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那人抓着了沒有？”

“抓着了，不過餘姚文的人想把這功勞據為己有，白英起她少了些心眼，把人給交了出去，而這會順天府的人正在去找餘姚文的路上。”

“那我們可得快些過去了，我還挺想知道是不是掃地的那個。”

“要是為了這個，邱郎可要失望了。”

“不是啊，那就是在戲台後面遞熱毛巾的，我看他也是行為鬼鬼祟祟。”

看白明依然隻是搖頭，邱及便知道這個人自己多半猜不到了：“行為古怪，還敢鑽我家的院子，不管怎麼說這人在膽識上可真是厲害。”

說到這邱及又不禁搖了搖頭：“可惜了，要是這股勁用在正道上那一定是個人物。不過就這會的功夫，我已經決定一會把他給殺了。”

“如果這是邱郎想的，那倒是無所謂了。”

“聽夫人的語氣，好像是想為他求情？”

白明并沒有回答邱及的這個問題，不過就是回答了邱及也未必能聽得清楚，畢竟她們這會正從院裡穿過，邱及不時還要與沒有離開的一些權貴打招呼。

不過後來邱及卻也是在路口前停下步子，問夫人白英起她這會在什麼地方。

另一邊白英起在得到姐姐的傳音後就并沒有離開的打算，而是就在原地停下看着他們把那人壓跪在地上：“我說，一般這種人是怎麼處置？”

“一般這種抓現行的，先不管三七二十一丢進牢裡打上幾十棍，然後再論其他的什麼，至于這中途是死是活，全都看他的命了。”最後那個命字在他們口中說出來有些耐人尋味，白英起也就大概知道這人要是真被關進去的話，多半是沒命出來的了。

想想還怪有些可憐的，但她闖進姐姐她們的閣樓也是真的，這倒是讓白英起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做的好。

白英起尚且不能接受關于殺人的事情，所以這刻隻想着怎麼用些其他的手段給姐姐她們一個交代。

至于被壓跪着的那人此刻話都不敢多說，先前想擡頭或是張嘴說些什麼的時候都被周圍人一棍子砸了下來，這會隻跪在那不停抖着身子，不知哪冒出來的血一直望淌着，要是讓外人看到估計會怪心疼的。

然而因為這些衆人的注意力都不在這小賊身上，所以燈籠的光亮并沒有往他身上照過去，也就不知道她傷着，但就是知道，或許也隻是會滿不在意地嘲笑這小賊幾句。

遠遠的起了稍急促的步子，衆人一并向那看去，随後便是紛紛退開路來，嘴裡不住地恭敬喊着小姐。

跪着的那人目光隻敢稍向前看，首先見到的是打着邱字的燈籠在前兩側，然後有一人走上前來，翹頭銀白的鞋面是她先看見的，目光正想擡起看看這人長什麼模樣，卻是見這雙鞋繞到了自己身側去。

身側的人說話語調相當平靜，對自己好似滿不在乎：“擡頭，我看看你長什麼模樣。”

聞言她顫巍巍地擡起頭，脖子和腦袋被打得生疼，讓她這擡頭的動作做出來時都極力忍着呼吸，怕自己這小小的動作也會引得這人不滿，然後把自己交給順天府那些人處置。

邱及繞着她打量了圈，片刻後才半帶着困惑向白明問到：“這是個姑娘？”

“姑娘，邱小姐莫不是在說笑，這夜裡往......”說到一半，意識到這事不該自己接話又連忙閉嘴，目光随即也是跟着看向了白夫人那邊。

“嗯，不過應該也沒什麼關系，照我們路上聊的，殺了就是。”

“夫人，你心未免也太狠了些。”

白明心裡在聽到邱及這般說的時候開始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畢竟開始說要殺人的是她，這會說不要殺的也是她。

怎麼，看這人是個姑娘就回心轉意了？要知道這人摸進閣樓裡可不是為了幹什麼好事情，就這會她想用來作案的東西還在閣樓角落裡藏着。

想到這白明對她就沒有什麼好臉色，但看着邱及讓那人擡頭，接着又站到了她面前仔細打量，白明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

“嘶，你是不是上半場唱巾帼英雄的那個戲子？”

“是。”簡單的回答，但随後她眼中就爆發出璀璨的亮，正欲往前撲到邱及腳邊的時候，左右持棍的人眼疾手快将架住了她的脖子，随後将其按在地上，可她仍是掙紮着把手向邱及腳下抓過去，撕心裂肺地喊着：“小姐，我不想死！求您開恩吧，我就是一時走錯了路，真的，真的！”

緊握戒棍的人為這突入起來的舉動氣得面上漲紅，畢竟剛剛這下要是真撲到了邱小姐身上，晚些他們可是要回去領闆子的！

想到這兩人也是越發的火大，稍對視後便在脖頸的棍上多下了幾分力氣。

“你這賊人！還不停手伏誅！”

“我隻是走錯了路，隻是走錯了路！小姐，求您了，就繞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