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終究是又涼又硬,溫楚被硌地腰酸背疼,過了好久才緩過來。
鑒于實在有點丢人,溫楚臉皮又薄,吃完早餐甚至産生了不叫蘇淩自己跟陸瑾去一趟徐府的念頭……
但是一出官邸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碧晴以及她旁邊一臉姨母笑的蘇淩。
噢還有懊惱自己沒說清楚話現在十分愧疚的于墨。
溫楚:“……”
他屈起食指用關節碰了碰鼻尖,看了于墨一眼:“好久沒看到于峰了。”
“……”于墨秒慫,“溫先生我錯了,我真的沒想到你會冰完直接喝,我忘了你沒喝過這種酒了……”
小孩吓得話都說不穩了。
陸瑾極其自然地走過來,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點了點頭認真地接話:“你這麼一說……好像真的很久沒見過他了。”
他看向于墨,問道:“于峰最近在忙什麼?”
“啊?”于墨似乎沒反應過來是這個展開,想了想,“我也有幾天沒見過我哥了诶……不過我之前見他往後山去過。”
“去後山?”溫楚皺了皺眉。
陸瑾突然福至心靈,笑了笑:“大概那王家的小孩還在纏着他吧。”
溫楚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在蘇淩從始至終的吃瓜臉下非常明智地終止了這個話題,擡腳下了台階。
徐氏家大業大,已經繁榮了好幾代,但從沒想過搬離祁州這麼個偏遠的地方。據說很多年前有一位皇帝為了将徐家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輩納入麾下,曾親自在祁州住了小半月,日日去徐家勸說。
錢景昌服刑,錢初慘死,署衙後院的人兩天之内就各自散了,幾乎将内院珍貴的東西洗劫一空。新的知州還空着,其職責由錢景昌麾下的一名姓劉的長官暫代。
這位長官對陸瑾幾人非常恭敬,一聽他們打算再留幾天恨不得把官邸的日用品全部換新一遍,現在更是親自派人領他們去了徐府。
徐氏現在當家人名叫徐桦煜,是徐芷蘭的親弟弟。徐桦煜比徐芷蘭小8歲左右,也是一代才子,不到五歲詩文便倒背如流,不滿七歲便可吟詩作對,因父親體弱二十多歲便當了家,之後操勞家事,如今三十二歲仍未娶妻,在古代算是高齡中的高齡了。
蘇淩對八卦永遠感興趣,雙眼放光:“徐家基因好,我聽說徐桦煜比他姐姐還要好看,性子又溫潤如玉,哪怕現在年過三十也經常有大戶人家想把女兒許配給他,但這哥們借口家事任務繁重通通拒絕了。”
“有多好看?”陸瑾歪了歪腦袋,很認真地問溫楚,“會是你喜歡的類型嗎?”
蘇淩:“……”
溫楚:“……”
走在前面的于墨差點一個踉跄:“……”
溫楚無奈扶額,低聲道:“别玩了,不好玩。”
溫楚總覺得,自從自己跟他說了性向之後,陸瑾就無時無刻不在逗他,仿佛這樣能帶來極大樂趣一樣。
陸瑾不滿地啧了聲,小聲咕哝了一句。
他忘了溫楚耳力驚人,清楚地聽見他說:“這麼明顯的暗示都聽不出來。”
溫楚腳步一頓。
陸瑾投來詢問的目光。溫楚定定地看了陸瑾幾秒,輕輕搖搖頭。
荒謬麼溫楚,你說你是瞎動什麼心,你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裡的人。
沒有人注意到,溫楚扯了扯嘴角,苦笑了一下。
這兩個案子都或多或少跟現代有點關系,大皇子更是疑點重重。如果大皇子真的是那個人假扮的話,溫楚便能确定自己身處在一個巨大的局裡。
他不能出局。那個人毀了他全家,毀了無數孩子的一生,他現在業障纏身,必須跟他死磕到底。前進一步是刀山火海,後退一步是萬丈深淵,如此境地他怎麼舍得讓原本光明燦爛的陸瑾卷進來?不可以,陸瑾應該繼續光明燦爛下去,繼續熱烈地回應他所熱愛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