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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第一百七十一章:啞啞吐哀音【初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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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帳中人下令“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同時,圓日已然東升,天空不如初時灰蒙,日光金燦,将那東邊的山頭白雲照得好似戴了一頂金帽,鑲了層金邊一般,天空紅赤起來,燒起火霞一片。

曲嘯送完自己妹子去了風回雪,擡眼觑了一眼那天上的太陽,駕車回了院落,将馬車停好,便快步行到溫岚屋子門口敲了幾聲,輕聲喊道:“優妮爾!優妮爾!你要我給你買的吃食我給你帶來了!”

那屋子裡靜悄悄的,曲嘯喊完過了一陣子,那門才吱嘎一聲被拉扯開,從裡頭露出一張帶着倦怠之色的臉來。這人臉色蒼白,眼下青黑,頭發散亂,大大打了個哈欠,将手一伸。

曲嘯曉得她的意思,便也将手上的油紙包遞了過去,随後低聲道:“姑娘,你又熬夜了?”

溫岚并不回答,眼睛往上瞧他一眼:“街上怎麼樣?”

曲嘯聽她問了,便也答道:“還是鬧哄哄一團亂,但并不像前幾日一樣看守這樣嚴,想來是這連日不斷的巡視搜查又查不出什麼名堂來,早叫人倦了。更别提那些把守街口的人都認識這車子,那些衛隊裡頭的人都是老油條,自是不敢過多盤問輕易得罪。隻是……”

溫岚慢吞吞拆開油紙包,漫不經心道:“隻是什麼?”

曲嘯道:“隻是雖然街道口把守松懈,可販賣藥材的店鋪門口,盯梢的人卻隻增不減,那些衛隊還對可疑的地方加強搜查,這幾日不少人家怨聲載道……”

曲嘯見優妮爾這副不甚在意的模樣,又歎一口氣,旋即從懷中取出一張折疊好的紙張來,将那紙一抖,懸在兩人之間。溫岚瞧了一眼,見那紙上用胡語密密麻麻寫了字,熬了一宿的腦袋更覺得疼,便看向曲嘯道:“你曉得的,這本地的話我聽得懂一些,也能講幾句,看也能看一點,可這樣密密麻麻一片,用詞晦澀,實在……”

曲嘯見她面色疲憊,眼睛發紅,曉得是這個道理,便将紙上翻轉過來,将其上内容大緻說了:“這是一張追緝告示,捉拿一名刺殺城主未遂的男性刺客,特征明顯,左臂已斷,左眼已瞎。而且,生死不論,便是屍體也能換上大價錢。”

這密密麻麻洋洋灑灑的胡語告示,最重要的就是這件事。

溫岚一聽,眉頭皺起,拆油紙包的動作一頓,而後看向曲嘯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不過這一時半會兒查不到我們這兒。”說話間她擡眼看向曲嘯身後的馬車,瞄了一眼馬車上的徽記,輕聲道:“頂着那個圖樣,誰也不敢擅闖進來。”

曲嘯目光往黑漆漆的屋子裡轉了一圈,旋即收回,看向溫岚,聲音不由自主壓低了:“可到底危險,這人來曆不明,又敢刺殺城主,我别的不怕,隻怕姑娘你受到牽連……”

溫岚聞言沉默片刻,而後啞聲道:“曲大,若你害怕,可帶你阿妹離開,我絕不挽留。這事是我要做,将你們卷進來已經不好,你若要走,也是再正常不過,人之常情,怪不得你。”

曲嘯見她這樣,歎了口氣,正色一拜道:“姑娘這話是看輕我了,姑娘,你于我與我阿妹有救命之恩,說什麼牽連不牽連?曲嘯早就說過,姑娘的恩德,我粉身碎骨亦不能報。姑娘大可放心,曲嘯曲吟嘴巴嚴,是絕不會說的,姑娘有什麼要求,曲家兄妹也任由姑娘驅使。”

溫岚道:“曲大,你與你阿妹已為我做的夠多了,便是當時不是你,不是你妹妹,我也會出手幫忙的。”

曲嘯道:“姑娘施恩不望報,我卻不能忘恩負義。”接着他又看一眼溫岚道,“姑娘雖然醫者仁心,但也要以自己的身子為先才是。”他這話說完,俯身再拜,便徑直回屋去了。

溫岚遠遠望他進了屋子,也歎氣一聲,轉身關了門進得屋子裡去。她進得屋中,穿過書房,轉到書架之後,伸手一推,竟又進了一間小屋,那小屋裡滿是濃郁草藥氣味。

而小屋之中有長桌一張,上頭放着一盞已經熄滅的燭台,燭台旁丢滿各種紙張藥材,另有一個布包沒有系緊,松散開來,露出裡面銀針數根。而屋中炕床之上則躺着一個頭發花白的男子,神态萎靡,面無血色,胸膛微微起伏,顯然傷得不輕,雖察覺到有人進來,卻也隻是勉勵睜開眼睛望了過去,而後幾不可察地吐出一口氣來,便又不動了。

這屋内雖說昏暗,那病老頭動作也細微,可溫岚從一進來就牢牢盯着他,自然沒有錯過這老者的動作神情。

溫岚坐在那桌邊,将那油紙包裡面的食物捧在手中,就着茶水囫囵送下,見那病床上的老者眼皮子底下的眼珠子微微轉動,便用油紙将那剩餘沒有吃盡的食物随意包了,而後不緊不慢道:“既是醒了,就代表最兇險的一關已經撐過來了。”

