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聲,石碗在他手裡碎裂,滾燙的肉湯淋了他一手,灼熱感迫使時不言回過神來。
祁凝的短匕正正插在了支撐石鍋的架子上,刀身輕顫着,無一不彰顯着扔擲的氣力之大。
周圍的居民都看了過來,吳銘狠瞪了一眼後,他們才恢複常态,隻是眼尖的祁凝看到,他扭過頭來的片刻又恢複了紫眸。
“這是怎麼回事?你的手燙着沒?”他好似對此前的事一無所知,見時不言燙紅的雙手,臉色肉眼可見的焦急。
祁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後起身拔下了她的短匕。
時不言心裡滿是後怕。
聽着吳銘關切的言語,身體不受控地顫了一下。
他後背已經滿是冷汗了。
吳銘有問題!
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但——
究竟是什麼時候?
自從他們莫名來到這裡,吳銘幾乎跟他們形影不離。
難道,就是他們先下來的那一晚?
不!那連一晚上都算不上,隻有短短幾個小時而已。
如果吳銘已經是怪物了,那,他們一直尋找的許觀南……
活着的可能性就很渺茫了。
可是,他小心地瞥了一眼吳銘,他正捧着他燙紅的手輕輕吹着,眼裡的心疼不似作假……
到底是怎麼回事?
時不言混亂至極。
酋長回來時,見一鍋幾乎絲毫未動的肉湯,還有碎掉的一個石碗,眼神閃爍,卻什麼都沒說。
他招呼兩個族人上前把石鍋擡了下去,沒有一點兒為難的意思。
倒是讓時不言意外了。
見搬運的人身影遠去,他有些不甘心。
他們,就這麼坐以待斃嗎?
一人已經不知是人是鬼了,還有一個至今下落不明……
時不言咬咬牙,抓起吳銘喝過湯的石碗就追了上去。
“打碎了您的餐具真是不好意思,還是我來收拾殘局吧…”時不言誠懇的看着酋長,語氣裡滿是殷求。
他在賭酋長能聽懂玩家說話,系統不會讓他們在語言不通的遊戲裡完成任務,這無疑是圍剿他們。
沒有道理。
酋長沉默片刻,轉身離開了。
他腳步緩慢,像是在等着時不言跟上了。
時不言霎時眉眼綻放開來,心頭落下一塊巨石。
“我跟你一起!”祁凝擰眉跟上,手上依舊拿着短匕。
在boss出來前,她要保障時不言的安全。
……
時不言在一個簡陋的小池裡清洗了一下手。
他什麼線索都沒發現。
甚至不知道那倆人把石鍋擡到哪裡去了。
這裡隻有堆積的石碗石碟,時不言和祁凝勤勤懇懇地想要找出一點兒蛛絲馬迹。
最後倒成了酋長招來的勞工。
不對,連勞工都比不上,他們是自願跟來的。
時不言:……
“走吧!這裡都沒有……”時不言扭頭,就看到了定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祁凝,“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勁嗎?”
他湊近了,然後發現,祁凝修長的手上,纏着幾根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