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扔在床上的手機微微振動,神戶杏子拍拍弟弟,懶散地癱在床上。
“哒哒哒。”神戶楓踩着松軟的被子,拿起床頭的手機,又哒哒哒地跑回床尾,遞給姐姐。
神戶杏子打開看了眼,挑眉:“啊,是隔壁班那個小啞巴啊……小楓記得嗎?就是被人堵在牆角欺負那個,眼睛是藍色的那個。”
神戶楓歪歪頭,努力回憶了下,磕磕絆絆地念出對方的姓氏:“諸,伏?”
肉嘟嘟的臉蛋又被掐了把,小神戶楓眼底冒出淚花,也不哭,就這麼看着姐姐。
神戶杏子良心隐隐作痛,趕忙親親抱抱:“抱歉啊,小楓太——可愛了,姐姐一時沒忍住……對,就是那個諸伏景光。”
“你怎麼又把小楓弄哭了?”訓練結束的神戶松過來看弟弟。
他一把抱過弟弟,心疼地輕拍:“那個諸伏怎麼了?又被欺負了?不是吧,那幫人寒假都不歇的嗎?”
神戶杏子翻個白眼,又躺回去:“啊,不是,他問我能不能給他拍兩張雪景。”
又被丈母娘嫌棄不能徒手搏熊的神戶正川,淚汪汪地挽着妻子進來:“什麼欺負?蘇聯也有人因為發色欺負你們?”
不能吧,都是金發,額,小兒子倒是黑發,不過沒關系,他的哥哥姐姐會護着的。
神戶松半月眼:“爸爸,妹妹可是能徒手放倒一隻熊的人,怎麼可能被……嗷!”
神戶杏子流暢地魚躍而起,勒着神戶松的脖子揪他耳朵:“是姐姐!”
“我才是哥哥!”
“媽媽都說了,就差一分鐘!”
“那我也是!”
“我不跟連熊都打不過的人說話!”
“我剛剛打過了!”
兩個雙胞胎再次打作一團,連熊都打不過的神戶正川搶救下小兒子,粘在妻子身邊膩歪。
“啊——”小神戶又困了。
他揉揉眼睛,蹭了蹭父親柔軟的衣領。
“你大哥剛犧牲沒多久吧,媽媽真的要把瓦羅裡送去……”
“伊萬諾夫家沒有懦夫,即使他是大哥唯一的孩子,也不可以退縮。”
“唉……希望這個孩子平安回來吧……”
“他會的,信仰會指引他。”
模模糊糊的人聲漸漸遠去,睡夢中,神戶楓在一片漆黑中不斷地下沉。
忽而,身體一輕,他如溺水的人一般狼狽地咳喘,又被狠狠地踹倒在地。
“哦呀,真是頑強呢……”頭被揪着揚起,對上那雙空洞死寂的紫紅色杏眼。
曾經連掐他臉都不舍得的哥哥,此刻正在一次又一次地将他按進浴缸裡,在他快要窒息前又松開手。
“啪啪。”面前人臉頰被拍得紅腫,呼吸都變得幾不可聞,可那雙銀灰色的眼睛仍舊沒有半點的怨恨。
白蘭地輕啧一聲,使勁掐了把神戶楓的臉:“你是不是有被虐傾向,還敢湊上來嗎?”
銀灰色的眼睛遲緩地眨了兩下,通紅的眼眶蓄滿眼淚,要掉不掉地看着他,嗓音嘶啞地喚道:“哥哥……”
白蘭地如觸電一般松開了手,任由神戶楓頭重重磕在地上,他煩躁地輕啧一聲,不解氣一般又狠踹了神戶楓一腳:“都說了我不是你哥!叫我白蘭地大人,聽見沒!”
