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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第一百五十四章:亂中易出錯【400收慶祝更新】【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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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冷月裡出門确實不是一件舒心的事,一早去了安德拉府上撲了個空就算了,回來還要同陳醉不尴不尬地說些話,同回到院子裡去。玉樓心裡頭有千百句話要說,到最後還是什麼也沒有講,隻是心事沉沉回屋子裡坐了一會兒,但她是個閑不住的性子,前些年在芥子居也不要人把藥采好炮制好送過來,情願自己去采,更别提現下還有一堆旁的事叫她操心。

——或許更多的是她自己想要操心,隻要在做其他事情,就能暫時忘記那些心裡頭排解不出的愁苦。

今日天氣很好,昨兒後半夜又下了一場小雪,是以推窗開門出去就能看得到晴空萬裡,感受到太陽暖融融照在身上。玉樓坐在屋裡一角,垂着頭發呆,瞧着屋子外頭的陽光透過那些窗棂,将屋子裡頭照亮一小片,有一小塊正巧落在她的手腕子上,她伸出手來去抓,卻又落了個空,到最後隻能攤着手心,垂眸看着那塊小小的光躺在掌上。

屋子外頭傳來嘈雜的腳步聲,間或夾雜着人語,想來是仆婢們經過發出的聲響。外頭熱熱鬧鬧的,反而更襯出屋子裡的安靜和寂寥來。玉樓擡起眼來,見得屋子外頭有人影随着腳步聲浮現閃動,還有人說話的聲音,那些婢子們私下說話時頗為随意,竟也帶幾分飒爽。玉樓聽了一耳朵,那些婢子們講的都是胡語,間或夾雜着幾句漢話,其他的都是玉樓聽不懂的,語速又快,有些發音含混,更是難以叫人分辨清楚。

玉樓來這裡幾日其實也多少學了些簡短的詞句,可一旦旁人真的說起話來,她又是兩眼抓瞎,半句都聽不懂了,隻能從中勉強分辨出自己和陳醉的名字發音變了調子,變作了另一個名字。

乍然間,玉樓不知道為何從心頭湧上一種無法言說的孤寂悲涼感,那種感受她以前感受過,但不知為何今日卻格外強烈,讓她無論如何都難以掙脫,她陷進那種不可自拔的惆怅情緒裡,越陷越深,要被這可怕的沼澤吞噬,幾乎無法抽身脫離,胡思亂想之際,心跳不由加快,頭腦都眩暈起來。

正當這時,忽的聽見那門笃笃笃叫人敲了三聲響,玉樓擡起頭來看,這便瞧見映照在門窗上的陽光被人影割開,外頭傳來婢子們帶些口音的漢話:“玉姑娘,您在麼?”

玉樓頓了一頓,不知為何有些懶得動彈,倦倦掀了眼皮子看一眼那人影,隻覺得從心裡湧上疲憊來,竟不大想答話。

那侍婢又敲門三下,卻始終不聞回應,一旁的同伴似是瞧見玉樓沒有回應,便行到那敲門的侍婢旁又用胡語叽裡咕噜問了幾句,這問句說的又快又急,玉樓半點聽不懂不說,心中懶倦之餘,卻又從更深處生出焦躁的情緒來,像是被架在火炭上炙烤一般,難以忍耐,可她強壓制住心頭怪異的情緒,低低歎了口氣。

那兩個婢子說了兩句話,似是在問有沒有瞧見玉樓出去,可這幾人就在院子裡,誰也沒瞧見玉樓出去過,正自擔心好奇之間,玉樓忽的聽見極為熟悉的聲響,那聲響極有節奏規律地敲擊在地面上,緊随其後的是第三個人影映在門窗上,陽光裁剪她的模樣,那影子投射進玉樓眼裡。

“怎麼了?”說話的人聲音猶如春日冰雪消融,淙淙流動發出聲響,玉樓一聽見這聲音,不知為何就覺得胸口好似被一柄鐵錘狠狠砸下,隻覺得又憋又悶,有些喘不過氣來。

那兩個婢子一聽見有人問話,轉過頭去便瞧見這位目盲的客人,瞧見她面上未系白绫,露出那一雙蒙了翳的眼睛,不知為由有一種叫陳醉看住的感覺,于是兩個人不約而同将目光從陳醉面上挪開,行了一禮,換了漢話道:“到了時辰,要給這屋子裡面的客人送些糕點,可敲客人的門沒反應,興許是出去了。”

屋子外頭那輕輕的敲擊聲一停——玉樓和陳醉認識這麼些時候,已曉得她有個習慣,一旦想事情,她就會停下手裡擺弄鐵杖的動作——玉樓又聽見陳醉說話:“她今日起得早,出門得早,許是回來倦了,現下正卧在床上休息,你們遲些來便是。”

那兩個婢子聽陳醉說完,面面相觑,其中一個盯着另一個手裡托着的盤子,躊躇一會才道:“好,既是如此,那等玉姑娘醒了,請再喚我們就……”

陳醉聽她們說話,鼻翼翕動:“好香,是新鮮做的糕點麼?”

那兩個婢子點頭道:“是,廚房裡新做的細點,若是涼了……”

陳醉哦了一聲,忽然笑道:“那……我能吃嗎?”

