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灼腰間的軟劍如靈蛇一般在空氣中遊走,面對這些刀光劍影絲毫不懼,空氣幾乎要被軟劍撕裂,以一種極為刁鑽的角度将那群人手裡的兵刃悉數挑落,身形一晃,如同鬼魅,眨眼便到了那些人面前,将人割了喉嚨。
“拿着!”謝灼用劍尖挑起掉落的長劍,向翠雲投了過去。
翠雲握住長劍,擋在淩靈的面前,虎視眈眈地看着那群人。
王漢三一直都混蛋的不行,從小對翠雲非打即罵,翠雲脾氣倔,忍不下這口氣,即使每次反抗都會引得王漢三更殘暴的虐待,但她從來不會屈服,久而久之,也琢磨出來一些打架的訣竅。
奈何,始終是野路子,不得章法,況且還是這麼多人,打起來實在是狼狽,沒過一會就挂了彩。
要是不失憶還好說,如今的謝灼内力使不出以前的一半,再厲害,也不可能在這麼多人的情況下護住他們兩個。
鮮血噴濺,屍體橫陳,看的淩靈臉色一白,小臉緊緊繃着。
“噔!!!”翠雲手裡的劍被打落在地!
無數人朝着翠雲湧來,而另一邊的謝灼,已經和劉圩對上了,根本分身乏術!
刀光照在翠雲的臉上,就在翠雲下意識閉上眼睛時,淩靈臉色蒼白,下意識地舉起手腕上的千機弩,那密如牛毛的針瞬間撂倒一大片人。
謝灼和翠雲頓時一驚。
淩靈則是扶住了翠雲,千機弩對着不敢往前來的刺客。
而謝灼拼着全部的力氣,将軟劍刺進了劉圩的胸膛,然後狠狠一腳踹在劉圩的肚子上,将人送出幾米遠。
劉圩身子砸在旁邊的古董攤子上,古董瓷器稀裡嘩啦的碎了一地。
其他人見此,便更不敢亂動了,眼中出現遲疑。
謝灼微微喘氣,退到翠雲和淩靈面前。
翠雲捂着手臂上的傷口,低聲問道:“我們是出不去了對嗎?”
謝灼沒吭聲,事情暴露,各個出口必定有所防備,他們不可能從原先的萬花樓出去,如今這種局面,就算他武功卓絕,将劉圩抓住了,逼問出其他出口,想必出口也早有人守株待兔。
他不知道白錦棠在算計什麼,但唯一能救他們的人,定然不會回來了。
因為他們是魚餌,已經被放棄了。
“一定會有辦法的。”謝灼不願告訴他們,隻能如是道。
而劉圩已經被人扶了起來,他打量着謝灼,捂着心口咳嗽道:“你不是甯王!”
甯王深居簡出,沒多少人見過,但畢竟是天潢貴胄,那渾身的氣質也不是誰都能模仿出來的,偏偏這人是謝灼,劉圩還真就認錯了。
“你是……你是甯王才娶得那個王妃?!”劉圩總算是認出來了。
謝灼将臉上的面具扯了下來,手指慢條斯理的擦過下巴上的血迹,嘴角甚至還帶着一抹笑意,冷笑:“實話告訴你吧,白錦棠早就跑了,我們不過就是放出來的誘餌,你與其在這裡和我們較勁,還不如趁現在去搜黑市,再晚人就跑了。”
劉圩嗤笑:“你以為我會相信?誰不知道甯王喜歡你喜歡的不得了,又是替你報仇,又是為你殺人的,甚至單槍匹馬就敢入黑市!他怎麼可能抛下你?”
謝灼心裡嗤笑!
狗屁報仇!
白錦棠那厮從始至終就沒有安好心,故意用他當擋箭牌,對他好是做給人看的,好讓人把目标轉移到自己身上。
“他若是真喜歡我,會把我們丢下,一個人走了?!”謝灼反問。
劉圩固執己見:“等我把你抓到,将刀架在你的脖頸上的時候,我就不信甯王不出現!”
話音剛落,黑市又湧來一大隊的人馬,隻見王寬一和孫銘已經帶着自己的人趕到了現場,看着劉圩狼狽的樣子,兩個人心中暗喜。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真是剛剛好啊!
孫銘幸災樂禍道:“我說劉老弟啊,怎麼受傷了?那就好好歇着吧,讓我來替你解決眼前這個大麻煩吧!”
王寬一從鼻子裡哼出氣來:“還是老規矩,三對人,一起開始,誰先抓住,功勞就歸誰,這些人就交給誰處置!”
若剛剛是開胃菜,那現在才是真正的大菜。
這三對人烏泱泱一片,将他們團團圍住,密不透風。
劉圩三個人相互看了一眼,複又落在謝灼身上,如同看見了肥肉的狼,虎視眈眈,幾乎快要留下垂涎。
扶着翠雲的淩靈都快哭了。
“現在怎麼辦啊?錦哥哥會回來救我們嗎?”
現在那病秧子來了也沒有用。
謝灼輕笑出聲,聲音涼涼的,在負隅頑抗和同歸于盡之間,選擇戳淩靈心窩子:“你現在知道你情哥哥是個什麼樣的人了吧?吃人不吐骨頭的王八蛋!”
“姑娘家家的,眼睛就該擦亮一點,免得遇見一些混球。”
淩靈咬了咬唇,沒說話。
生死存亡的危急關頭,還能說出這樣的話,翠雲忽然對自己弟弟有些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