神戶楓捂着腹部,蜷縮着爬起,低着頭看不清表情:“是……白蘭地大人。”
白蘭地扯開手臂上,又被鮮血浸透的繃帶,踢了踢他的手腕:“滾來給我換藥。”
“是……”
手腕上的傷口深可見骨,肩膀上也有着貫穿的槍傷,神戶楓安靜地給他處理着傷口,動作輕柔又迅速。
白蘭地無聊地支着下巴,神情莫名地盯着另一個人格記憶裡的弟弟。
嘛,這個玩具看着好玩,但罵了不會哭,打了也不會求饒,不管怎樣惡劣地對待,依舊不會用那種或憎惡,或恐懼的眼神看着他,到底怎樣能讓他露出那種令人興奮的眼神呢……
忽然,白蘭地似是想到了什麼,紫紅色的眼睛一瞬間亮起。
“喂喂,你是喜歡同性的吧。”白蘭地湊近,眼睛亮亮地打量着神戶楓的臉。
正在給他包紮肩膀的神戶楓一愣,意識到什麼,臉色微變,轉身就要跑,被白蘭地拉着胳膊拽回來,死死按在沙發上。
“白蘭地!你瘋了嗎?”神戶楓終于慌了,他正要把背上扯他衣領的人掀下去,大門就被狠狠踹開。
黑色的風衣劃破空氣,精準地蓋在神戶楓臉上,下一秒,壓在身上的白蘭地被踹翻下去,聽聲音像是挨了一頓毒打。
神戶楓頭疼地爬起來,無奈地喚道:“Gin……他身上還有傷。”
金發的殺手冷着臉又踹了白蘭地一腳:“你也該打,我都說了他精神不正常,你還過來,是嫌命長?”
神戶楓按按太陽穴,無奈道:“沒人敢來給他包紮,我不來他就要失血過多休克了。”
琴酒瞥了他眼,冷哼一聲,示意後來的伏特加把神戶松拖走。
他坐下,掏出香煙,用打火機點燃,深深吸了一口,淡淡道:“最近注意點身邊人,美國分部新來了一個朗姆手下的情報員,代号波本……”
“是個跟你哥一樣的變态。”
……
神戶楓醒來後,充分體會到了琴酒給出的評價。
在他第十次打出“我們分手”的手語,卻被安室透翻譯成“我們接吻”的時候,他終于忍不住錘人了。
安室透穩穩截住他的拳頭,真誠地問他:“要抱抱嗎?”
神戶楓:……
他倒頭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頭,徹底不再嘗試。
那天晚上目暮警官等人趕到之前,他就昏迷了過去,再醒來就是醫院,他正打着點滴。
守在床邊的神戶雅子告訴他,他現在不僅身上發着燒,還有車子撞擊帶來的腦震蕩,聲帶更是因為受了刺激,暫時閉合,要有一段時間不能說話。
而事情已經收尾,神戶集團對外宣布放棄吞并案,實驗室緊接着就被公安秘密查封,兩邊都忙得焦頭爛額。
簡單交代了一遍後續後,神戶雅子就開始點着他的頭訓斥了一頓,然後抽空帶着灰原哀來看他的姑姑和大伯也訓了他一頓,再之後便是目暮警官等人,告知了他停職的處分,并且訓了他一頓。
事情到了這裡全在他預料内,但就在神戶楓跟和同期還有柯南一起來看他的安室透,打着手語提分手的時候,他才知道,世道是真的變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突然開始胡亂翻譯的安室透,茫然地被親了下。
“啊,楓醬還真是愛撒嬌啊。”萩原研二笑眯眯地撇開頭,無視了自家後輩的求助。
柯南低頭和卡卡玩拍手遊戲,看着很忙的樣子:“啊,我隻是個小孩子,看不懂手語呢。”
良心尚存想要仗義執言的松田陣平,被幼馴染和班長按下,還想再說什麼,被萩原研二吧唧一口親在臉上,笑眯眯地問:“唉,小陣平羨慕了嗎?”
松田陣平……松田陣平臉色爆紅,咬牙切齒地揪住幼馴染出去打。
神戶楓頭一次意識到,身邊都是男友同期,是一件多麼不方便的事。
連被欺負都沒人幫他!
貝爾摩德扮成護士過來湊熱鬧時,神戶楓打字問她蒂塔去了哪裡,在得知姐姐發出:“啊,突然有點懷念,腳踩在君度身上的感覺,我去美國一趟。”
這種黃/暴之言後,當晚就打了個飛的,飛去美國線下打弟(神戶松:再說一次我是哥哥!),而蘇格蘭也跟了過去後,他就明白了。
他是徹底落在變态波本手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