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淺青先給焰青靡送去一個氣泡後,轉眼看到秋晚照,想了想,也給他頭上安了個氣泡。
雖是昏迷,但也有可能昏死。
她們緩過勁來後,看到那兩條拽住她們的尾巴來自一處地下宮殿。
在水潭之上往下瞧根本看不到這座宮殿,原因想必跟剛才那道結界有關。
明明看着水潭不深,可一穿過結界,内裡卻有數丈高。
往下還有一道結界,如若寒淺青猜得沒錯,那是隔水臨界。
果然,她們穿過那道結界後,便從水中脫出,就連衣物上的濕潤也一掃而空,盡數被結界擋了出去。
焰青靡戳破氣泡,驚奇道:“沒水啦!”
寒淺青像看傻子一樣看她一眼。
焰青靡不管她的目光,她兀自高興:“居然還可以這樣将水隔絕開,以前遇到水我都隻會用火蒸。”
“那你的廚藝豈不很好?”寒淺青冷嘲一聲。
焰青靡沒聽出她話中的嘲諷,樂呵呵回道:“呵,那是相當了得。”
寒淺青沒話了,她估計焰青靡此時很驕傲。
她估計的沒錯,焰青靡覺得自己扳回一成,真就驕傲上了。
在她眼裡,寒淺青不說話定是因為廚藝不行。
哼哼,沒想到寒淺青也會有自愧不如的時候,焰青靡越想越開心。
她們兩個你一言我一語聊得歡快,一點都不像是被兩條尾巴抓住的樣子。
尾巴的主人擰眉,嘴邊冷笑自嘲:“還真不把我放在眼裡。”
寒淺青和焰青靡聞聲看去。
一個身披銀白發絲,眉宇眼睫都雪白晶亮的女人站在宮殿前。
她面容冷豔,身後四條毛茸茸的尾巴,兩條正拽着寒淺青他們往前走,另外兩條搭在身後台階上,像在台階上鋪了兩條絨毯。
寒淺青和焰青靡對視一眼,皆施法震開尾巴的束縛。
銀發女人沒有非要綁着她們的意思,沒跟他們鬥,直接松開了尾巴,尾巴收了回來,同另外兩條一起搭在台階上。
“來者何人?”她問。
寒淺青輕輕擡着下巴:“該是我們問你才是,不是我們要來,是你們請我們來的。”
“呵,”女人嗤笑,“你們驚擾我的看門靈獸在先,沒讓你們磕頭認錯已算是我的仁慈,還敢頂嘴!”
她觑起眼,像是要動手。
若是換做他人,估計要被她這陣勢給震住,可來的是寒淺青和焰青靡。
一個孤傲,一個狂妄,哪一個都不是好說話的主。
焰青靡氣哼哼道:“明明是你那看門靈獸不長眼,趁我不備偷襲我,沒讓你磕頭認錯,我也是仁慈不少。”
“你!”女人氣到語噎。
她忽又想到什麼,從袖中掏出兩個東西擺在手上。
“到底是誰先驚擾誰,又是誰先偷襲誰,你們應該好好想清楚。”
寒淺青看到她手上那兩顆冰藍的海螺,頓時一凜:“把避風海螺還給我。”
“憑什麼?”
“憑那是我的東西。”
“可你的東西砸到我了,你說算不算你先冒犯的我。”
“……”
這人也是奇怪,說半天非要在話頭上占個高低。
旁邊焰青靡覺得煩躁,她擺手道:“說那多廢話幹嘛,直接搶過來不就行了!”
寒淺青緊盯着那女人手中的冰藍海螺,隻要她稍一用力就可以将其捏碎。
僵持了一會兒,她咬緊後槽牙朝焰青靡搖頭,而後對那女人拱手道:“我們幾人無意冒犯尊駕,隻是突然遇到飓風襲擊,一不小心落到了這裡,這兩枚海螺也是被不小心掉進來的。”
“一個飓風就令你們亂手亂腳的了,看來也不怎麼樣嘛。”女人以袖掩嘴笑了兩聲。
“你!”這次換焰青靡語噎。
有這麼一刻,她不想管寒淺青他們,隻想上去跟面前這個嚣張的女人打一架,看到底誰強誰弱!
寒淺青冷靜下來,仔細端詳女子:“你是銀狐一族的?”
那女人頓住,擡眼睨她。
看來猜中了,寒淺青露出得逞的笑。
她懷中現在就有個半銀狐血脈的人,秋晚照。
不知面前這人識不識得他。
她沒有把握,因為她從未聽到過有關秋晚照身世的故事,這是金靈宮的秘辛。
傳言金靈宮宮主秋祁将知道此事的人都盡數除去,沒人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
隻知道突然多出了一個名為秋晚照的庶子,而且他被秋祁厭惡,養在偏殿中任人欺負。
寒淺青試探道:“你認不認得秋祁?”
那女人聽到這個名字神情瞬間變了,整個人冷下來不說,面露憎惡,就像見到了什麼難以忍受的腌臜之物一般。
“你們是秋祁派來的!”她突然揚起尾巴朝他們掃來。
“跟秋祁有關的人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