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應黎被氣到的沉默不同,許是開了個口子,張緻對于跟自家老婆相關的事情總就能說上好多句。
甯歡歡原本是不愛搭理這人的,但這次也不知道是出于什麼心理,竟然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聊上了。
等到了張緻家門口,張緻一邊說着:“我老婆還在醫院呢。”
一邊掏出鑰匙準備開門,然後就被挺着肚子的他老婆一個突臉開門,許是誤會了什麼,張緻老婆劉留的表情有些嚴肅。
應黎終于開口:“弟妹。”
劉留跟應黎還是見過兩三面的,結婚的時候是第一次見,後面就是偶爾張緻會帶上老婆旅遊,然後車裡潦草轉過面。
劉留有些意外:“黎姐,這旁邊都是你的朋友嗎?”
應黎本來還想留在張緻這待個幾天,然後找一找住的地方,但看着劉留的肚子,也覺得不該打擾人家小夫妻兩個。
但也總歸不好過門不入。
應黎:“順路讓張緻拉了我們一把,在這邊新找了房子。”
劉留不了解這些,因此隻是附和了兩句:“哦,是這樣啊,你們先進來坐。”
張緻連忙扶住他老婆:“怎麼這個點都起來了。”
時間不過淩晨五點,可以說雞都未必起來了。
劉留不耐煩:“誰不着,也不知道賴誰。”
應黎已經進了屋,大部分行李都放在張緻的車裡,也讓幾個人等會的離開不會那麼倉促。
剛一轉過玄關,應黎就被吓了一跳,擺着的神像神像猙獰地讓人心中不适。
應黎下意識就道:“弟妹懷孕,你就在家搞這些烏七糟八的東西?”
張緻:“黎姐,你這就冤枉我了,這是你弟妹買的。”
劉留也知道應黎是做這行的:“這不是前段時間倒黴嗎,我去本地的道觀裡,那邊的人讓我以兇鎮兇,說是一個武神。”
應黎沒說話,直接開了靈目,入目卻幹淨的讓她有些意外。
許是她表情訝異,張緻有些得意:“怎麼樣,黎姐你也看到了,根本沒啥事嘛。”
應黎的手指放在了神像的眉心,一時間竟感覺手底下的這玩意仿佛有自己的意識,她直接拿了起來,徑直塞進了自己的行李中。
劉留失聲:“這......”
應黎嚴肅地道:“不知道來源的東西,不要往家裡亂放,非要祭拜的話,還不如放些菩薩道祖之類的,好歹是挂過牌的正統。這些邪像多是來源古怪,雖然見效會快,但反噬也不是你們能承受住的。”
應黎看張緻不是特别往心裡去,又看了一眼劉留,招手讓他過去,輕聲将車上的事情說了。
畢竟是在一個屋裡,劉留隐隐約約聽見‘鬼’啊之類的,背後一陣發寒。
應黎出聲:“小春,歡歡,你們給張緻家裡做場法事,貼上符。”
又轉身道:“你們這些天不要在家裡住,至少一個月再回來吧,張緻你也别到處跑了,少招惹些東西。”
現在他們帶着走的符咒裡都混了應黎的血,所以作用也更大些,應黎又很不放心,她确定屋裡很幹淨,但心中隐隐約約有些不安。
靈目隻能看到不幹淨的東西,但是卻不能處理厭勝。
劍春點頭:“你呢?”
應黎:“我出去打個電話。”
出發前還拒絕了楚晤的建議,千防萬防,結果張緻這裡成了篩子漏。
饒是應黎自認為這些年已經磨練學會了些市井厚面,也不好意思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問人家能不能給自己介紹個房子——
主要是覺得,不熟。
但是......
楚晤剛接完下完墓的團隊,幾個人正坐在車上往玉溪回,就見應黎的聊天框正在輸入中了一下。
楚晤一個電話就打了過去。
車裡的人都有些疲憊,分出眼睛看着眼前的人還有精力跟人交流,不愧是楚家讓人忌憚的未來。
“怎麼,有話不直說了?”
應黎聽着楚晤在電話那頭帶着笑意的聲音,還聽出了幾絲疲倦。
應黎:“我其實也沒什麼......”
楚晤:“我今天回玉溪,來我家吃飯吧。”
應黎:“嗯???”
楚晤自然地給應黎發了個地址,才騰出幾秒解釋了一下:“我在你那裡的時候沒少吃你的,你來玉溪了,我自然要做個大方的東道主。”
自然的話都找不出來台階的痕迹。
應黎沉默了一會兒:“你其實知道我給你打電話的原因吧。”
楚晤:“猜不出來。”
很明顯,要不是有情況,以應黎的性格,怎麼會點開跟自己的微信聊天框。
應黎:“你幾點回。”
楚晤:“我轉班飛機,你七點到吧。”
應黎:“好。”
下午五點,玉溪楚巷。
管家稀罕地看着好不容易回來一趟的少爺,就見他東西一扔,換去了常年的一身黑西裝,一個小時之後,穿着刺繡梅花的黑白套裝,頭發的角度也精心收拾過,而後就又拉着行李箱出門了。
管家一句‘您今天還回來嗎’都沒來得及問出來。
不過想來也知道,楚晤并不怎麼喜歡楚家,楚晤的行為讓管家覺得,他可能隻是回來拿衣服的。
天河省臨江市佳期路和諧佳園A1棟101是一座别墅,中式别墅,三層高,有車庫,院子不大,卻有乘涼亭和噴泉。
跟張緻和劉留分道揚镳之後,萬能甯歡歡打了量車,剛到這個小區的大門的時候,甯歡歡就‘哇塞’了一下。
“你們找的戶主的名字,你們知道嗎?”
果不其然被攔在了大門口,保安找了半天聯系冊子,最後看着冊子上的名字和聯系方式,又試探了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