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看书网 > 玉樓醉明光[武俠] > 第165章 第一百六十五章:回首白雲低【除夕好!】

第165章 第一百六十五章:回首白雲低【除夕好!】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阿娜瑟芙身上穿了厚厚的皮裘,頭頂上也戴了一頂皮帽子,雖瞧不出是什麼動物皮毛所制,可和她身上那件皮裘一般料子,都是油光水亮。

那皮帽皮裘厚重,将她一張臉襯得更小,一雙藍眼睛叫屋内燈火一照,更顯精光灼灼。外頭風雪又起,屋子裡雖不是特别暖和,可到底燒着地龍。阿娜瑟芙進得屋中,肩上落着的雪便立時化開,她伸手拍了兩下,又将手套左右摘了,捏在手中,瞧向不恕道:“不好不好,今日來遲了。咦?你怎麼開着窗?不冷麼?”

不恕聽得她來,不知為何有些懶得理她,隻是斜睨了她一眼,但見得阿娜瑟芙白皙的肌膚叫風雪吹到有些發紅,便不動聲色将窗關了,又坐回桌子上抄經。

阿娜瑟芙早知道不恕的脾氣,半點不惱,隻是走到她身邊瞧她。她見不恕頭頂上戴着一頂小帽,衣着雖然簡樸,但垂眸寫字時神态端莊莊重,姿容秀美,恍惚間覺得面前這人的美貌竟将她後院裡頭那些“美人”都給比了下去。阿娜瑟芙這樣盯着她瞧了一會兒,心中覺得一片安然,倒叫她從昨夜到方才的不快和怨惱都平複不少。

她這樣目光灼灼盯着不恕,又如何能叫不恕察覺不到?而不恕雖曉得若是有半點反應,都隻會叫這個壞女人心裡頭高興,是以心中雖覺得那目光火辣辣落在自己面上不舒服,卻還是穩定心神,隻管抄經。

阿娜瑟芙見她不理自己,也是不在意,隻是坐在她桌旁,忽然開口道:“我這幾日都有事情,興許不能同往常一般來了。”

不恕将筆一頓,瞧見紙面上一顆豆大的墨點,眨了眨眼睛,并未說話。

阿娜瑟芙呆呆瞧她,不住歎氣,然後道:“你心裡巴不得見不到我是不是?我知道你惱恨我……”

不恕聽得她這話,無論如何也寫不下去了,心裡頭無比委屈,擱在硯上,低聲道:“你既知道我惱恨你……你、你,唉!”不恕擡起頭來看向阿娜瑟芙:“我求求你,你放我走吧!我心裡頭瞧見你就不開心,你強留着我又有什麼意思呢?”

阿娜瑟芙道:“我答允過你了,等到來年雪化就送你回去……”

不恕先前在定昆城中信過阿娜瑟芙一次,可後續發生了這樣多的事……

不恕自認又叫這人騙了,自是不再信她了:“你這個人口中有幾句話是真,又有幾句話是假?我還能再信你嗎?”雖然這些時日裡,阿娜瑟芙始終待不恕和和氣氣,從不勉強,但将她圈在這小小一方天地中,不叫她出去,如何不會有怨?

阿娜瑟芙聽她說這樣的話,雖有些難過,可又難得聽到她對着自己主動說話,又有幾分高興。但阿娜瑟芙始終心思複雜,心中千頭萬緒:“我不是不叫你出去,隻是現如今的情景不好叫你出去……”

說這話時,阿娜瑟芙想到了艾維克,心中不安更甚,于是更靠過去一些想要解釋,隻是還未動作,她忽的察覺到什麼一般猛地擡起頭看向房屋左右,冷聲喝道:“是誰在那裡!”

不恕叫她一吓,吃了一驚,連忙左右環顧,低聲道:“什麼?”

阿娜瑟芙卻不理會不恕,急忙站起身,在屋中來回巡視,可這屋中隻一尊佛像和蒲團隐在帷帳之後,其餘的一進屋裡就半點沒有遮掩,隻一桌一椅一榻而已。

阿娜瑟芙自诩直覺甚準,方才聽到的細微聲響也不似作假,但她既在屋中找人不到,便身形微動,疾蹿出屋外,左右環視。屋外有人分立院中守衛,見得她來,便躬身撫胸問好。阿娜瑟芙将手一擺,厲聲道:“方才你們瞧見人沒有?”

夜間雖未下雪,但地上薄薄積了一層雪,叫月光一照更顯明亮,反将周遭事物瞧得一清二楚。

那兩個守衛搖搖頭道:“回小姐,我們兩個人站在此處守衛,并不曾見到什麼人,便是一隻鳥也沒有。”

阿娜瑟芙心中有疑,不肯放松,便遣人在院中兜轉了一圈,卻始終沒有半點蹤迹。等到手下來人禀報,阿娜瑟芙将手一揮,遣了人下去,心中卻道:“難道是我聽錯了?”其時夜間下了雪,若是來了人,必定要留下腳印,但周遭地面幹幹淨淨,并不曾有過人來的痕迹。

這時不恕站在房門口,瞧着阿娜瑟芙。她不會武藝,方才在屋中見得阿娜瑟芙忽的出門去,又滿院子找人,并不知緣由,隻覺得她莫名其妙。而今天這樣一遭,弄得她心思混亂,更是倦怠,便打算将剩下的經文抄完,便自回去休息。

阿娜瑟芙心裡頭也是亂糟糟一片,城主府昨夜出了大事,她忙活了一整日,本就緊繃,好不容易稍有閑暇來尋不恕,卻又遇到這些事情,心思更是混亂。她站在院中,見不恕又回得屋中,更覺倦怠,于是行到屋裡,推門進去道:“你……你早些睡吧,我不打攪你了。”

不恕低低應了一聲,卻是頭也沒擡,隻是垂眸抄經。阿娜瑟芙見她應了,便也走出房門,臨關門前,卻見得不恕端坐在那裡,氣度娴雅甯靜,好似一朵開在池中的芙蕖花。

不恕在等到阿娜瑟芙出去之後,便再也寫不下去,隻是将筆擱在桌上,愣愣瞧着自己抄寫的經文發呆,想到現今所發生的諸般事情,不住歎氣。

她呆坐在那裡也不知多久,忽聽見一個聲音沉悶且不辨雌雄的人同自己說話:“姑娘,你年紀輕輕的,有什麼好憂愁的,歎什麼氣?”

