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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第一百零八章:清極不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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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醉啊呀一聲,似乎覺得很是可怕,牢牢抓住玉樓的手臂,向着玉樓靠了靠,嬌弱道:“真可怕,真吓人,原來真的會把人手腳都凍沒了。”

玉樓站在一旁,冷不丁叫陳醉一下子靠上來抱住,渾身一僵,心卻不受控地跳快了起來,竟生出一種隐秘的快樂來,可又覺得渾身不對勁,手都不知道怎麼放了,到了最後也不過是輕歎一聲,伸手捉開陳醉的手,将人輕輕推了推,柔聲道:“别鬧。”

而那刺客被綁在那裡,雖受了折磨,精神有些恍惚,但那帷帽女子的話一下子落到他耳中,卻叫他渾身一顫,更别提餘光瞧見顧年雪唇邊噙着的一抹笑。

那刺客不是蠢貨,看他面像輪廓和語言口音,便曉得他自幼便生在西域一帶,是以不用旁人說明,也清楚知道這冬日裡醉酒,手腳裸露在外過長時間會變做什麼樣子。

——若是隻斷了手腳已經算好了,但更叫人恐懼的是眼看着自己的手腳一步步壞死發黑的模樣,那才是真是叫人……

若當真如此,受這種折磨,是遠比顧年雪方才在腋下三寸下刀要殘忍許多了。

那漢子隻是瞧着顧年雪唇邊挂着笑,胸膛裡的那顆心髒便忍不住加快跳動起來,雙眼睜得大大的,被綁到現在頭一回,才勉力支撐住,蒼白着一張臉勉強笑道:“不……”

顧年雪呵呵笑了一聲,将那匕首在漢子衣衫上擦淨,雙眼微眯道:“為什麼不?”接着她又好像想起什麼,對陳醉道:“夫人知道麼?這凍傷之後最忌諱的是什麼?”

陳醉聽她問了,便也回道:“什麼?”

顧年雪道:“凍傷之後,千萬不可一下子将凍傷的部位放到熱燙的地方,不然那可是當真回天乏術了。”

陳醉道:“為何?”

而這回顧年雪沒來得及回答,玉樓卻歎了一口氣道:“你可知道那些匠人開采山石是用的什麼法子?”

陳醉道:“這和凍傷又有什麼關系?”

玉樓道:“那開采山石,匠人們先用那火灼燙那要開采石頭位置,接着再将水一潑,山石便會裂開。你想,堅硬如山石,這一冷一熱都叫其崩裂,更别說人了,人的肢體筋脈便好似山石,那冷熱之間匆忙倉促轉換,便也會生出問題,是以要使那凍傷的位置慢慢恢複到原來的熱度,不然那筋脈受損……”

顧年雪點點頭道:“是了,到時候筋脈肌膚受損,便是要斷肢求生了。”

說話間那顧年雪轉頭看向那刺客道:“你心裡清白,你是不怕苦刑也不怕痛,但是要是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眼睜睜瞧着自己手指腳趾一根根掉下來,你也能不說麼?”

那漢子蒼白着臉,仍是一言不發。

顧年雪點頭道:“有骨氣,我佩服你,你請放心,我會請本地最好的醫者救治你,留住你一條命。”

說話間,她便行出門外,不消一會兒便取來一盆水來,那北地天寒,不過一會兒,那端來的水上頭就結了薄薄一層冰。

顧年雪道:“到時候我将這水潑在你手上,單将你一隻手放在雪冷風吹的地方,等到那手凍僵了,我再将那手放進滾燙的熱水裡,你當真能熬得住麼?”

那漢子越聽越驚,額上又滲出一層汗來,他心裡清楚,到時候那手先是會奇癢無比,之後便會慢慢失了知覺壞死下去,他喉頭滾動,幹笑一聲:“你這女人真是惡毒……”

顧年雪笑道:“怎麼?你要殺我,竟還要我好聲好氣同你說話嗎?天底下哪裡來的這種規矩道理?我開店對着來往的客人笑臉相迎那是我做買賣的人應盡的本分,現在你又有什麼資格對我說這種話?”

說話間兩相僵持,陳醉卻是将頭一偏,忽的松開玉樓往後退了一步,緊接着将身一側,将手中鐵杖一舉一晃,但聽得叮一聲響,玉樓隻瞧見一支弩箭從面前飛過,而顧年雪還未反應過來,便有一支弩箭從她耳旁擦着過去,牢牢釘在了那被縛在木架之上的漢子左臂之中,聽得一聲哀嚎慘叫。

顧年雪與玉樓猶自發怔,那陳醉卻是站在那裡頭也不回,将那鐵杖往後一擲,隻聽得一聲悶響,便聽得雪撲簌簌從樹上屋頂上落下的聲音,玉樓急忙轉身去看,卻見門上已叫那鐵杖穿了一個大洞,她急忙推門出去看,卻見地上落了一個瘦削如猴的漢子,那鐵杖正一杖貫在他膻中穴,竟将他當場擊昏了過去。

玉樓不由心中驚了一驚,急忙扭頭回身去看了一眼陳醉,卻見陳醉站在門内,施施然扶着門踱步出來,低聲道:“怎麼了?”

玉樓看一眼那瘦猴漢子手邊的弩機,将那弩機一腳踢開,又伸手扣住那漢子的下巴,果從齒間瞧見一個毒囊,便想方設法取了出來,将人綁縛住,又将那鐵杖拿在手中,遞給陳醉。

陳醉伸手接了,但冷不丁聽到玉樓冷冷低聲開口道:“陳五姑娘聽聲辨位,擡手回擊,力可透門,擊在這賊人膻中穴上卻沒取了他性命,隻是将人打昏了過去,力道分寸準頭,俱是拿捏精準恰當,真是好厲害的本事,我認識你這麼久,竟絲毫不知。”

恍惚間,玉樓忽的想起那日在鎮上,陳醉說是那兩個丫頭救了她時,不平面上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心中霎時一震,加之方才在客房之中躲箭時的靈活動作,不由又擡眼打量一眼陳醉。

卻見陳醉站在那裡,好似雪中青松,立寒不動,對着玉樓的譏諷質問竟沒做辯駁,隻是淡聲道:“玉樓姑娘,木秀于林風必摧之誰都懂,我一介目盲無勢的孤女,又有什麼資格出什麼風頭本事。”

“我父母早亡,所謂伏低做小,也不過求一個‘自保’罷了。”

她語氣淡淡,面上挂着極為淺淡疏離的笑,玉樓隔着那帷帽瞧不真切她的神情,但隐約覺得她似乎強壓住一種莫名情緒,又好像變回了當初第一次見面時的感覺,但更多的,是覺得陳醉似是有話在口,卻按捺不出。

隻見陳醉她鐵杖點在地上笃笃作響,好似如此便能壓住内心欲說之言。

玉樓站在原地看了陳醉良久,隻是靜靜看她,心中忽生出一種複雜情感,仿佛有網将玉樓的心層疊網羅,掙脫不得。

她們兩個相對而立,不知是過了多久,但直到最後,陳醉還是沒有再開口,也沒有太多表情,隻是将鐵杖重重一下點在地上,伸手輕輕撫了撫面上那道傷口。

将身一轉便行回屋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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