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奪奪……奪舍?
系統險些被吓到，畢竟這位宿主的想法是那麼……嗯，罕見。
下一秒，它真的認真思索了一下這樣子完成任務的可能性，奪舍的話，相當于内核換了，應該不行吧。
“宿主，你看過《毀滅仙尊》，應該能猜到這是不行的。如果你遺忘了，我可以讓你重新回想起來。”
“沒關系，我還記得大概劇情。”
畢竟是導緻自己穿越的罪魁禍首，當然要牢牢記住。
他又問:“那如果我變得實力超強，超越他，逼迫他成神呢？”
系統再次安靜了幾秒:“……這當然可以，如果宿主可以做到的話。”
司寇鸾微微點頭，如他所料，怎麼樣攻略并不重要，隻要能讓景星灼成神就好。
他還有一個不太理解的問題:“為什麼我第一次死亡以後，卻沒有重新回檔，而是原地複活?”
系統略微驚訝:“我沒有給你解釋嗎？”
他搖搖頭，當然沒，它先前明明沒說幾句就走了，什麼都要靠自己理解。
“作為一個高維度現代背景的人，宿主有玩過那些存檔遊戲嗎？”
司寇鸾點頭，那是自然，他日常愛好就是看小說打遊戲。
“死亡點和存檔點是不同的。你做到了某些推動後續發展的事情，會被判定為存檔點。
當你死亡自動讀檔時，也會回到最近的那個存檔點。
宿主你第一次死亡時，不知為何獲得了天宸仙尊的全部仙力，這意味着你擁有了接近景星灼的實力，所以被判定為存檔點。
當然，天宸仙尊給予你傳承這件事情，本身就會讓你活下來。”
“你說我有五次複活機會，我已經死了兩次，還可以死三次，對嗎？”
系統翻了翻存檔：“宿主，雖然記錄的死亡次數為2，但你還可以死四次。”
“為什麼？”
“如我之前所說，天宸仙尊不知為何給予了你傳承，讓你活下來，這并不耗費複活機會。”
這和青年預想的沒什麼差别。
司寇鸾已經站在了大殿裡的古老壁畫前，他語調沒什麼起伏地說:“這裡不需要你，你可以走了。”
……
系統無奈道:“再等等。”
青年挑眉:“你不去成功率更高的宿主那裡了嗎？”
這個高維的意識一時有些語塞，怎麼還會有人趕它走呢，不理解。
它如實解釋道:“……等我的戀愛腦女主與負心漢霸總翻雲覆雨結束後，我再離開，嗯。”
＊
司寇鸾站在西華帝君殿内的壁畫前，細細觀摩着那不知何人刻畫的栩栩如生的偉大傑作。
黑夜中，庭廊外那燭火搖曳着，大堂内兩側的壁畫表層發出微弱柔和的光，最高處的巨大的帝君神像半眯着眼，似笑非笑又似在哭泣……
青年白皙的手剛剛觸摸到離大門最近的那塊壁畫，壁畫上一抹白光自動飄入他的識海。
轉眼間，他便出現在一個古色古香的書房内。
他站在一名身着青藤絲縷袍的中年男子身邊，面前跪着一位少年。
少年喉嚨發出哽咽的聲音，淚水劃過臉頰，一滴滴地落在木質地闆上，帶着無盡的悲哀與無奈。
司寇鸾一驚，卻發現二人好像并未發現他的存在，他試着用手觸碰中年男子，卻隻是直愣愣穿過他的身子。
也對，這裡都是過去發生的事情，都隻是幻境虛影。
跪于地面的少年伸手拉住中年男子的衣擺:“家主，父親，我沒有！！！我從來沒有坐過任何對不起風氏的事情，您不要趕我走！”
男子無奈歎氣，一點一點将垂落的衣擺從他的手中抽出:“孩子，離開家吧，你的道不在這裡。”
後來，陵江風氏因小人陷害，遭遇魔尊，滿門被滅。
他匆忙趕到，卻沒來得及見到父親最後一面。
少年重新戴起面紗鬥笠，他不舍地凝視着破落的大宅許久，終究狠心往前走，再也沒有轉過頭。
沒有長亭古道，沒有孤帆遠影，隻有他獨自踏上了找尋大道之旅，不問歸期。
＊
陵江風氏?
司寇鸾對此有些印象，上一存檔他在雲霧仙閣學習時，曾翻閱過與此相關的記載。
千年前的風氏是活躍在修真界的第一世家，可惜族内出了叛變者，叛變者聯合當時的魔尊，一起滅了這個傳承多年的古老氏族。
隻是沒想過，大名鼎鼎又神秘莫測的西華帝君會是風氏最後的少家主與僅存的幸存者。
他手指點向第二幅壁畫，眼前閃過一抹白光，倏地再次來到陌生場景。
說是陌生場景其實也不太對。
司寇鸾看着熟悉的蓬萊島，熟悉的霧氣，熟悉的山峰，嘴角咧起一個笑，樂了。
雲霧仙閣啊……
他跟在已到青年時期的西華帝君身後，看着他每天不停地打坐、修煉，看着他以魔鬼般的天賦學會了能接觸到的所有高階功法。
果然，天才就是天才，天才能夠輕而易舉地做到許多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
司寇鸾敏銳地注意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壁畫裡的少年在休息時間時，總是會莫名其妙低聲地笑，就似看見好玩的事情那般。
明明他人是那樣的冷若冰霜，不管是面對魔物、污穢還是最漂亮小師妹的示好都漠然置之。
他不費吹灰之力就赢得了仙閣内部的宗門大比，來到了論道大會。
彼時的論道大會隻有四閣内百年元嬰者才可以參加。
青年以一己之力取得論道大會的第一名，至此揚名立萬。
他拔起半在擂台中央地面裡的佩劍，帶有靈力的風波四散開來，層層疊疊。
看着師尊同門為他歡呼和自豪，看着四閣對手眼裡複雜的情緒，他高舉手臂，劍指天空，衣袂飄飄。
可是，他還是不理解什麼是他的道。
＊
所以，他的道究竟是什麼？
青年最後是下定了什麼養的決心，走上了什麼樣的路，才最終成為後世那個萬人敬仰愛戴，卻又莫名其妙死去什麼信息都未留存的西華帝君?
司寇鸾一開始隻是想通過西華帝君的事迹來了解這個世界，現在倒也真的對這名傳奇人物有了些許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