那老者并不說話,低低咳了一聲,勉力睜開眼睛看向溫岚,似乎是倦極,又把眼睛閉上了。

溫岚擦了手,不疾不徐行到床榻邊,伸手把了他的脈,皺眉道:“好在你底子厚,又有人給你及時喂了藥護住心脈,不然這一掌如此兇狠,你根本撐不到我來救你。”那老者張了張嘴,喘了口粗氣,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說不出來。

溫岚收回手,又解開那老者衣衫,看他胸口傷勢道:“你現下養傷為上,不要勉強自己說話。”

老者聞言極為緩慢地眨了一下右眼,示意自己已經聽懂。

溫岚道:“隻要這最兇險的一關熬了過去,剩下的也不過就是調理身體養傷的事了。不過你這傷治起來雖不是麻煩事,但最重要的還是事後調理,若不養護住,隻怕日後短命折壽……”溫岚話到這裡,看向老者。

那老者聞言,用那隻獨眼盯着溫岚,一眨也不眨。

溫岚瞧他模樣,似是有話要說,卻又不能确定他到底要說什麼,隻是猜測道:“你有事情想問,對不對?”

那老者眨眼一下。

溫岚又道:“你要問什麼?現在是什麼時辰?你躺了幾天?還要多久才能好?”溫岚問的慢,目光盯在那老頭臉上,而前頭那兩個問題老者并沒有什麼反應,直到第三個問題問出,那老者極迅速地眨了一下眼睛。

但凡病人生病,總是會關心自己的身體什麼時候才能好,這是人之常情,溫岚自是清楚。但她目光牢牢盯在這老者面上,像是看透了什麼,微一挑眉,冷聲道:“你第一次殺人不成,還想着早些好了,去殺第二次麼?”

那老者目光一震,旋即閉了閉眼,張開之後又看向溫岚,眼睛又極為堅定的一眨。

溫岚看向這老者,下意識伸手又去摸頸上那顆琉璃珠,心道:“琉璃兒,你這妹妹,總給我惹出這樣多的事端。”她心裡暗歎一聲,而後冷聲道:“你既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那剛才的問題,我可不會回答你!”說完便行到屋外,喚來曲大,吩咐他為這老者擦身更衣,自己則坐在屋外看書熬藥去了。

與此同時,這聞家阖府上下亂作一團,到處尋那逃了學的聞大姑娘,可聞月照治下極嚴,沒有半點風聲抖落出去,院宅之外仍是靜悄悄一片。

聞家衆人在宅院内折騰了許久,又哪裡能猜到她跑去客人住的院子裡面去了?

那聞雪賦聽到聲音急忙推窗去看,卻見屋外頭鐵塔一樣站了三個人。她是孩子,個子本就不高,玉樓陳醉與切斯卡三人又長的高挑。三人将窗戶占了個嚴實,屋子外頭的光全然擋住了,自然瞧着好似鐵塔。

那聞雪賦一瞧是三個人,心裡一跳,話都不說一句,便立時往門口奔去。她曉得窗口已叫這三人擋住,自是逃脫不得,便急忙打算推門出去。

可陳醉耳朵靈便,心思活絡,光聽這聲響便曉得聞雪賦意欲何為,将身一轉便大步走到門前,恰好撞上聞雪賦将門一開,便要搶出門去。

聞雪賦到底年紀輕,又不熟悉陳醉,哪裡料得陳醉機敏善變,雙目雖不能視物,可一雙耳朵卻敏銳非常。聞雪賦一動,陳醉便料定她接下來的動作,是以那門一開,半大孩子便直直撞進陳醉懷裡,叫她牢牢扣住肩膀,再不能逃了。

聞雪賦叫她一下子擒住,立時便要叫喊:“你放開我!你住的是我家的屋子!用的是我家的人!怎麼敢對我不敬!”

卻聽得陳醉沉聲道:“聞大小姐,你逃學這事本是你們自己家的家事,我一個外人不該插手的。我和我朋友初到寶地,本就是一文不名,可聞會首和白夫人不輕視我二人,以貴客待之,我二人自是感激不敬。現下兩位為了你的事情挂心,我雖為外人,可受了兩位的好處,那兩位又視我二人為友,現在我遇見了,自是沒有不管的道理。”

玉樓同陳醉相處了有些時候,曉得她往日總是笑盈盈說話,少有顯出不滿的時候,對孩子總是溫言溫語,這樣疾言厲色卻是少見了。

那聞雪賦聽了這話,動作一停,似有所思,支吾道:“我……我……”

但聽陳醉溫柔卻嚴肅道:“聞大姑娘,你心裡頭不痛快我知道,可叫你家長輩如此擔心挂念,這樣實在不該。”

話到這裡,陳醉忽的将頭一擡望向院門。玉樓見她面色凝重,又曉得她耳靈,顯然是聽到什麼,便也順着她擡頭的方向去看,切斯卡也好奇,便也順着去看。

過不一會,玉樓與切斯卡兩人就聽見卡熱低聲叫吠,緊接着就是腳步聲雜亂匆匆,而後就從月門之外先轉進兩個人來,那兩人進來約有四五步後,才見得其後婢女小厮們跟着狼狽跑了進來。

那打頭前兩個走進來的氣度雍容大方,正是聞月照與白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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