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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第一百五十五章:奈爾四蹄何【六一兒童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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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出了這一趟事情之後,這兩個人面上倒是言歸于好了,陳醉喜滋滋拿了兩盤子糕點回去,還順道去小澤溫屋子裡逗逗孩子。

玉樓倒是一回屋子裡就把門關上,背抵着大門沉沉歎了口氣,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隻覺得燙得慌,又想到等等說不定還要同陳醉一桌吃飯,就更是心緒難平,索性抓了帽子外袍,将鞭子與匕首收在腰後,将其罩在厚厚的鬥篷披風之内,而後描眉畫臉,又變作男子裝扮,取了厚厚的圍巾将臉蒙住。

她同那些婢子們打了聲招呼,隻說自己去外頭有事去了,若是陳醉問起,便說是中午不回來了,而後又去同婢子們問清楚了這周遭熱鬧可以打聽人的去處,想着那芥子居多會在人多熱鬧處設店置鋪,隻願能找到些消息,便直往那幾個地方去了。

這西北一帶冬夜長,白日總是短,越近十二月,那天就更冷,人氣要到中午太陽金燦燦挂在天上的時候才會徹底旺盛起來,多數時間行在街道上,隻能瞧見蒸騰的白氣,朦朦胧胧一片,從裡頭穿出幾聲吆喝。

天冷,還刮着風,若是不将臉蒙上,那風裡的冷意就像一把把刀子從人臉上刮過去,初時不覺得疼,等到回轉暖起來,就是火辣辣地發燙,細細一看才瞧見面上已皲裂出口子,細密密發疼。

因為昨夜城主遇刺之事,玉樓早曉得街道上的守備森嚴起來,藥店醫鋪門口多有穿着便衣的漢子站着,粗一眼瞧着隻是路過的,可看那眼神體态便知不是常人。而行在街道上的馬車或者轎子則是每經過一次大路口關隘便要被衛隊阻攔停下,多是被掀開車簾或者轎門查看有無可疑人物躲藏,唯有那些獨自行走的路人或者馬匹駱駝才會叫那些衛隊掃一眼就放過去。

玉樓行到人迹稠密處便得牽馬而行,那些被檢查的人中間也有漢人,玉樓在一片胡語聲中聽得自己熟悉的漢話,便不免站定,下意識聽了一耳朵。

“……今天陣仗這樣子大,我還以為出什麼大事了。”說話的是個漢子,毛茸茸的裘帽和皮袍将他大半張臉都擋住,隻露出被冷風吹到有些發紅的臉皮,嘴巴被他唇邊一圈厚厚的髯須遮擋,隻能瞧見結了白霜的胡子抖動着。

同這髯須漢子說話的也是一般的裝扮,隻是身材較髯須漢子更瘦些,個子也高些,唇上留了兩绺打理幹淨精緻的胡子,說話間縮着脖子,眼睛往周遭瞟了一眼,這才壓低聲音對髯須漢子道:“城主遇刺,這難道還不算大事?”

他說這話時聲音較低,但玉樓有武藝在身,雖然沒有陳醉這樣好使的耳朵,也能将這兩個人說的話分辨清楚明了了,她心想,這消息竟傳得這般快,随後又思忖道:“是了,昨夜出事,人多嘴雜,隻怕有心要瞞也瞞不住多久,這兩人想來是有旁的門道聽到消息了。”随後便又繼續假做站在一旁看些道旁攤子上的貨物,實則側耳繼續去聽。

那髯須漢子聽得高瘦漢子說完全身一震,面上是壓不住的吃驚,急忙伸出手來抓住那高瘦漢子的胳膊,下意識提高聲音道:“于老弟,你說的是真是假?”這聲音一下子拔高,引得周圍幾個人都好奇來瞧他。

高瘦漢子見他情緒激動,急忙安撫他幾句,又靜默片刻,見方才窺探的人都轉回頭去了,這才壓低聲音繼續道:“山二哥,聲音輕些!不然你以為今日做什麼弄這樣大的陣仗,我聽人說,說是這麼大的一個城主府,連人都沒抓住,叫人跑了,昨兒半夜街上都是巡邏的人,隔壁屋子都被敲得震天響……”

山二哥有些讪讪:“你曉得我睡覺死沉,天塌下來都不知道,更别提昨晚上敲門的事了……”

于姓漢子道:“昨夜你睡得好,倒是苦了我,才收拾完躺床上,就聽得外頭敲門聲。下了床,人還沒反應過來,就從門外頭竄進來兩個人來。二哥,你睡得香,叫人掀了被子都不知道!”

