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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第一百五十六話:人不可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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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驚馬突然,是誰也不曾料到的,便是那惹出事情的鞭馬富貴公子也不曾想到,他先是驚了一驚,而後心中卻不免暗喜,思忖道:“好!一腳踩死這個說話難聽的小賤/人!”

與此同時,這周遭衆人大呼出聲,眼見得就要血濺當場,心中無比慌亂,緊張、擔憂、憤怒等情緒混雜。可這事發突然,圍觀衆人多是尋常百姓,沒有武藝傍身,亦或者距離太遠,搶上前去想要勒馬相助已是不及,衆人心中已笃定這樣年輕的孩子便要被踩到頭破腦裂,命喪當場!

而就在這一片驚呼聲中,衆人隻瞧見眼前一花,也不知道從何處竟閃出一個灰袍人來。這人動作迅疾,勢若流星,好似一隻飛鳥一般,竟不管不顧往這馬蹄之下撲去,左手将那孩子摟在懷中。

千鈞一發之際,隻見那灰袍人的右手與兩腳在地上一拍一蹬,就勢一滑,身子才從那位置脫出,馬蹄便已緊随其後,立即踩踏在方才兩個人所在的位置,留下深深印記,這一下險之又險,若是遲上半息,就算不死,也免不了爛肉斷骨。

這兩人借着去勢之力,直直撞在那風回雪的門框之上,但聽得嘭一聲響,再後又是喀喇一聲,那門便已叫這一撞之力弄斷大半,好險搖搖欲墜挂在那裡,雖能勉強合上,但修繕一番怕是免不了了。

這孩子還在吃驚,就隻覺得眼前一花,頭重重一晃,就撞在軟綿綿的地方,還未來得及反應,那摟住自己腰上的手一松,就又眼瞧着一道灰影奔了出去。

而圍觀衆人突然瞧見一個面色黑黃的漢子挺身而出,在生死攸關的時刻救那孩子性命于馬蹄之下,先是一怔,待得又瞧見這人竟又身手矯健一躍上馬,那手中缰繩狠狠一勒,那馬又受驚吓,前蹄高高揚起,試圖将身上之人甩落下去,可這人下盤功夫極穩,牢牢坐在馬上,叫那馬甩落不脫。

那馬被激了性子,越發狂躁,擡腿蹬蹄,跳躁不安,隻想着将背上的人弄下來,它一個獸類哪裡懂什麼規矩,癫狂起來竟将這街邊各種挑擔小攤的攤面桌椅都踏碎,叫這街邊周遭一圈人吓到避之不及,熱鬧都來不及看,清出一大塊空地圈子來,倒也方便許多。

衆人隻瞧着這馬發狂跳動,眼中盯着那坐在馬背上的人,生怕這人落了下來,一時不慎,不是叫摔到骨斷筋折,便是叫那瘋馬踏破腦袋,頭破血流。

可這人坐在馬背之上竟是分外閑适自然,面上神情雖然肅然,可沒有半點緊張恐懼之色,衆人瞧着這人氣定神閑,不禁為着這人的氣勢所懾,心不知為何也放了下來。

而在一旁的被下屬拖着走的富貴公子也在一旁暗暗心驚:“這人到底是什麼來曆?動作竟這樣迅捷敏銳,便是那姓曲的在,想來也不能如他一般閑然自若。”眼見得那馬終于疲累,鬧不過身上這人,性子收斂馴服起來,漸漸地不再動了。

這富貴公子又盯着那馬上之人看,時值冬日,本來天寒,滴水成冰,但見得那人因為縱馬也耗費不少氣力,竟也從面上落下汗來,那汗水劃過之處,竟露出兩道雪白的肌膚痕迹。這富貴公子便又下意識看向這人的眼睛,但見這人生得一雙鳳眼,在自己瞧過去的同時竟也掃視過來,那雙眼之中目光冷冷,比之這見明城的冬日還要冷上幾分。

那富貴公子一瞧清這人的眼睛,心中先是咯噔一下,不禁雙腿發軟,竟有些站立不住。

那富貴公子将那脖子往下一縮,大半張臉連忙藏得更深,心中大駭,可又不敢置信,強忍住心中恐懼再去看那灰袍人的雙眼,待得第二次細看,确确實實瞧清這人的眼睛之後,心下道:“怎麼是她!她怎麼在這裡!啊!她……她瞧見我了!是不是認出我來了?”

但實際上這人的目光隻是冷冷一掃而過,又加上這富貴公子因為寒冷帶着裘帽,面上也蒙了厚厚的防風圍巾,誰也認不出來,可這富貴公子到底是心中有鬼,竟戰戰兢兢地往扈從身後縮去。

這灰袍漢子見馬安靜下來,便又拍撫那馬幾下,躍下馬來,許是覺得熱了,将那鬥篷一解,挂在臂上,如風一般越過那富貴公子五人,瞧也不瞧一眼,急急忙忙跳進那風回雪中。

卻見那孩子正教衆人圍住,躺在一個模樣秀美溫柔的漢人姑娘懷裡,面色蒼白如雪,呆呆靠躺着,好似魇住了,這灰袍漢子便立即撥開衆人,俯身探頭去看那孩子,為她把脈探查了一番,柔聲道:“你沒事吧?”

那孩子一瞧見這灰袍漢子的臉,先是一震,然後突然伸手抓住來人的手,哇哇大哭起來,抽噎道:“我……我錯了!姑娘說的對!起了壞心思是真的要有壞報應的!我方才不該诓騙你,想叫你給我付賬,要你請我吃這碗馄饨!”

