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逢在這裡買房後,章向明為了和她住得近,在同棟樓也買了一套房,兩人樓上樓下既方便見面,又各自有獨立空間。
雖然确實是鄰居,但這不代表姜逢徹底把他當成鄰居時,他還能冷靜。
“你說什麼?!”章向明先喊出聲來。
姜逢整張臉都皺了起來,她的聲音更大:“你喊什麼喊,吵死了。”
章向明露出滿臉難以置信的表情,他的眼神在姜逢和自家大哥之間反複切換,微微張嘴,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顯然是還處在震驚中沒有回神。
而章泊聞卻突然看着姜逢笑了,笑容溫柔又包容。
章向明被他這一笑笑懵了:“不是,哥……你笑什麼呢?”
章泊聞不答,低頭看向姜逢。剛才說那兩句話用盡了她所剩無幾的清醒,她又迷迷糊糊醉了過去。
而章泊聞這才舍得把視線從姜逢身上移開。他挑挑眉,問章向明:“你剛才說什麼?”
“哥!我問你為什麼笑!好笑嗎!”章向明快要崩潰了。
章泊聞的笑容在面對章向明時瞬間消失,他說道:“逢逢她喝醉了。”
“哦,喝醉了……不對啊!”章向明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老鼠,哇哇亂叫起來。
“她平時不喝酒啊?你們為什麼在一起啊?你們幹什麼去了?為什麼是你送她回來?”
章泊聞皺了皺眉:“你确實很吵。”
說着電梯到了一樓,章泊聞牽着姜逢進了電梯,給了章向明一個冷漠的眼神:“上嗎?”
章向明愣住,倒是甯夢蘭支支吾吾:“我……我就不去了吧,不太合适。”
“來都來了,有什麼不合适的?”
聽見這道聲音,章向明反複确認後才确信句話真的是從他大哥口中說出的。隻是這平平淡淡的語氣,和這陰陽怪氣的内容,實在是太像姜逢了。
“哥?你什麼時候……”
章向明很想問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逢裡逢氣,但章泊聞已經果斷按下關門鍵,冰冷的電梯門将章向明和甯夢蘭關在了外面。
章向明這才反應過來生氣,他叉着腰,對着已經消失的章泊聞怒道:“哥,你到底是誰的親哥啊?你站哪邊的啊!”
而甯夢蘭卻猶豫着開口:“向明,你覺不覺得大哥和學姐有點奇怪嗎?”
“奇怪?有什麼奇怪的?”章向明還在憤憤不平,“他為什麼總向着姜逢啊?明明我和他都姓章?你說有沒有可能我不是親生的?”
甯夢蘭欲言又止,終于還是沒說什麼。
姜逢的家在八樓,出了電梯間直接進入了房子的玄關。
家裡空蕩蕩一片,姜逢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今天阿姨來收拾過,雜七雜八的東西都已經搬走了。
她如今正處于一個迷幻的狀态,醉的沒有那麼厲害,卻也沒有完全清醒。半醉半醒的狀态足以讓她保持行動能力,卻也足以讓她失去理智,後知後覺地點燃了她的憤怒。
章向明帶着甯夢蘭回家的舉動讓她覺得憤怒,這幾乎是赤/裸/裸的羞辱,章向明絲毫不顧及她的臉面和尊嚴。
如果說此前姜逢還顧念着曾經的感情,對章向明沒有徹底撕破臉,現在她再也無所顧忌。
“你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
将姜逢送到家,章泊聞就準備離開。他始終保持着一貫的紳士做派,隻是站在電梯間裡看着姜逢回家,甚至沒有踏足房間一步。
他太完美了,像是言情劇中永遠默默守護的完美男主,又像是童話故事中總能及時出現拯救公主的白馬王子,正直、無私、溫柔、理智,所有的特質集中在他一個人身上,卻反而讓他完美得虛假。
姜逢最不相信的就是完美。
突然之間她産生了一種沖動——她想要撕碎章泊聞這張完美的面具,她想要看看面具下的另一張臉。
“大哥。”
就在章泊聞轉身時,姜逢開口叫了一聲。
她的聲音清亮,像是一陣清風襲來。
章泊聞聞聲回頭,撲面而來的不止有她輕聲的呼喚,還有一陣柑橘的香氣。
緊随其後的是柔軟溫暖的嘴唇。
姜逢的嘴唇貼上了他的,果香和酒花的香氣頓時在唇齒間滿溢。
她沒有什麼技巧,隻是結結實實地撞了上來,微微尖銳的虎牙磕到他的唇上,先是一痛,然後随着泛起的血腥味,這一點疼痛很快變成了酥麻的癢意。
像是兩瓣鮮嫩的柑橘,飽滿透亮,多汁又軟滑,是世間最美味的水果。
然而隻是一瞬的沉淪,章泊聞就輕輕推開了她。
“逢逢,你醉了。”他的嘴唇還泛着不正常的紅。
“我沒有,我清醒得很。”
姜逢反而踮起腳,手臂環繞上章泊聞的脖頸。她開口時吐出溫熱的氣息吹在他的頸側,讓皮膚瞬間激起一片紅暈。
章泊聞緊緊抿着唇,喉結一上一下滑動,繃緊的下颌像是在顫抖。
“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章泊聞咬着牙問。
姜逢将臉貼在他的胸前,她感覺體内一陣冷一陣熱,唯有章泊聞的胸前溫度剛剛好,于是她恨不得整個人都埋進去。
她悶悶的聲音從章泊聞胸口傳出:“我當然知道。”
“逢逢,為什麼這麼做?”章泊聞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卻顯得更加悠遠又神秘,仿佛帶着回響。
姜逢幾乎不受控地被他引誘,像是被蛇引誘着偷吃禁果的夏娃。
她下意識便順着他的問題回答:“報複章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