山二哥撓撓頭道:“屋子裡頭燒的熱炕,哪裡曉得冷哦!”

于老弟道:“那些人進來急,出去也急,咱們兩個人的屋子裡沒什麼東西,一眼看過去是什麼都瞧得一清二楚,那群人的臉瞧着陰氣森森的,掃了咱們屋子一眼,又細細瞧過我們的模樣,竟然話也沒說就又奔出去了……”玉樓聽他二人說話,心道:“若是要找人自然要仔仔細細搜過去,這江湖上能人甚多,改換裝扮、變換容貌也是常有的事,怎麼說是要搜人,卻隻瞧了模樣便又不搜了?”她腦中一下子閃過一個念頭,可還不待她将這念頭捉住,就又聽那二人繼續說起話來。

而這念頭一被打斷,卻是無論如何也抓不住了,叫玉樓不免懊惱想道:“若是陳醉在此,以她的頭腦,隻怕早就說出了個所以然來。”可旋即又想:“玉樓啊玉樓,你做什麼總想到她?她……”心念一動,就忍不住想起陳醉的諸般事情,玉樓思及此處急忙将這想法止住了,繼續聽那兩人說話。

但聽山二哥道:“我說今天一早起來,客棧裡許多人瞧着又累又疲倦的樣子,原來是昨夜受了驚擾,不曾睡好的關系。”

于老弟将聲音壓得更低道:“也忒不講道理,這樣粗莽闖了進來,一句抱歉的話都不講,要不是還要在這城裡做生意,又何必仰人鼻息,瞧他們的臉色……”

那于老弟話說到這裡,冷不丁瞧見前頭的衛隊兵卒冷冰冰一雙眼掃過來,心中一顫,便又立時止了話頭不再言語。

玉樓站在一旁見兩個人都不說話,便又将目光落到檢查的兵卒身上,那些兵卒檢查極快,大多都隻是掃了一眼便将人放了過去,說是設卡,但并未造成過多的阻攔,隻是行進速度相較于往日一般暢通無阻是不可能的了。

玉樓心下生出好奇,思忖道:“這昨夜的刺客究竟是誰?說是盤查,卻又不曾細看,一路上隻見得那群人将車馬等攔截住搜索罷了……”她想到這裡,一時想不出什麼頭緒,她并不是如陳醉一般這樣多智近妖的人,有些事突然問她,她也是一時之間想不明白,又加上周遭胡語聲音嘈雜,她更覺得頭疼,便準備牽馬就走。

但不曾想,正在這時,卻忽的聽見隊伍吵嚷起來。

“……你知道老子是誰麼!就敢攔我!”玉樓本不欲理會,但一片細碎的聲響裡,忽的炸出一句漢話來,又兼之這人的聲音讓玉樓覺得熟悉,便叫玉樓下意識停下步子,扭頭去看。

但見設卡的口子處也不知道從哪裡湧上來四五匹馬來,似是在隊伍之中等得不耐煩了,便擠上前來,想要搶先插隊過卡。而那攔路的衛隊分作兩個小隊,同先前玉樓進城時瞧見的形制一樣,都是左右兩個小隊長,各說胡漢語言,蓋因這見明城雖是胡人聚集之地,可因為往來通商,也少不了精明的漢人商販,便由此創下了一個小隊需有兩個隊長的規矩。

卻見說話的那人正坐在一匹馬上,那馬身形健碩,曲線流暢,高頭腿長,隻是粗看一眼便能曉得這是一匹漂亮的好馬,想來價值不菲,而馬上騎士背對玉樓等一衆看戲之人,玉樓隻能從這馬的價值、領頭之人的衣着打扮與聲音身形分辨出這是一個年輕富貴的男子。

