外兩人示意地笑了一下,拿着手機出去了,“喂,BOSS...”遠遠的,一點餘音飄來。
太宰治注視着酒杯,目光逐漸冷卻下來。
“怎麼了?”織田作問到。
“沒什麼...”
很快,霧島栗月就回來了,告别來得順理成章又稍顯突兀。
“哇哦,看看這都是什麼黑心企業,”太宰治調侃着,借機抛出疑問:“都這個時候了,某人不會還要叫你回去加班吧?”
“沒辦法啊,”就像所有臨時加班的苦逼社畜一樣,霧島栗月無奈地攤了攤手:“打工人,打工魂,隻有上班,沒有下班嘛。”
“果然這種時候,就格外能感覺到朝九晚五的好啊。”織田作之助似有所感般地心有戚戚。
“是啊...”真心實意的,霧島栗月向其投去了羨慕的目光。
沒再說話,注視青年将酒飲盡離開後,太宰治的眼神徹底涼了下來。
一絲異樣爬上他的心頭,那是一種他沒有想過的可能,
——為什麼,森鷗外恰好會在這時打來電話呢,是緊急任務,還是知道霧島栗月的行蹤,是監視,或...
他想起曾經,森鷗外特意準備的那些小裙子,一些偶爾流露的眼神...如果,
思緒滞澀得厲害,仿佛某種阻攔,他難以再想下去。
“唉,果然今天我去找他的時候,被注意到了吧,希望栗月别被為難。”一旁的織田作之助也同樣面露憂愁。
鸢眸靜靜地看着。
*
霧島栗月回去的時候,森鷗外才是真的還在加班,黑發男人坐在那張寬大的書桌前,電腦光幽幽映在他暗色的眼眸中。
用檸檬水将酒味兒壓下去後,霧島栗月給對方也遞了一杯過去。
見他過來,森鷗外順勢攬上他的腰,“見到太宰了?”
像是聞到他身上的酒味,男人用鼻尖蹭着他的頸窩。
“嗯,”這也沒有什麼好隐瞞的,隻是那刺刺的胡茬讓霧島栗月覺得有些癢,他垂下了眼睛。
“怎麼樣?”
“怎麼樣,能怎麼樣啊,”懶洋洋的,他嗤笑了一下,嘟囔起來:
“那不是您的好學生嗎?一肚子壞水,您不應該最清楚不過了?”
“是麼?”埋着頭,森鷗外的嗓音顯得沙啞而模糊不清。
“不然呢?”霧島栗月反問到。
但,那個人,似乎看上去還不錯,像是褪.去了某種陰雲,變得,輕松了許多?
他仍短暫地走了神。
一聲極淺的悶笑後,攬住他腰的手似乎收緊了些,潮濕的吻落在裸露皮膚上。
眼底似有暗光劃過,沿着頸間,森鷗外一路吻至懷中人的唇角。
片刻過後,被放開,霧島栗月随手翻看起桌上的文件來,恰好是他今天送上來的情報,——關于某個小團夥不守規矩、私自走私珍惜動物,還涉及了一些器官交易之類的。
“又是XX組,”他撇了撇嘴,“總拿管不住人當借口,還真以為沒人發現他們那點勾當。”
“他們先壞了規矩,那就做掉好了。”慢吞吞地,仍看着屏幕,森鷗外不甚在意地說。
過了一會,像是才意識到什麼,看過來:“你想動手了?”
而霧島栗月,帶着某種類似[被說中了]、[有點不好意思]的乖巧笑容,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