這灰袍人正是玉樓。

玉樓聽她這話起先是一頭霧水,而後又聽她童言童語,猜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便無可奈何地笑着歎了一聲道:“瞧你還有力氣哭,抓着我不放,想來是沒什麼大問題。”這話一出,這孩子一張臉立時憋得通紅,急忙将手松開,一時換過不過來氣,等到她身後一衆姐妹為她拍胸推背順氣,這才眼邊帶淚,大大地打了個嗝。

衆人安撫這孩子,自然是一番兵荒馬亂,正在這時,忽聽得一旁傳來一個嬌柔慵懶的聲音道:“外頭好大的動靜,我昨夜睡的遲,又出什麼亂子,攪擾着我頭疼?”玉樓聞聲擡起頭來,蓦地渾身一顫怔愣在原地。

卻見從樓上行下來一個少女,這少女有一頭有如金線一般的長發,眼睛好似澄碧的寶石熠熠生輝,顧盼之間情意綿綿,卻又靈動狡黠,好似貓兒一般。這少女年不過十六七,可除了那頭金發、那雙眼睛,還有那張紅唇之外,全身雪白,面容可以稱得上是脫俗絕塵。玉樓一瞧着這人的頭發和相貌,呆愣愣的,幾乎說不出話來,待到這少女行到面前來,瞧向她時,玉樓才立時低垂眼簾,不再看那金發少女。

那金發少女行得近了,瞧清大門模樣,又看清那孩子躺在一個姑娘懷裡一副受了驚吓的樣子,聲音便陡然冷了下來,再沒有方才的閑适悠然:“阿麗洛芙,這是怎麼回事?”

這少女說的也是一口字正腔圓的漢話,許是因為這店開在漢人多的地方,店中又多是漢人面孔的姑娘,所以平日裡也習慣說漢話。

阿麗洛芙瞧着可憐巴巴的,一張小臉慘白,将嘴一張,便将方才發生的事簡要說了,然後伸手一指玉樓道:“都是……都是阿樓救了我!”

玉樓被阿麗洛芙喊到,擡起頭來,正巧撞到那金發少女的目光,四目相對之間,玉樓隻覺得這人模樣清麗,眼睛更是流光回轉,更叫她想到蘇萊和陳醉,不由微微皺眉,隻是對着這少女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那少女見她點頭示意,凝視玉樓半晌,忽的綻出一抹甜笑來,但玉樓看她眼中沒有絲毫笑意,顯然這隻是一個客套的笑容。

“你救了我的貼身婢女,我該怎麼答謝你才好?”

玉樓不叫自己瞧她,依舊低垂着眼道:“我和她算是一碗馄饨的交情,沒有見着了不救的道理在。”說話間玉樓瞧向阿麗洛芙,唇邊勾出一個安撫的笑來,“答謝的事就不必了。”

那金發少女笑了一聲,似乎是覺得有些吃驚,又自上往下打量玉樓一眼,在瞧見玉樓腰後的匕首和長鞭後微微挑眉,緩聲道:“你不要我答謝,我偏要答謝,我不喜歡欠人人情,這世間來往不可施與不還,收受不給,我這裡可沒有這樣的規矩在。”而後她又轉眼看向門外,卻見得門口那五個人五匹馬早就沒了蹤迹,于是又冷笑一聲道:“惹出了事,逃的倒是挺快,在我這裡可沒有這樣的說法。”

然後她又低頭看向摟抱住阿麗洛芙的漢人姑娘,低低咦了一聲道:“嗯?你是誰?”可不待那漢人姑娘回話,她便又看向阿麗洛芙道:“你來說。”

阿麗洛芙抽抽着又打了個嗝,從地上爬起身道:“姑娘,姑娘,這是今日新來應聘的琴師,我聽她彈了一曲,很不錯。”接着她又轉頭看向那漢人姑娘支吾道:“她名字也好聽,叫曲……曲、曲什麼來着?”可興許是方才吓了一遭,一時緩不過來,那名字到了嘴邊怎麼也說不出來。

正在尴尬間,那漢人姑娘站起身來,自如對着那少女行了個禮摸出封信來:“在下曲吟,見過多伽羅姑娘,此處有書信一封,是澄雪樓的掌櫃托我交給您的。”玉樓聽得她的名字,又聽她是個琴師,不免擡眼看了她一眼。

那被叫做多伽羅的金發姑娘懶洋洋應了一聲,掀了掀眼皮子,伸手接過那信撕開,囫囵幾下看完,很是不屑地哼了一聲,似嗔似怨:“那家夥!求人幫忙也不知道說兩句好的!”

多伽羅嘟囔完,瞧見一旁救了阿麗洛芙,名叫“阿樓”的漢子在曲吟說話時擡起頭來瞧了一眼曲吟,心下一轉,用那雙碧色的眼眸盯着曲吟,過了一會對着曲吟道:“你怎麼知道我是多伽羅?”

曲吟道:“澄雪樓的掌櫃說了,姑娘清美絕俗,金發如瀑,第一眼瞧了就知道是姑娘。”

多伽羅哼了一聲:“澄雪樓的那渾貨嘴裡隻怕說不出這樣好聽的話。”可她面上明顯帶有悅色,好似一隻貓兒被人捋順了毛,開心愉悅。

曲吟瞧見這多伽羅的姿态,便明白澄雪樓那位掌櫃說的“好似貓兒”是什麼意思,不由覺得可愛有趣,但她不敢表現出來,隻是道:“姑娘說的是。”

多伽羅道:“阿麗洛芙說你琴彈得很好,這信我也看了……”她懶洋洋瞥了一眼曲吟,“我瞧你在澄雪樓待着好好的,怎麼又跑到我手底下讨活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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