不恕陷進那思緒之中,竟不對這突然出現的聲音感到奇怪,下意識答道:“我在想我這前半生十幾年雖然清貧普通,但沒有什麼憂慮,可現下短短數月之間的經曆,卻已知道什麼叫愁苦無奈了……”她這話回完,這才陡然驚覺,連忙擡頭去看,卻見自己面前不知何時竟已站了一個黑衣人來。

這人穿着一身黑袍,寒冬裡裹穿着衣衫難辨雌雄,面上則戴着一張惡鬼紋飾的面具,将來人一張臉擋到嚴嚴實實,隻在眼睛和嘴唇處開了口,顯出一雙藍幽幽的眸子并一張紅豔豔的嘴唇。

那屋中燈光已有些昏暗,隻不恕桌面上那盞燈還明亮些。這人站在桌前燈後,昏黃黃的燈光落在來人面上,更顯得那面具青面獠牙,猙獰可恐。不恕一瞧清那張面具,隻當做是憑空出現一個惡鬼,下意識張嘴就要叫,可猝不及防就叫這人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竟是叫也叫不出來。而或許是因為巨大的沖擊,叫這本來就心中疲累,有些膽小的不恕承受不住,竟雙眼一翻昏了過去。

過了半晌,不恕悠悠轉醒過來,隻見自己躺在屋中的榻上,而身旁則坐了一個人,黑衣鬼面,正是方才之人。這人一見不恕醒了,便低低叫了一聲道:“還好你沒事。”

不恕一瞧清這人長相,下意識就要張嘴尖叫,而這人眼疾手快,伸手就捂住了不恕的嘴巴:“别叫别叫!”

不恕拼命想要掙紮,伸手去掰這人捂住自己嘴巴的手,卻始終掙脫不開,反倒身上幾處地方叫這人伸手一拂,她便突然間身子一軟,竟無法動彈了。

“唉,可算安靜下來了。”那人低低歎了一聲,“不恕姑娘,我可不是什麼壞人。”

不恕一聽這人叫出自己的名字,微微一驚,可她動彈不得,嘴巴又叫人捂住,隻能用吃驚害怕的目光盯着來人。

“唉,你不要怕。”這人低聲道,“我這樣出現也是沒有法子的事,你這裡守備森嚴,我也轉了好幾圈才找到你。但是你放心,我是決計不會害你的。”那人道:“你想,倘若我真對你有所不軌,方才隻消趁你不備将你打昏便是,又或者趁着你剛才昏倒行事就好,何必等到你醒了,在此同你多費這些口舌?”

不恕聽這人說話并不兇狠,又稍稍冷靜下來,心道:“這人說的不錯,她要想害我,隻怕先前在我沒有察覺的時候悄無聲息就能動手,又何必和我講話?”

那人見不恕安靜下來,便道:“咱們見面也不容易,我也不說什麼彎彎繞繞的話,我來這裡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玉樓也來這裡了。”

那不恕聽得這話一怔,旋即從眼中迸發出驚訝的光芒,而後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來人。

“不然你以為我怎麼知道你叫什麼名字的?”來人低低一笑,一雙藍眼睛牢牢盯着不恕,“不恕姑娘,你答應我,隻要你不喊人,我就松開你。你若是答應,就眨三下眼睛。”

不恕此番下山,經曆了諸多事情,早已不是先前那個是個人就信的懵懂之人,她雖心中對這人所說的“玉樓來此”之事驚喜,卻也存了一些心思,不曾全信。而現下她受這人脅迫,自然沒有除答應之外的其他辦法,隻得将眼睛眨了三下,先将這人應付過去才是。

那人見不恕答應了,便道:“我聽玉樓說姑娘純真赤誠,應當不會騙我是不是?”說話時,這人微微一笑,一雙藍眸看向不恕。

不恕叫這人說了,心中微動,臉有些發紅,卻還是眨了三下眼睛。

那人便将手一松,不恕一能說話,就忙不疊道:“你是誰?你和玉樓姐姐是什麼關系?”

那人伸手将不恕扶正坐好,卻不解她穴道,隻是坐在一旁道:“我叫忘懷,我是、我是她的朋友。”她這一聲猶豫之聲短促,不恕又有些緊張,是以不曾聽出來。

不恕凝視她一會,低聲道:“你既是她朋友,又做什麼要戴張面具,把自己藏得嚴嚴實實,不肯以真面目示人?說、說實話,我并不能信你。”她說這話時雖心中恐懼,可已到了當下地步,孤苦無依,已沒有什麼可害怕的了。

忘懷聽她這樣說了,愣在那裡,良久苦笑一聲道:“你這個問題問得好,我也想知道。”然後她微微一頓,低聲道:“但是不恕姑娘,一個人不肯露出真面目,總歸是有原因在的,個中情由也是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的。總之……唉,還請你信我,我是玉樓的朋友,也絕不會害你。”

不恕聽她聲音雌雄不辨,悶厚難聽,但是說話溫和,不免也放柔了聲調:“你既說你是玉樓姐姐的朋友,又有什麼憑據?”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