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醫生歎了口氣,這不幹不淨的地方,讓她在這裡處理傷口,真的沒問題嗎?這群混蛋懂不懂什麼叫無菌觀念啊……
“到了,就在這。”沒給遠山醫生太多思考的時間,已經走到了“病房”門口。
一打開門,一股血腥氣撲面而來,房間裡,一個同樣身穿黑衣、戴黑墨鏡的大塊頭靠牆坐着,看起來精神還勉強可以,但遠山仔細一看,這家夥已經有些意識模糊了。
失血過多?感染?遠山醫生走過去的路上已經想了不少可能性,但看病最忌諱醫生自己猜測,于是遠山醫生開始問診:“你是什麼問題來醫院?”
說完她才想起來好像有些不對,問診問習慣了,但現在這個時間她的開場白應該改一下:“你是什麼問題綁我過來?”
伏特加費力地擡起頭,眼中映入一個年輕醫生的臉,而醫生身後,是琴酒大哥和兩個組織新人。
他們這一趟任務本來是沒什麼危險的,主要是大哥來考察這兩個新人的能力,但接頭人突然叛變了組織,還提前喊來了警察,為了脫身兩方直接開始槍站,伏特加幫琴酒擋了一槍後他們順利脫身,但現在全城都有警察在搜尋他們的下落,這才導緻他們不得不躲起來。
本來中槍對于他們這些在刀口上舔血的家夥也不是什麼大事,更何況還沒打中要害,血隻要止住了,後續都可以回組織再醫治。那兩個新人顯然也知道這可是個邀功的好時候,争着搶着來幫伏特加處理傷口。
可問題就出在這裡。
這兩個家夥不知道怎麼處理的,本來不處理都可以緩慢止住的血,被他們一摻和,到現在還在流,這才導緻他們不得不想出了綁架醫生的昏招。
而此時,被綁架來的倒黴蛋遠山醫生一臉為難。
“怎麼,動手啊?”琴酒語氣有些危險,仿佛下一秒就會做掉遠山。
“這個……”遠山醫生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伏特加的傷口,“沒有手套,沒有換藥包,沒有碘伏,沒有紗布……老大,這活我沒幹過啊!”
“所以……你沒用?”琴酒露出一絲恐怖的微笑。
遠山醫生覺得自己幾乎看到了天堂:“不是不是,但至少得給我些能止血的工具吧,哪怕你們不怕感染,我也不可能用手伸進傷口止血。”
琴酒可能覺得她說的有理,看向了那兩個小弟:“你們剛買的東西呢?給她。”
“哦,好的,我們剛給伏特加大哥處理傷口的時候去藥店買了止血的東西。”小弟邊掏邊給遠山解釋,“但不知道為什麼,血反而一直流,我們過一會兒就換一個,還是止不住血。”
遠山醫生皺了皺眉,她已經在急診科幹很久了,奇葩病人見的太多了,她對此已經有所警覺了,而此時,不祥的預感已經隐隐露出了苗頭。
“你們買的什麼?紗布?碘仿紗條?或者普通繃帶也可以?”遠山醫生看向伏特加的傷口。
“這個我們也不知道,我就給店員說,大哥流了很多血,有什麼适合血量很大的,最好能塞住止血的東西,然後店員就把這個給我了。”那個小弟掏了半天,終于從不知哪個角落掏出了剩下的最後一個——
衛生棉條。
遠山醫生釋懷地死了。
對的,量大,止血,還不側漏,合情合理,有理有據。
可憐的伏特加,如果不是這兩個沙貝小弟,估計傷口都自己止血了,多虧了他們還定時更換棉條——二次創傷,持續吸血,完美的掉血debuff,遠山醫生擡頭看向這兩個到現在還自以為立了大功一件地兩個小弟。
有點恨了。
遠山醫生忠告2:甯可什麼都不做直接去醫院,也不要聽信沙貝的偏方。否則老天沒要你死,他們也能送你見閻王。
她的暴脾氣又沖到頭頂了,這次即使是在琴酒的槍下,她也忍不了了:“我說……你們兩個蠢貨!用之前你沒看看包裝袋嗎?你不覺得止血條外面有個塑料殼子有些奇怪嗎?”
“我們看了啊!”小弟1号一臉理直氣壯,“先把塑料管放到傷口,然後把塑料管露在外面的一端按下去,再把塑料管拿下來,幸好看了,不然我們差點把塑料也塞進傷口。”
小弟2号附和:“你看這形狀,這大小,不就是專為槍傷設計的嗎?沒想到藥店還有這麼貼心的設計。”
對這兩個智障無話可說,如果這是她的診室,遠山醫生已經要拍桌子讓他們滾出去了,但偏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遠山醫生看向琴酒,期待這位話事人長了點腦子。
幸好琴酒算是智商在線。
“蠢貨,閉嘴,重新去買。”琴酒一腳踢走那兩個蠢貨。
“碘伏……不,酒精!紗布!還有手套!”看着兩個小弟跌跌撞撞跑出去的背影,遠山醫生補充道,順便還夾雜了自己小小的報複。
藥店又不可能買麻藥,遠山醫生看着伏特加,陰險地冷笑了一聲,傷口上撒鹽,哪有傷口上倒酒精痛呢?
讓你們這群家夥破壞我值班的夜晚,讓你們綁架我,哈哈哈哈,遭報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