那兩個婢子似是沒料到她會這樣問,自是一怔,然後支吾道:“這、這自然是可以的,本就是為客人們備下的……”

陳醉聽完又笑,将手大剌剌一伸道:“既然這樣,那就都給我吧。”

那婢子一愣,而後道:“您自然是有的……”那婢子們曉得陳醉瞧不見,自是不知道這托盤之上放着兩盤高高摞起的糕點,又多又沉,這西北嚴寒,做所的點心自然是以管飽為主,單一個就分量不輕了。

而那聞月照與白璧想着招待客人,自是不曾客氣,隻吩咐分量口味都要管飽管好,是以這點心一個人吃一盤都夠嗆,又加上盛這糕點的盤子和托盤乃是銀質,更是沉重,即便是這兩個婢子年輕力壯,也要其中一個人雙手共用,才能穩穩托住盤子。

而陳醉一開口就要單手拿這托盤,這兩個婢子到底覺得有些難辦不說,更是擔心面前這位瞧起來柔弱的姑娘能不能托動這樣沉的一個大盤子。

陳醉聽那兩個婢子半天沒有動作,眉頭微微一挑笑道:“怎麼?不行麼?”

那婢子道:“不,不是的,這些本就是給二位客人備下的,您若是想要,也是無妨,我們這就給您送到屋中……”

隻是那兩個婢子話未說完,陳醉便又爽朗笑道:“這倒是不用麻煩兩位姐姐,現下給我便是。”

那婢子瞧了陳醉一眼,見她看上去文文弱弱的,還目盲瞧不見東西,又要留一隻手拿鐵杖導路,心上不免擔憂道:“客人,這盤子又大又沉,我兩隻手拿都有些吃力,隻怕您……”

話未說完,卻見那陳醉将鐵杖從右手換到左手,同時伸出右手來往前一伸,竟好似瞧得見一般,将手輕輕一擡,那又沉又重的點心托盤,便叫她單手拿了起來。

這樣沉重的分量,落在這目盲的客人手中卻好似鴻毛一般,輕輕巧巧,這一手自是叫這兩個婢子心下吃了一驚,不由愣愣瞧她一眼。而陳醉仍是一副滿不在乎随意散漫的模樣,對着那兩個婢子笑道:“這于我拿來也不是很沉的東西,兩位姐姐也不用擔心,自去做别的事就好。”

那兩個婢子見她這樣輕松伸手将東西拿走,便不敢多話,隻是連忙行禮退下,而陳醉直待到那兩個婢子走後,才又幾步走到門前,拿起鐵杖輕輕叩了三下門:“玉樓姑娘!玉樓姑娘!你在麼!”

陳醉先前同她一道回來,并不曾聽到她出去的聲響,心中自是笃定她還在屋裡。

但屋中沒人理會,陳醉并不甘心就這樣放棄,用那鐵杖叩門更響:“玉樓姑娘!玉樓!你再不出來我就把你點心吃光了!”

玉樓坐在屋中,仍是不理,隻是目光沉沉看向隐在門窗上的影子。

陳醉連敲兩次門,見那屋中仍是沒有半點回應,心中到底有些不滿,對着玉樓的屋子叫:“你是真不在還是假不在!”

玉樓坐在屋中安靜聽完陳醉在外頭胡鬧,不知為何心中一酸,可又忍不住笑出聲來。但笑了一下,她心下便是一沉,思忖道:“這丫頭古靈精怪,心思難測,滿肚子壞水和鬼主意……”想着想着,她的目光便凝在那門外的人影上,又覺得苦澀酸楚,心道:“可你招惹誰不好?為什麼偏偏愛來招惹我?”想到這裡,她不由伸手去摸自己的肩頸一側,那裡已有了一個淺淺的牙印疤痕,若是不細瞧是瞧不出來的。按照玉樓的本事能耐,自是有法子将那印痕消掉,可不知為何卻放任那傷疤留在那裡。

當時玉樓不知,可那昨夜撞到切斯卡與顧年雪之事,卻叫她朦朦胧胧瞧不見的心一下子澄明起來,摸上那道疤時心緒複雜之間,回味起來又帶着一絲清潤的甜。想着想着,玉樓便又恍惚起來,竟不自主陷進回憶裡去了,好像又回到葛家村裡的那一夜去了。

而陳醉還在外頭站着,方才玉樓那一聲笑雖低,可陳醉一雙耳朵又精又靈,自是聽得清楚明白,她心中當即明白,玉樓是故意躲在房中不見。

于是她又敲門三聲,故作疑惑,大聲嘟囔道:“難道真不在麼?罷了罷了。”玉樓隻見得門窗上的人影一轉,便晃着出去了,心想:“她總算是放棄了,可我又不希望她真的走掉……”

正在她思索之間,卻忽的聽見門外大大的哎呦一聲,接着像是什麼東西沉沉悶悶跌落在地上的聲音,而後就聽見陳醉叫喚起來:“這塊地方怎麼這樣滑……啊!疼死我了!”玉樓一聽到她喊,連忙站起身來,心中的諸般思慮也再顧及不得,急忙推出門去,慌張喊她:“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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