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應黎下意識就想叫富貴，名字到嘴邊，眼神落寞了幾分。

“歡歡是出去了？”

應黎困惑，努力回想自己出門前的場景——

“黎姐，我有點困，回房間睡覺了。”

甯歡歡打着哈欠就進屋了。

應黎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敲了敲甯歡歡的門，把手一轉就動：“房間裡也沒有嗎？”

門打開了，房間被子淩亂地掉在地上，窗戶玻璃打碎了，玻璃上有幾絲血迹。

“有防盜窗，出不去。”

應黎觀察了一下環境，眼神又和劍春交流。

劍春聲音肯定：“出事了。”

應黎神色正了幾分，撥通張緻的電話……無人接聽；歡歡的電話……無人接聽。

“他們兩個同時？”

應黎眯起了眼睛，想到張緻走之前的反常：“總不會是他吧？”

“什麼？”

劍春問道。

應黎将骨戒、境和張緻的反應這些事情大緻地講了講。

劍春神色凝重了幾分，但臉上有了更多的顧慮，應黎問：“怎麼了？”

“張緻，不會是出賣了你吧？”

應黎輕輕‘啊？’了一聲，很快搖頭：“不可能，他爺爺和我立過古契書，不能背叛我。”

劍春：“你那法術能好用？”

雖然說得是實話，應黎卻很無語：“而且他怎麼可能知道我的關鍵事情？”

劍春：“他知道你千年之前就存在，還不關鍵嗎？而且他還帶上了和甯歡歡家裡有關的戒指，又怎麼解釋。”

應黎深吸了一口氣，與劍春面面相對。

玅吾接到應黎電話的時候，正要上交手機，鈴聲響起，玅吾的動作一頓。

楚長風看到他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這個非常一般的頭像和類似推銷的電話就失去了興趣，但在玅吾點了接通之後就很意外。

“喂？”

玅吾靜靜地聽應黎說明來龍去脈：“現在嗎？”

應黎聽出他話中有一些猶豫：“不方便是嗎？”

玅吾：“沒事，方便，我幫你問問，等會回你。”

挂了電話後，玅吾擡頭問警官：“如果暫時不拘留，罰款的話，要多少錢？”

警官：“你這個要調查……”

玅吾：“抱歉，女友鬧别扭了。”

楚長風：“？”

楚長珠：“！”

警官：“雖然很可憐但是……”

玅吾：“一萬？”

警官大驚：“你這是賄賂警官，可以判刑的！”

玅吾道歉：“對不住，但我女朋友真得出事情了，可以問一下上級長官嗎，多少錢都可以。”

警官：“……好吧我去問問。”

楚長風扒拉了一下玅吾：“你有女朋友？？”

玅吾表情平淡：“沒有。”

楚長風：“就剛剛那個？我都聽見了，是女生的聲音。”

玅吾：“是。”

楚長風怒：“你都不能多說兩句？長輩跟你說話你就這樣……！你，你這，能留得了後代？”

後半句話，楚長風鬼鬼祟祟地瞄了楚長珠一眼，才輕輕在玅吾身邊說。

玅吾的手輕輕抖了一下：“咳。”

楚長珠聽到這聲“咳”，就知道叔侄倆在聊些不怎麼樣的話題，往旁邊多走了兩步。

楚長風這才放開了點：“你說個準話，是不是小晤能留個後代？”

玅吾：“你這個話題僭越了。”

楚長風面色僵住，但也生硬地道歉了：“對不住。”

玅吾又抛下了個重磅炸彈：“我待不久了，後代這件事愛莫能助。”

楚長風一瞬間沒get到意思，安靜了半分鐘，愣愣開口：“待不久？你去哪？”

玅吾難得地面對這個人臉色柔和：“我心願已了，哪裡來的就要哪裡回了。”

楚長風明明很讨厭這個占據了小晤身體的神靈還是鬼怪的，卻不知為何一下子紅了眼睛。

“就要走了？”

楚長風喃喃：“行，走了行，走了好啊。”

玅吾：“走之前我想問一件事情。”

楚長風沒了力氣：“你說吧。”

玅吾：“你知道霍家和他們的交易嗎？”

楚長風目光淩厲了起來：“你問這個做什麼。”

玅吾：“礙着我了。”

楚長風：“……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玅吾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