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原著裡給出的背景一樣,不過,司寇鸾還知道更多。
比如,景星灼是天道預言的世間唯一一個能夠成神的人。原因不明,天道沒提。
他眼睛瞅到最下面,終于發現了一行小字。“知曉這件事情并不會被洿穢污染,請放心。”
司寇鸾這才放下心來,經曆了帝君殿壁畫古神事件,他對待任何與其相關的事情都不敢掉以輕心。
尤其是,他曾經看了不少相像世界觀的小說。很多時候,書裡的類似事情光是知道,就會被污染。
後面都是在介紹目前所感受與觀測到的古神以及祂們的大緻能力。他不太感興趣,翻出了另外一本《法器劃分與神器概述》。
“法器分為天、地、玄、黃四階,超越天階的那些則為神器。”
“法器是利用特殊材料制造的各種具有特殊功效或者能夠利用天地法則的器具,多為修行之人持有。”
“神器是最初的那位古神所創,它們的位格超越了法器的極限,也分割了這個世界的各種權柄。 ”
“人間香火供奉着的各種寺廟,其實是将天地間的信仰之力回饋給了相應權柄的神器,再由神器反饋給其主人。”
“法器與神器的力量來源并不相同。前者來源于自然法則,使用主要依靠修行者的靈力與魔力。”
“後者力量來源于最初的那位古神,大都具有活着的特性,使用時有着各種各樣的副作用。”
……青年的目光不錯漏任何一個字,愈往後看,他臉龐上的困惑之色愈發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眉宇間多的一抹了然。
這些都是原著裡未曾仔細提及的事物,上次存檔時他沒能接觸到,也未系統學習過。
天宸仙尊留下的那根“仙人卧祥雲”筆便是神器,也不知道獲得了力量傳承的他算不算筆的主人。
隻可惜目前的司寇鸾實力弱小,就算得到了,也駕馭不了。
*
司寇鸾乖巧地抱臂坐着,看着老師喋喋不休地講着如何禦劍飛行,沒忍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突然,噼裡啪啦的雜音落下,他放到身邊空着的那半桌子上的那摞書被一隻骨骼分明的手無情掃落。
他一哆嗦,困意蕩然無存。
前方正在闆鞋的老先生手抖了一下,意念控制着的線條立刻偏了。
衆人的目光齊刷刷望向不知何時從後門溜進來的黃衣男子,可觸碰到那張極其漂亮的、陰郁的、假惺惺笑的臉後,又移走了。
他們的目光裡既蘊含着敬畏,也有驚訝、害怕、羨慕……萬分複雜。
這位可是景星灼,瑾瑜仙尊的弟子,更是天道欽點的救世主。他年僅二十三,便已經達到元嬰境界,名冠九重天。
司寇鸾哪管那麼多,他起身抄起身旁的凳子就往景星灼頭上砸。
“你有病吧。”景星灼比他高個十幾公分,他捏住青年高舉着的那一隻手腕,微微挑眉,神色頗為不悅。
“小師弟,怎麼這都能把你吓到?還是說,你想和我打架?”
司寇鸾嘴唇微啟,聲音還沒吐出來,就聽見最前方的那位老先生輕咳了一下:“快坐下,椅子放下來。”
“滾開,别摸我手。”
司寇鸾抽出自己被他捏着的那隻手腕,另一隻手放下椅子。他将落了一地的書一本本撿起,摞起來,規規矩矩的放在自己面前。
緊接着,他對自己施加了一個小洗滌術,将那被景星灼握過的手腕沖洗了番,這才慢條斯理地落了座。
景星灼黝黑的眸光掃過一旁那端坐着的明顯不願理睬他的青年,頓覺無趣。
他撇了撇嘴,将自己那被定景長老強塞入懷的書扔到了桌面上。
哪怕那兩本書薄薄的,聲響仍舊驚擾到了最前方正侃侃而談的老者和一衆學生。
他們愣了神,幾秒後,又默契地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沒敢回頭。
浮光飄渺,栖息在精緻的紅木窗棂上的那隻小鳥被震醒了,它迷茫地睜開了眼,展展翅,飛走了。
男子落了座,單手托腮,眼神裡煞氣洶湧,盯着司寇鸾的側臉看了幾十秒,才慢悠悠地挪開了目光,開始打坐修煉。
這十幾秒……漫長的像是度過了一整個春秋……
青年仿若被一條陰濕粘膩的毒蛇給盯梢了,那條蛇陰森地吐露着蛇信子,暗中窺探。
他内心顫栗,渾身發癢難以忍受,直至感受不到那纏纏繞繞的目光,才微微彎了挺直的後背,輕輕吐出了憋住的氣。
他難以按捺住好奇心,餘光偷偷瞟向屬于師兄的那半邊桌面,那兩本書均沒有什麼厚度可言,最上面那本紙張泛黃,有着一個很直白的名字——《渺小與希望》。
*
墨瑤峰。
瑾瑜仙尊正在和定景長老對飲,他們一同看着憑空出現的影像。
影像中兩位身着明黃色錦衣的小郎君坐在書桌的兩側,彼此間隔着很大的很大的間隙,頗有有老死不相往來的勢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