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地下城忽然響起一聲尖銳刺耳的口哨聲音!
下一秒,無數身着輕甲的銀月衛從四面八方襲來。
張索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和孫銘兩個人說上話,下一秒就被銀月衛砍青菜蘿蔔一樣,全部都殺了!
前後不過一炷香。
蘇銘和劉圩被吓到了,失聲尖叫:“哪裡來的兵!銀月衛怎麼可能會在這裡,萬花樓明明已經被張索團團圍住了!”
“誰告訴你們,是從萬花樓進來的!”白錦棠紅唇勾起,身形快如閃電,毫不留情的踩着人的腦袋當踏腳闆,眨眼就來到孫銘的面前,當頭劈下!
腦漿和鮮血噴了出來,旁邊的劉圩徹底懵了,緊縮的瞳孔裡,直愣愣地看着白錦棠朝着他砍下了第二刀!
腦袋咕噜落地,是死不瞑目的樣子,同一時刻,張索的腦袋也被秋風一劍砍掉,當場斷氣。
快,太快了,快到謝灼幾乎反應不過來。
主謀盡數被斬殺幹淨,隻剩下一些小喽啰,銀月衛抓他們就跟抓小雞一樣,一網打盡。
秋風落雨走在最前面,身後跟着肅然的銀月衛,匆匆忙忙跑到白錦棠的面前:“黑市衆人已盡數伏誅。屬下救駕來遲,主子恕罪!”
白錦棠丢了手裡的劍,聲音有些冷:“下不為例。”秋風比他事先預料的晚了太多。
秋風:“謝主子,那這些人……”
緊繃的神經松懈下來,嘴唇就在一瞬間褪色,白錦棠依舊冷淡:“一切按照計劃進行。”
秋風:“是。”
落雨從銀月衛中走過來,有些着急,作勢就要為白錦棠把脈,卻被白錦棠躲開了,落雨皺眉:“主子!”
白錦棠風輕雲淡,攏了攏衣袖,示意落雨先去看看謝灼那幾個。
“本王無礙,去看看他們,别死了。”
落雨見白錦棠一副鐵了心的樣子,氣的直跺腳,卻隻能不情不願地走到謝灼面前,剛剛她都看了,淩靈和翠雲都是些皮外傷,唯獨謝灼的傷勢格外嚴重。
“我給你把脈。”落雨将手探了過去,結果還沒碰到,就被人躲開了,“你……”
謝灼正死死地看着遠處的白錦棠,白錦棠正和手下說話,也不知在交代些什麼,銀月衛一波接着一波的離開,最後隻剩下十來個,守在他們的身邊。
“不解釋一下嗎?”謝灼走過去,瞧着白錦棠冷笑。
白錦棠詫異:“解釋什麼?”
謝灼再不願意粉飾太平,直言:“解釋一下,你把我們當誘餌,自己聲東擊西回了千金閣,畢竟以你的武功,殺一個市主不算難。”
白錦棠沒否認,淡淡地看着謝灼,甚至還問:“哦,還有嗎?”
謝灼咬着牙連連冷笑:“從一開始,你就算計我,故意讓孫銘他們覺得你喜歡我,其實就是拿我當擋箭牌,好名正言順地剿滅黑市。”
“萬花樓人多眼雜,有風吹草動必定傳遍黑市,無論是你選擇從萬花樓入黑市,還是不把鳳仙滅口!都是為了把事情鬧大,引孫銘他們幾個人過來!”
“黑市的入口不止一個吧。”謝灼都快氣笑了,“我猜,孫銘等人都有自己進黑市的密道。張景洪死後,孫銘等人知道定會來萬花樓查看情況,而你的銀月衛就是借此機會,從孫銘他們的密道進來黑市。”
白錦棠說他有事,讓自己先走,也不過是為吸引目光混淆視聽,自己則是回了千金閣,殺了市主,所以這邊圍堵鬧得這麼大,千金閣卻遲遲沒派人支援。
而後又在他們快被宰的時候,從天而降,明明銀月衛已經到了,可還是為了把張索一網打盡,故意拖延時間,不讓銀月衛出手。
虧他剛剛還真擔心這人會死!
“是啊,就是你想的那樣,可那又如何?”白錦棠坦然承認,諷刺道,“我把你帶來,不就是為了這點用處?”
謝灼就是個毒夫!
白錦棠松了松肩膀,一臉欠揍地說:“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況且,你這不是沒死嗎?”
“!!!”謝灼氣的眼圈發紅,如果可以,他真想把這人的心給剖出來,看看到底是什麼做的,還有這張嘴,是怎麼輕飄飄地說出這樣狠毒的話。
兩人不再說話,氣氛有些詭異,中間似乎有一把火在燃燒,看的其他人膽戰心驚,不敢上前觸黴頭。
“你是不是很難受?感覺自己很委屈?”白錦棠忽然開口問道。
這不問還好,一問謝灼還真覺得有點子委屈,他不由得胡思亂想:
白錦棠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是在關心自己?
……好像也不是這麼沒良心。
見他不說話,白錦棠眼中冒出雀雀欲試的光,又問:“那你能哭個給我看看嗎?”
謝灼:“……”
在白錦棠殷切興奮的目光下,那點子委屈哽在心口,氣的他胸口發疼。
謝灼怒吼:“白錦棠,你還是人嘛?!”
白錦棠答:“我是啊。”随即一臉驚奇地看着謝灼,“莫非你不是?”
本來就失血過多的謝灼,被白錦棠這句話氣的眼前發黑,指着白錦棠似乎想要問候一下白錦棠,結果先把自己氣的兩眼一黑,暈過去了。
隐隐約約中,謝灼感覺有人接住了自己,耳邊模模糊糊傳來白錦棠的聲音:“不會真被氣死了吧?落雨,還有救嗎……”
白錦棠,你這個王八蛋,毒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