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塊木闆的掉落,整個樓梯悉數崩塌殆盡,所有人都跌了下去,人們的驚叫聲此起彼伏,連光源都被壓滅了一大半。
好在它隻有半層樓高,才沒重現祭祀大殿的慘狀。
隻是人群再次沸騰。
“這裡到底是哪兒?”
“放我出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誰踩我啊——”
“誰坐我身上了?你知不知道你多重啊?”
“剛剛誰把腳塞我嘴裡了?誰?有本事你出來……”
“啊啊啊啊啊啊——”
終于,有人忍受不了,點燃了足以照徹整個空間的光源。
随着火苗的燃起,一隻火鳳騰空而上,飛至最高點的刹那,它碎成了無數細小的光點,灑落在這處空間每一個角落。
這下所有人都能看得清了。
他們就是在一處地下室,不遠處還殘留了幾個祭台上消失的人蛹,有些還在蠕動,看來還活着。
他們還沒來得及高興,就有人發現了此處的異樣。
“叔叔,那是什麼啊?”
一個小孩伸出稚嫩的手指,遙遙指向地下室的正中央。
那裡,有一個正在流動的繁複的法陣,散發着不詳的紅色微芒,幾個看不出死活的人被吊在上面,他們身上全是傷口,此刻正在不住地往下滴血,滴出的血液彙成了河流,然後全數被他們腳下的法陣吸收。
那些人,赫然就是他們票選結果後的劣勢方。
他們,好像都進入了“祭祈巫女”的地盤——
但是,祭祈巫女不是死了嗎?
如果它死了,又是誰在殺人?
此時,作為罪魁禍首的席沐恩早已沖進了那些人蛹的集中地,扒下了每一個人臉上的藤蔓,找尋着最後那人。
沒有人來得及去怪罪她了。
他們都想着逃出去,逃得遠遠的,唯恐自己成了下一個被吊在那裡的祭品。
衆人瘋狂地湧向地下室的出口,可唯一的“路”已然崩塌了,他們又該如何逃離?
大部分人束手無策,隻能在原地打轉幹着急,也有少部分人各顯神通。
時不言遠遠地看見,一個伴生靈是章魚的人的腳消失了,成了幾條章魚觸須,那些細小的吸盤讓他能在筆直濕滑的牆面上如履平地,他的觸須不斷地分泌大量粘液,滴落到下方衆人的頭上,看得有些惡心。
有人的手變成了翅膀,有人的鼻子像匹洛曹說謊一樣變得很長很長,抵達出口之際,他的鼻尖就成了吸盤吸附在那裡,随後他不知嘀咕了句什麼,鼻子就極劇縮短,帶着他向着出口飛去。
時不言:……
剛剛被人潮裹挾着帶離,他好不容易才逃離了熙攘的人群。
總感覺自己混進了什麼奇行種聚集地。
他看着不遠處的混亂場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