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樓一看這三個字,不由眉頭一皺看向岑子佑:“摘星塔?”
岑子佑将頭一點:“既得了五娘的線索,便一路去問,總歸會有些蹤迹在,我的人一路去尋,最後得到她的消息便是在摘星塔。”
明琅見玉樓沉思不語,便伸手一指那紙上三個字道:“這摘星塔玉樓姐姐可曾聽聞?那是西南一處的隐世門派,以輕功卓絕聞名,門派在一處奇高的險峰上,門中又有一塔,高聳入雲,塔名摘星,故而其門派也以‘摘星塔’為名了。”
玉樓點點頭道:“這個我曾聽聞老頭說起過。”
岑子佑道:“據說這摘星塔的創派祖師乃是百年多前的雲侯與言侯後人,當時元祈尚未滅國,有一帝五侯,元祈開國帝王泰昌帝分封異姓諸侯王,劃漣北、東燕、楚南、西岚與中都五域,将五位諸侯王各自封賞。
而封地在東燕的姓言,便稱言侯,在楚南的姓雲,便做雲侯,在漣北的姓風,便稱風候,在西岚的姓殷,便喚殷侯,而這五侯之中唯有一人身份特殊,那位被分封在元祈的帝都——中都,你知道這是為何?”
玉樓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隻是看着岑子佑,聽她繼續說。
那岑子佑賣了個關子,見玉樓不解,便笑道:“蓋因那中都侯乃是泰昌帝同父異母的親兄弟,元祈國姓為聞人,而泰昌帝登位之後,便賜這位兄弟姓為‘君’,此後這旁支一脈以拱衛聞人皇室為己任,人稱中都侯,亦或是君侯。”
玉樓聽她說了許久,有些不解道:“那你說的這個‘君侯’卻又與這摘星塔有何關聯?”
岑子佑笑道:“自然是有關系,而且是大大的關系。”
玉樓皺眉道:“怎麼說?”
岑子佑道:“話說這元祈一朝國祚傳到第七代皇帝睿顯帝之時,那一代的五侯之中出了一個不得了的人物,此人便是當時的中都侯,君逸真。”
這一提“逸真”二字,玉樓忽的啊了一聲:“這個名字我曾聽過,我那裡曾有一種吃食,其名便喚逸真糕。”
岑子佑點頭道:“這‘逸真’是她的谥号,隐居放言曰逸,不隐無藏曰真。此人真名喚做君慎,字謹生,據說她一生放達潇灑,乃是至情至性之人,頗有俠義之風,輕功武功等造詣極高。
而她一生與其餘四侯皆有交好,當時雲侯的庶兄弟都是她的結拜大哥。隻是可惜她英年早逝,史書上的說法是‘暴斃而亡’,死時不過三十五歲,有人說是因為她太過出風頭,得罪了朝中不該得罪的人;有人說她得罪了江湖中人,叫人暗害;也有人說是當時的睿顯帝為謀奪她的家産才設計誣陷于她,畢竟傳說她那時富可敵國,就連皇帝都眼饞她的财富。
不過如此種種究竟如何,都不過是野史人言,況且當時她身死時留下遺言,不立碑,不造冢,所以誰也不知道她到底葬在哪裡,故而更無從探究她的死因究竟為何。
但唯一可知的,是她身死之後,她那筆巨大的财富憑空消失不見,有人說是當時的皇帝老兒将那錢收繳國庫之中,隻是事實究竟如何,卻也不得而知。
所以在她死後,她這義兄與言侯的後人為紀念她而修建摘星塔,更在元祈亡國之後,成立門派,以摘星塔為名。”
見明琅與玉樓兩人聽得入迷,岑子佑不覺有趣,便又笑道:“不過嘛……關于這位,也曾有個傳聞,說是這位君逸真當時并沒有死,隻是厭倦了朝堂紛争,假死遁走,去做快活逍遙的人去了。”
明琅聽罷,輕聲道:“确實,有錢又潇灑,倒當真不如舍了那些俗務快活逍遙去好。”
岑子佑道:“所以當時有人相信,她并未真的身死,隻是遠遁離開朝堂,因此,當那筆潑天的财富不見時,所有人都将目光瞄向了摘星塔。”
明琅道:“莫不是真在摘星塔上?”
玉樓卻在這時冷冷開口道:“若真在摘星塔上,隻怕那塔都叫衆人推平了。”
岑子佑笑了笑,點頭道:“玉樓姐姐說的不錯,當時有人買通塔中弟子,抑或是蟄伏潛藏,可是在這門派之中翻遍了,那一磚一瓦都隻怕掰碎了看,卻也沒找到半點金銀珠寶。
說起來,那門派之中人并不多,門派之中也隻得三兩弟子,上一任掌門雲問道還有兩個弟子,大弟子言素,小弟子葉淩風,而許多年前他的小弟子葉淩風無故失蹤,後不久雲問道身死,那大弟子言素繼了他的位置,卻至今不曾收過弟子,隻是一個人和幾個仆役住在山上,避世不出,以至于這些年來名氣淡了不少。
但她師父——上一任掌門雲問道——卻頗有威望名氣,隻是這一派人寡情絕欲,倒比玉樓姐姐還冰冷,不像個人。”
玉樓聽她揶揄打趣,卻是不理,隻是掀了眼皮子冷冷瞧她。
岑子佑見她這副模樣笑了一笑接着道:“唉,咱們說到哪裡了?”
明琅在一旁搭腔道:“你說那些人在那門派之中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那些财寶。”
岑子佑道:“不錯,這麼多财寶,摘星塔上那一塊小小的颠倒坪和幾間小樓可塞不下那麼多東西,于是衆人又将目光轉投他處,果然找到了點東西。”
明琅問:“什麼東西?”
岑子佑見玉樓坐着不動,曉得她也想知道,于是又伸手摸了摸明琅的腦袋道:“有人查到,君逸真在身死之前曾找人做了兩卷龍鱗書。”
玉樓眉頭一皺道:“龍鱗書?那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