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吧。”崔獻坐在了和李項離得遠的地方。
“你們想和我談什麼?”李項摸着胸膛處疼痛的地方,感覺這痛覺的蔓延,這到底是什麼毒,毒性這麼強烈。
“隻是想讓你說實話罷了。”崔獻沒有猶豫就開口了。
沒想到崔獻會開出這樣一個條件,李項腦子裡面一下子想了很多,要是他認下了玄鳥殺人是他所為,那麼這牢獄他是蹲定了,但是現在的情況是他中的毒恐怕是要他的性命的。
要是進了牢獄,他再運作一下,說他也是被陷害的,這件事也不是不能解決。而且那人也不會不管他的,畢竟他手裡面還是有些可以用的東西。
想了這些東西,李項也下定了決心,對崔獻開口,“行,我答應你。但是你們能給出什麼東西呢?”
崔獻知道李項跟他們讨要什麼——那就是解藥。
崔獻眯了眯眼睛,一下子把扇子合上了,然後用扇柄敲了敲桌子。一下一下敲到了李項的心上,自從他中毒的時候,主動權已經交到了崔獻身上。
就在李項等的有點着急想要催促崔獻的時候,崔獻開口了,“成交。”
“你先去大理寺自首,三天後牢獄中我會把解藥給你。”
李項咬了咬牙,“好,成交。三日之後,一手交自首信,一手交解藥。”
崔獻點點頭,然後從懷裡面掏出三個藥丸抛向李項,“每日晚上服用了,可以減緩你的症狀。希望你能撐到寫完自首信的那個時候。”
“送客。”李項看着随意抛過來的藥丸,珍惜地把它們抱在了懷裡,這可是他的命根子啊。然後沒力氣地對着旁邊的随從招了招手,咬牙切齒地讓人把崔獻他們送出去,
一出了李家的大門,柳樹就開始哈哈哈哈大笑,果然是惡人自有惡人磨,你看李項在他表哥的魔爪下還不是乖乖的。
“表哥,下毒難道就是你說的第二步?”笑完了柳樹就開始問正事,這一步崔獻之前可沒告訴我。
崔獻看了一眼傻笑的柳樹,解決了事情之後的開心也慢慢湧上心頭,“對,我剛開始聽你說送給你的玄鳥在殺死那人之後頭上的朱砂就消失不見,我就懷疑是這朱砂裡面應該有毒。”
“于是在姜小姐把朱砂做好放在玄鳥頭上的時候,我問她能不能加一點東西進去,讓李項自食苦果。”
姜芷寒看着崔獻給柳樹講柳樹沒聽懂的那些事,心裡微微笑了一下,這崔獻,果然是不簡單,李項恐怕是現在也沒有想通為什麼他看守那麼嚴,但是最終玄鳥還是被換了。
其實玄鳥是在李項面前換的。
李項以為玄鳥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就是最安全的,他很本能的把注意放在了崔獻和柳樹身上,對玄鳥的監視就是最弱的時候,這時候姜芷寒就派上用場了。
在晚上和白天幾次觀察之後,崔獻和姜芷寒已經配制出了鎖着鳥籠的鑰匙,實驗幾次成功後他們終于下手了。
崔獻和柳樹負責吸引李項的注意力,姜芷寒打開了鳥籠,然後用随身攜帶的泥料糊住了玄鳥的嘴,然後迅速把寬大的衣服綁在腿上的小巧鳥籠裡面的玄鳥放在了籠子裡面。
于是一場燈下黑就這麼完美的完成了。
李項以為他的玄鳥還是他的玄鳥,實則已經被替換了,自然他之後摸到了玄鳥上的朱砂裡面有他們專門為李項準備的毒。
“表哥,姜姐姐,你們看到李項最後的臉色了嗎?哈哈哈哈哈,真的是難看極了。你說他惹誰不好,非要惹我柳樹!不知道我身後有很多大佬撐腰的嗎?”
看着柳樹那炫耀的傻樣子,姜芷寒也沒忍住一下子笑了出來,崔獻看着他們兩個人,嘴角也偷偷向上揚起。
三個人走着走着就到了街道的分叉口,姜芷寒随便攔住了一個人問了一下日子,發現生死煉泥局馬上就要開始了,于是她彎着眼睛對柳樹(順便和崔獻)再見,“生死煉泥局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得先行一步,兩位,江湖有緣,我們再見。”
最後,姜芷寒想到了什麼,很鄭重地看着崔獻,“抓嫌疑人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希望我參加完生死煉泥局出來能聽到你的好消息。”
姜芷寒知道想要人幹活,你自己總要付出些東西的,比如你得讓他知道你非常的信賴他。
果不其然,崔獻點了點頭,“自然,本質所在。”
姜芷寒看着因為離别眼淚汪汪的柳樹,笑着摸了一下柳樹的頭,“沒關系,隻是暫時離别而已,等我出了生死煉泥局,你得請我吃飯。”
柳樹含着淚點了點頭。
姜芷寒對着兩個人行了一禮,然後堅定地走向街道的分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