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跟我厲害嗎?”成嚣的手牢牢圈住梁晴,問出這句話時,兩人的呼吸不經意間纏到一起。
黑燈瞎火,孤男寡女,暧昧的火花擦亮隻需要一瞬間。
梁晴擡手格開和成嚣的距離,他的手臂像根鐵棍一樣攔截在她身側,紋絲不動。
梁晴閉了閉眼睛,仰起頭,諷刺道:“弄不死我就用這種下流的招數,你可真有種。”
成嚣的雙手往裡收緊,聲調揚了三分:“下流?”
成嚣笑得嚣張,低頭湊近她:“親你一口就是下流,怎麼,沒被男人親過啊?”
梁晴别開臉,抿緊嘴巴,不想再跟他說話。
兩人離得十分近,可樓道太黑,互相都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成嚣猜測梁晴此時是很氣憤的,畢竟梁晴被他一句問話噎得回答不出來。又或許,她是不屑回答。
昏暗中,成嚣嘴角輕佻地勾起,“我還有更下流的招數,”他頓了頓,喑啞的聲音更低了一些,“比如,在床上。”
梁晴聽到這句,立刻揚起手打過去,“你無恥!”
成嚣預判到梁晴的動作,偏頭閃開,同時抓住她的手腕,又迅速抓住她另一隻手,将她兩手指交叉疊在一起按在牆上,梁晴擡腳就往成嚣裆下踢去,成嚣一個側身靈活地躲過一劫,單腿利落地擒住她踢出的腿上。
成嚣揚了揚眉,她這一腳是下了狠勁兒,要是真踢中了,少說他也得休養半個月。
他啞然而笑:“這麼迫不及待地檢驗我的腿腳功夫啊?”
他張口閉口就是黃腔,梁晴被壓制地動彈不得,忍無可忍,恨恨地罵道:“檢驗你妹!”
成嚣的動作比梁晴想象中的還要矯捷,就這麼一瞬間,她又淪落到施展不了一點拳腳的境地。
成嚣陰陽怪氣地“喲”了一聲,“還會罵人呢?”這口氣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一般。
他慢悠悠地笑出聲:“不過,我可沒有妹妹讓你檢驗。”
這笑聲更激怒了梁晴,她扭着身體試圖掙脫他的禁锢,憤怒喊道:“放開我!”
成嚣的腿牢牢實實地壓在梁晴腿上,他不耐煩地呵斥一聲:“老實點,别動!”說完他伸出另一隻手摸向梁晴的外套口袋,左右兩側的口袋都沒找到手機,倒是摸到一個四四方方的硬殼質地的東西。
成嚣的手停住,他拿出那個盒狀的東西,捏在手裡摩挲了兩下,大拇指往上輕輕一撥,煙盒就被輕易打開了。
輕微的一聲響,梁晴的心莫名一緊,突然就毫無征兆地狂跳起來。
成嚣看向手裡的煙,雖然在黑暗中什麼也看不清,幾秒後,他合上煙盒。
梁晴在這時開了口:“還給我。”
成嚣捏着煙盒的手不自覺微微收緊,手裡的煙盒變了形狀,他不動聲色地問:“不是說讨厭煙味?”
梁晴沒回答,平靜地說:“還給我,這是我男朋友的煙。”
“哦。”成嚣恍然大悟地挑了挑眉,“我抽煙你就讨厭,男朋友抽煙你就不讨厭。”
梁晴冷笑一聲:“當然,你又不是我的誰。”就算他不抽煙,她也讨厭。
成嚣沉默了一下,說:“還給你可以,把手機交出來。”
梁晴問:“你要我手機幹什麼?”
成嚣反問:“你說呢?你一直拿着手機躲在角落拍來拍去,你想幹什麼?”
“誰規定酒吧不能拍照了?”梁晴淡定地回:“我從沒來過酒吧,很好奇,拍幾張照片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成嚣說:“拍照片?你可是站在角落怼着鏡頭偷偷摸摸地錄視頻,錄了好半天。”
梁晴下意識立馬否認:“我沒錄視頻。”
“錄沒錄視頻,你我心裡都有數。手機拿出來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我的手機憑什麼給你看?”
“就憑你現在在我手裡,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得幹什麼。”
梁晴冷笑:“你嚣張什麼。你以為我消失這麼久,沒人會來找我嗎?”
“呵——”成嚣嗤笑一聲,不鹹不淡地問:“找你,你男朋友啊?”
“是又怎麼樣?”
他低頭,下巴順勢擱在她的肩膀,在她臉頰一邊壓低了嗓音,“别以為找了個警察來,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
耳邊仿佛憑空炸起一道響雷。
梁晴的身體僵住,剛平複下來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故作鎮定地說:“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成嚣感覺到她身體的僵直,微微扯起嘴角:“你千算萬算,漏算了一步,就是他的酒量不行,連個女人都喝不過。他酒喝多了,醉得連路都走不動,根本自顧不暇,還指望他能來找你,做夢呢?”
“你說夠了沒有!”
“怎麼,這麼寶貝他?說都說不得?”
“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去評判他?”
成嚣忽然就不說話了,逐漸激烈的唇槍舌劍沉寂下來,氣氛莫名有幾分窒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