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姜芷寒往姜家三房走的路上,三面遊廊,綠窗深閉。一樹梧桐,蓋亭亭爾。積雨新霁,綠陰如幄,栀子花開,芬芳撲鼻。
穿過月牙門就來到了姜家三房的宅院。
踏進古樸的宅院,明明景色跟外院的景色相差不大,但一種陰寒之氣始終圍繞,平白地讓人打了寒顫。
人吊死的模樣很恐怖,窒息會使眼睛充血。所以兩隻眼睛都是血液充盈而呈現出的腥紅色,而且她舌骨骨折,舌尖外露,姜芷寒一打眼掃過去,還能看到她的手臂上有被刀劃過幾道痕迹。姜芷寒懷疑她在吊死之前已經自我傷害很久。
死者,沈酥。
姜家三房當家長子嚴霖未過門的妻子,江家泥塑“神女”,泥塑制作上極其有天賦,姜家三房在姜家為何擁有幾乎和姜家大房相同的權利,也有姜老爺子看中沈酥的天賦的原因。
姜芷寒還要再看,沒想到房中站在死者旁邊的男子看見姜芷寒,直接厲呵,“姜芷寒,你們大房之人還有臉出現在這裡?!”
說話者眉眼修長,眼中微微瑩澤,錦袍緩帶,有掌權者之風度,但其眉間陰柔之色卻硬生生改變了此人面相,似小人而非君子。
姜芷寒幾乎片刻就判斷出了面前人的身份:姜家三房當家長子嚴霖。
來者不善啊,嚴霖此話,可不就是差明說命案是大房的人幹的嗎?
“嚴霖大哥,你可不要血口噴人,我們大房沒幹過這樣的事。”姜芷寒故作柔弱,像是被嚴霖的話吓到一樣,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聽姜芷寒言,嚴霖狐疑地看了姜芷寒一眼,他覺得她這個族妹變了。若是平時,她肯定被吓的六神無主,呆在原地,怎麼可能回話。隻嚴霖仔細端詳,模樣确實是姜芷寒。
他故意先讓姜芷寒先一步到來,進門就能看見沈酥的屍體,又厲聲呵斥,晃了姜芷寒的魂,就是為了讓她開口承認是姜家大房殺了沈酥,人在極度恐慌的時候會幹一點蠢事的。沒想到姜芷寒卻沒上當。
嚴霖掃了一眼背後的崔獻,哎,可惜。要是崔獻能見到姜芷寒承認,在崔獻面前死的那條人命也沒白死,他接下來的計劃肯定能完美的實行,嚴霖的眸子裡面閃過一抹寒色。
但無事,後面還有禮物給姜家大房準備呢。
“昨日你和沈酥在一起。”嚴霖開口逼問姜芷寒。
“對,我們在商量泥塑定段大賽。”姜芷寒沒有否認。
“你應該知道泥塑定段大賽對你們大房來說很重要吧。”嚴霖接着說。
姜芷寒點了點頭。若是泥塑定段大賽她若是取不了前三,三房在羅升堂的人又要再多一人了。而羅生堂的投票,決定了姜家主事人是誰。
“那你為何說與你們大房無關?七日前二房門下弟子姜羽因酗酒而死,三日前我三房門下弟子嚴季因溺水身亡,而今日我未婚妻不知緣由死亡。而這幾人全為你泥塑定段大賽上競争對手。”
“姜芷寒!你現在還敢說這命案與你們姜家大房無關?”
字字誅心,句句入骨。背後的沈酥好似随風晃動,訴說着她的怨恨。
“天理昭昭,報應不爽,姜芷寒,你們大房如此做事,難道不害怕有朝一日那些冤魂找到你們身上?”嚴霖的一句話雷呵般向姜芷寒砸來。
衆人聽嚴霖話,大驚,望之去,看姜芷寒亭亭玉立,姿态曼妙,膚如凝脂。身着藍衣,衣袂飄然,黑發潑墨。桃花帶笑,更顯得她美豔絕倫。眉目一滴藍紅痣,平添了妖豔。然通身氣派清透,如谪仙一般。
但想到平白冤死的三條人命為了眼前女子開路,衆人唾棄,若得姜大大房掌管姜家,則姜家泥塑危。
姜芷寒聽完嚴霖的話,不緊不慢地開口,“嚴大哥,你這麼大的一個帽子扣到我們頭上,我們真的是受不起。你口口聲聲地說這些事都是我們大房幹出來的事,那麼證據呢?那我還說這些事情是你們三房做出來陷害我們三房的。”
說完這句話姜芷寒沒有理會嚴霖鐵青的臉色,而是看着旁邊的衆人,說,“而且我姜芷寒也用不到用這種陰暗的手段來赢得初段比賽。”說到這句話的時候,姜芷寒身上的傲骨簡直耀眼地要讓人忽略她單薄的身影。
“姜芷寒,就你也配說這樣的話?”嚴霖聽了,卻是嗤笑一聲。
“那你敢不敢來一局分選?讓我們看看你的實力,要是你的分選時間短于沈酥,我對你們大房道歉。要是你輸了,那麼你敢替你們大房認下謀害這一罪行嗎?”
嚴霖之言落地,全場沉寂。必輸無疑的賭局,姜芷寒會接嗎?
【發布任務:請宿主應下賭約洗脫嫌疑。任務完成,獎勵科技值3點。】
“你的賭約我接了。”在姜芷寒開口的刹那,衆嘩然。
“來人,給姜小姐端上測試的東西。”聽了姜芷寒居然應下了,嚴霖心下一喜,用看傻子的眼光看着姜芷寒。
姜家上下誰人不知姜芷寒資質平庸,她還敢接下此次賭約?
姜芷寒閉目冥想,與姜芷寒開目瞬息,腦中機械的系統聲響起,“開始。”
分選之人需分辨出細陶泥,普陶泥,粗陶泥,細瓷泥,普瓷泥,粗瓷泥等泥料。
就在外面的人議論紛紛的時候,姜芷寒已經完成了分選,她戳了戳腦海中的小一的肚子,“我用了多少時間?”
小一打了個滾,懶懶地說,“兩支半香。要開加速器耶?”
“使用。”姜芷寒毫不猶豫地回答。
【宿主已使用倍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