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閃着鱗光的蛇靜躺在邱及肩外,在她看去的時候隻轉了轉瞳孔,随後就往書桌上努了下腦袋,示意她應該繼續寫信。
冬日下午清澈的薄光伴随着白明身上的動作晃着邱及眼睛,讓她已經沒多少心思在信上了。
她這模樣實在好看,讓邱及手上的筆最後還是放了下來:“夫人這模樣也太犯規了。”
白蛇扭頭看向她,另一邊的蛇尾卻是又輕輕掃在了她臉上:“寫信,寫完了再說。”
“我寫完了的話夫人給我抱抱。”
“等你寫完了再說。”
擔心夫人用這話來搪塞自己,所以邱及隻想讓她先答應自己:“我們要先說好才行,免得一會夫人不認賬,”
繞行邱及頸上的狐裘外,雪白的絨毛将她的身影藏匿其中,再冒頭的時候已經到了邱及左肩外:“可以,不過你得把對聯也給寫了。”
“嗯......可以,但夫人晚些可一定要讓我抱着摸摸。”
她這麼執着的話讓白明實在無奈,隻能繼續向着桌上晃着尾巴:“你還是快點寫吧。”
聽出來她話裡不耐煩的味道,所以邱及也是沒有再多猶豫,而是提筆就寫起自她到散台之後發生的事情。
路上的情況邱及沒有提及太多,對她而言隻是平平無奇,可到了夏家後所發生的事情就有許多事情值得她寫的了。
在肩上的白明隻一直看着她寫,覺得這家夥除了開始幾列字寫得還算好看之外,随後就開始成片連綿寫個沒完,筆鋒之間都不帶斷的那種。
不過更讓白明覺得意外的還是她那洋洋灑灑寫下去的書信,她還真是厲害啊,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到這些的。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白明順着邱及手臂的位置往下了些,邱及寫完信後停筆放到一旁,心裡隐隐興奮地摸着她腦袋,中間手上幾次不小心用了重力,讓白明頗不爽地跑到了書桌上去。
至于邱及剛才寫好的書信,白明隻是甩了下尾巴将它們卷起後就把它們放到了一邊去。
白明這會化形的白蛇不過隻比手臂稍長些而已,圈着身子在桌上擡頭看向自己,蛇眸中盡是璀璨金黃的顔色。
邱及見她擡頭也是不多猶豫就趴着到桌上去,摸着她的下巴問:“夫人今天怎麼舍得幻化成這模樣了?以前的時候我可也是求過夫人的。”
已經閉上的蛇眸在邱及這般問後隻再張開一半,然後就又合上:“我不想做那麼多事情,不過最重要的是不知道該怎麼做。”
“是那對聯的事情嗎?所以夫人才想我去把它給寫出來。”想到自己夫人原來也是有不擅長的東西,邱及在覺得正常的同時又有些不敢相信。
低頭和它有着些冰涼的蛇面蹭着,邱及隻覺得她像是一塊會動的冰:“我記得夫人身上該是很暖和的才對,怎麼這會和我碰着感覺好涼?”
“因為你身上相當暖和,不過這可不是你自己身子好的緣故,而是因為有我在。”借着這會她們觸面的空擋,白明也是重新繞到了邱及的衣服上挂着。
“好了,我也該變回去了。”
“等等等等!這還沒摸幾下呢,夫人可不準就這樣跑了!”
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緣故,白明現在并不太喜歡自己化蛇的模樣,即便邱及好似很是想她以這副模樣久留,但她仍是化身變了回去。
在她周身旋起了一陣雪白的風,盡管隻有一瞬的間隔,卻是在其中變出了自己長發飄飄的夫人。
“夫人頭發都散完了。”
“你幫我綁回去就是。”
說完白明就揮手招來一張椅子在邱及身邊坐下,将手上的發髻遞給她後就背對向她:“說起來你也好久沒為我綁過頭發了。”
“因為夫人厲害,而且等我起來的時候夫人都已經吃過早飯了,自然也沒有我發揮的機會。”簡單為其盤好後就将發髻插了上去,再扶着她腦袋坐看右看覺得很是不錯,想來是自己技術又有了長進。
“所以那副對聯還是你來寫。”
“好好好,我寫就我寫。”
見她這麼不情願,邱及也隻好不再強求她:“不過那畫就隻能夫人來畫了,我可不會畫畫的。”
“如果有對聯當作參考的話,畫什麼就也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