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的邱及并沒有着急睡覺,而是在案台前拿了筆墨紙硯後就壓了鎮玉在紙上四角,随後邊擡手磨墨邊想着事情。
白明本是如往常一般向閑處走去,在看見邱及走到書桌去坐下的時候,她随即就跟了過去,拿過她手上的一角墨磨着問:“怎麼突然想到這來寫什麼了?”
“寫信,我要讓父親盡快知道事情的原貌,這樣他才好配合順天府的人有所動作,也好在朝堂上占據先機。”
邱及手上拿起毛筆正想着該如何書寫,想着想着目光到了白明身上,然後邱及便将筆送到了她手上:“夫人來寫吧,我到床上去躺着睡會。”
正要起身,白明一把将她再拉了回來:“至少你得在旁邊看着。”
“不是不行,那夫人可要盡量寫得快些。”起身和夫人換了座位,随後邱及就靠在了夫人的左邊上閉起了眼睛。
“就把今天的事情寫了就行?”
“嗯,還有我的目的,這個用大白話寫就好,等夫人什麼時候大權在握,事情就由你說了算。”
說到這邱及臉上就笑了起來,她覺得自己這話像是某類人死前會說的話,要是以前的話她肯定是不會這麼說的。
自己是什麼時候有了這種變化?邱及記不太清了,不過有夫人在,這種事情就算不記得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我寫完了,你看看。”
“好,我看看。”
就這小會的功夫邱及已經是困的不行,在看過白明寫的信件沒有太多的毛病後,就與她說晚些可以讓似雲她們拿去給榮叔,這樣一會就能到自己父親手上。
說完這件事情後邱及隻越發覺得困了,不等白明回話,她就起身向床那頭走過去,繼而就如往常般倒了下去。
發覺她現在每天到了晚上越發的疲累,白明心裡的擔心隻增不減,但在這時她隻是說道:“你還沒洗漱。”
在床上的邱及翻身,然後将被子拉到自己身上蓋了起來:“嗯,夫人容我小睡一會,等你把信件送出去了再叫我起來。”
沒有再多言語,白明讓人先是去喚來似雲秋朗,随後将信件交給後面趕來的白英起,讓她去交給榮念君送回邱家,随後自己再回到屋裡就看見那兩人正托着邱及重新回到床上。
因為見小姐很困,似雲秋朗兩人也沒有多留的打算,向白夫人行禮後就打算撤出去,然而夫人卻出乎她們意料地走了出來,并且虛掩上了房門。
秋朗正想開口問夫人這般所為何事,就見其懷裡拿出了一個純黑的香袋道:“這是今晚私自闖入院裡那人帶的迷藥,去帶給仲妹妹瞧瞧,認一下裡面都有什麼,又是哪抓的藥。”
秋朗轉瞬就明白了夫人的想法,但隻憑借一個香袋和其中藥粉,想要找出什麼也實在有些困難:“夫人,我們一定盡力。”
“我要說的就這些了,今天大家都累了,你們也早點去睡吧。”簡單說過之後白明便回了房間,似雲秋朗随後就熄滅了門外的燈,督促值班的下人小心站哨後就也離開了這。
夫人所給的香袋自然是到了似雲的手上,不過秋朗對那袋子裡的藥粉很是好奇,等下了二樓到空處就開始纏着自己姐姐說:“姐,你把那香袋給我拿着好不好?”
“不好,這東西是迷藥,而且是夫人極其看重的,可不能在我們手上出了岔子。”
似雲雖然并不覺得自己妹妹會用它來做什麼危險的事情,但這東西本身就是個危險,所以她并不想讓自己妹妹拿着,因此一路上不管秋朗怎麼和她鬧騰似雲都沒有在這個事情上松口過。
等回到她們住的房間之後,似雲便是找了一個匣子将這香袋裝好,然後再和妹妹說起了自己的打算:“雖然夫人說要我們去找,但這事情本身就并不容易,加上小姐下了命令說緊閉大門不見外人,除了去查那個叫金聲的戲子之外,還是等仲姑娘回來再說。”
“聽姐姐的,不過我這會想到齊姑娘今晚見不到小姐,估計會整晚睡不着覺也不一定。”
“我倒是忽略了這個事情,好在有你提醒。”想到先前她們由小姐派去送客的時候見到齊秦,與她說了關于院裡發生的事情後她眼中閃過的惶恐,似雲心裡就不好受:“我得去找她,和她說小姐對這個事情并不在意。”
“嗯,姐姐慢走。”
要是秋朗不搭話還好,這一開口走到一半的似雲便是又回過身向她看了過來:“要不妹妹你幫我去?”
“姐姐,我可是連衣裳都脫了,你總不能再讓我穿上不是?”
“不準碰那香袋,知不知道?”
秋朗向自己那慎重的姐姐點了點頭:“知道,姐姐放一萬個心,那東西我絕對不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