那雙人隊長之中說漢話的小隊長面對他的喝問起先不鹹不淡,隻是冷冷瞥了一眼,可一瞧清這騎士身後跟着的幾個扈從衣着,又瞧清那馬匹上的馬鞍等一應裝飾,于是目光往馬臀上一轉,面上神色一變,便立時擠出一個笑來:“是我等疏忽……”

那話未說完,馬上的富貴公子就立時揮動馬鞭,轉手就要往這說漢話的衛隊隊長身上抽下,卻冷不防叫身後的扈從一把攔住。那扈從低聲對着那富貴公子低聲說了兩句話,那公子言語之中雖仍是憤憤不滿,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但仍是放下馬鞭,冷哼一聲道:“既知道我是誰,那還在這裡啰嗦什麼!還不快放我們過去?”

那衛隊隊長之中,說胡語的那一個面色忿忿,似有不滿,聽見那富貴公子說話,嘴皮子一動,就忍不住要說些什麼,可不曾想說漢話的那一個卻往前邁上一步,擋住了說胡語的那個人,對着那富貴公子施了個撫胸禮道:“是!是!是我等疏忽!還請您先過去!”接着将手一揮,那衛隊便将攔路的器械一收,恭恭敬敬請那富貴公子過去。

那富貴公子哼了一聲,也不說話,将馬缰繩一扯,便從卡口中奔了過去。

這一行人速度極快,且冬日衣衫厚重,玉樓隻能瞧見那行人縱馬過去,并不能瞧清楚這幾人相貌,匆忙之間也隻能看見這幾人胯/下的馬匹臀部之上似是有一個花樣圖案烙印,上頭是有什麼細長圖樣從左上向右下延伸,上頭蓋了個向右的半圓,并不能分辨清楚是什麼圖案。

玉樓正打算要走,卻忽的又聽見方才說話的山二哥跟于老弟又談起話來。

“這人好蠻橫!”山二哥有些憤憤不滿,卻因為寒冷又縮了縮,“這人到底背後是誰?怎麼敢這樣?”

那于老弟将目光從那幾個騎士的背影消失之處收回,然後對山二哥道:“二哥,你沒瞧見嗎?”

山二哥道:“瞧見什麼?那幾個人的臉都沒瞧清,這麼冷的天,捂得嚴嚴實實的。”

于老弟道:“不是那幾個人的臉,是那幾個人騎的馬,你沒瞧見嗎?”

山二哥哈出一口白氣:“馬?馬有什麼好瞧的?”

于老弟道:“你沒瞧見那馬屁股上烙了個花紋圖案麼?你想想,見明城裡養得起這樣好的馬,又這樣嚣張跋扈,還能有誰?”

山二哥嘟囔道:“哼,城裡有頭有臉的人多了去了,我怎麼人人都記得?不過你說馬屁股上的那個圖案我倒是沒瞧仔細。”

于老弟道:“二哥,城裡旁的人你可以不識得,那個花紋圖案你卻不能不認識……”說到這裡,他将聲音一壓,“城裡頭五個人,其中三個是城主和他一雙兒女,另兩個便是城南城北兩個莫羅,方才過去的那五個騎馬的人,便是小莫羅蘇帕瓦裡的人,那馬屁股上烙着的是他的徽記呢!”

山二哥一聽這話,身子一震,旋即擡眼看向那兩個衛隊隊長,玉樓随着他的目光一道望過去,卻見這衛隊隊長兩個人前襟胸口上都綴着精緻的花紋,乃是自右上向左下方延伸的一張弓,弓上有半個向左的圓蓋住,而圓上有着幾條雲彩一般的線條,與方才她在那幾個騎士胯/下馬匹上瞧見的有些相似,卻在顔色和方向上有些不同。

于老弟道:“你瞧那兩個衛隊的小隊長,一瞧衣服就知道是老莫羅的人,這兩家雖然不對付,但表面上是相安無事,那幾個小的隻怕心裡頭現在氣得要死,可又隻能忍下,不然到時候出了事,頭一個開刀頂罪的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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