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黎等了許久玅吾的電話,等到最後打過去的時候發現已經關機。
應黎的神色一下子就變了。
她下意識地站起來,喊蛇蛇的名字:“富貴。”
沒有人回答。
應黎愣住了,但劍春聽到了之後,直接從房間裡走了出來,應黎愣愣地看着她,劍春卻道:“我沒聽見什麼。”
說是這樣說,劍春卻挨着應黎坐了下來,也不說話,随手拿着一本書。
應黎知道她是想安慰自己,但是天生不太會說話,隻能以坐在自己身邊的形式待着。
傀的體貼,毫不婉轉、直白地可怕。
劍春雖然表現的在看書,然而十分鐘過去了,書頁一頁未動,應黎就知道她是在等自己下決定。
應黎開口了:“我想先去找玅吾。”
她沒說‘楚晤’這兩個字,也沒跟她們細說過以前的事情,劍春聽到了卻不糾正她,也不問,隻說:“好。”
應黎:“去找他,就要再去玉溪十八巷,我不想你跟我一起。”
劍春放下了書:“他們即使要抓我,也不會殺了我,但你不一樣。”
若覺得凡人力量大不過神去,那是大錯特錯,正是因為力量有限,他們才格外擅長鑽研。
應黎跟劍春對視了一會兒,退後一步:“好。”
應黎拿起了玅吾的黑傘,她緩緩地往裡注入了一絲帶着長生簿氣息的靈力。
傘柔和地亮了起來,黑色全無。
傘尖一抹金色,遙遙地往一個方向飄着,應黎得到了驗證,就收起了傘。
“走。”
兩個人無聲無息地去門口大車,到了玉溪十八巷的巷口。
三兩日前才來過,這裡卻和上次完全不一樣的冷清感。
路邊的間隔的兩顆樹上挂着橫幅,上面寫着“崇尚科學,反對迷信,幸福萬家。”
上次玉溪十八巷的計劃被她和玅吾那一出給毀了,她倒是沒被當場抓住,但玅吾可以說是很明顯的。
應黎跟一個嚴肅的路人打聽了一下情況。
路人先是擺手,但聽說能拿一百塊的報酬,宛若接頭的神經兮兮模樣:“這裡面所有的人家都被抓起來了,就看性質嚴不嚴重了,其實玉溪十八家有點真本事的,但是前段時間這個事情它大啊,肯定得付出點什麼的。”
“嗯?你說楚家?楚家也全部進去了。”
“我聽說是咱們市裡那個刑偵的局裡,有幾個小輩好像是被保釋出來了,還簽了保證書什麼的。”
應黎聽到這裡已經明白了:“好,謝謝您了。”
劍春已經主動地到路口那裡準備打車。
應黎卻叫住了她:“等一下。”
應黎抿了抿嘴唇,下了一個決定——
她知道自己在一個如魔怔般盯着長生簿的地界上,用長生簿的力量,無異于挑釁和作死。
但張緻、甯歡歡以及玅吾接連地蹤迹消失,讓她即使覺得這是一個坑,也不得不主動踏入。
應黎握着傘,手上的靈力再次輸入,然而飄起的金光卻依舊往别的方向,應黎的面色瞬間變了。
玅吾不在玉溪十八巷,但黑傘最開始的方向明明是這裡。
應黎意識到,自己或許需要更多的靈力——
足以把自己身體的靈力一次性抽幹的部分,才能夠找到玅吾。
她心裡有強烈的這樣的感覺。
然而她還是低估了玉溪十八巷察覺到長生簿的速度。
說着是都被抓走了,但在應黎剛剛收回靈力的一刻,大巷小巷裡就有許多往外出的人了。
幾乎就是一瞬間鎖定了應黎。
應黎眉頭一皺,拉着劍春扭頭就走,然而走到一半,也方甩掉後面的人一個拐角,這時,一個看起來上了年紀的人,氣喘籲籲地出現在了應黎面前。
沒等應黎動手,就聽對方說。
“我們家小少爺楚晤,你在找他是不是。”
應黎凝眉,但來不及判斷真假:“帶路。”
應黎轉眼看後面的人馬上要跟上來,直接扛起了上年紀的這人,聽他在耳旁指揮,進了楚家的院子。
楚家的院子被查封了,他們是從牆上翻過去的。
還好楚家的位置獨門獨戶,不然一路上更得添幾雙眼睛。
應黎将人放下:“你說。”
管家自己介紹自己姓杜,小的時候會管楚晤的衣食住行,也踢到了楚家人都進了拘留所的事情。
接着,杜管家道:“我方才接到了局裡的電話,說少爺昏厥了,當時就沒有生命體征了,現在在醫院。”
“醫院?”
應黎疑惑,然後問他:“醫院在哪個方位。”
杜管家嚴謹地調出手機地圖:“在東南方位。”
應黎搖頭:“不對,我有方法能測位置,‘楚晤’應該在西北方位,最開始我以為是玉溪這裡,但到了這裡發現,指向的位置又變了,原本是東北方位,現在卻變成了西北。西北有什麼?”
杜管家懵了:“西北?”
他想了又想,忽然有些不确定:“西北......應該是玉溪十八巷的祖墳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