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這種事就不必和你老闆彙報了吧。”
蔣開有時候覺得自己是真的分不清白帆到底是恪盡職守還是對穆清河過于盲從。
“暫且不說他們兩個沒有關系。就算他們有關系,也不需要你的介入。”
蔣開看向趙朗,蒼白的臉上挂着抗拒和難堪,和有穆清河在場時的他判若兩人。“他處境已經夠難的了,要是幫不到他,就不要再給他添麻煩了。”
蔣開說得直白,想起最初穆清河把趙朗送到醫院的時候,他渾身遍布新傷舊傷,現在看來一切都說得通了。
“白帆,有時候,要給别人留一條活路。”
兩個歸屬于穆家的人本該有着同類般的惺惺相惜,可蔣開是醫生,他救死扶傷,可以盡所能地柔軟善良,可白帆是保镖,有着另一套需要恪守的準則。
“是,你說得對。”
白帆從前覺得,自己該在穆清河過于放縱感情的時候适時拉扯,讓他不至于做些太過荒唐的事。
可那個燥熱的夜晚,穆清河遇見趙朗以後,穆清河沒再做過出格的事,自己好像可以卸下身上的某種莫名的使命走到未知的盡頭。
白帆視線劃過一片溫馨,目不轉睛地打量着趙朗對面的男人。
發膠将中年男人一絲不苟的二八分發型牢牢固定在頭頂。金色刺繡的黑襯衫包裹着中年發福的臃腫。
既然穆清河喜歡,那他也想幫趙朗一把。
下一秒,酒杯相碰的共鳴倏地将他的視線拉回到眼前的蔣開身上。
“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蔣開的臉偏向趙朗的方向,卻格外認真地看着白帆,“你要相信穆清河看中的人,即使他自己處理不了,也不該你來管。”酒杯再次相碰,白葡萄酒在酒杯中打了個轉,“白帆,聖誕快樂。”
“聖誕快樂。”
等紅燈的間隙,車裡平靜無聲,隻有蔣開身上淡淡的香水卷着甘甜的酒香輕輕纏着着白帆的鼻息。
白帆偏過頭看他,街邊的招牌在蔣開臉上映出斑斓色彩,“蔣醫生。”他輕喚了一聲,說完卻發現自己這一聲叫得唐突漫無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