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語道破身份的君度頓時停在了原地,因為太過驚訝甚至沒有控制好表情,更令他毛骨悚然的是,在君度震驚的目光中,男人挑了挑眉,繼續道:“或者我應該稱呼你為‘怪盜基德’?”
君度瞳孔驟縮,他收斂了臉上的表情,第一次收起了玩味的心态,正色道:“你是誰?”
君度的心理素質也着實過硬,自己的兩重身份都被點破依然沒有失态,還能在半分鐘内迅速調整好心态,“不管你是誰,空口無憑地污蔑我,可是沒有用的。”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說我是怪盜基德,但我可是正經受邀請來參加宴會的,就算要到警察面前辯白也不害怕,反倒是你這個偷走我的寶石的人應該害怕才是吧。”
到現在這個局面,君度自然不會再在乎那塊寶石的歸屬,他這麼說無非是想借着與陌生男人對話的機會,分散對方的注意力,同時不着痕迹地向後退。
男人不知有沒有看穿他的意圖,也不解釋,隻是嘴角含笑看着他。
那笑容自信而笃定,好像不論是君度的反應,還是眼下的局面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你的寶石?”
身後突然傳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君度背脊生寒,緩慢移動的腳步也不得不停下,他轉身整個人靠着走廊的牆壁,為防男人的偷襲,隻敢微微側頭去看說話的人。
隻見在宴會上表演的那個魔術師正站在他身後不遠處,似笑非笑地說:“看來黑羽你不管變成什麼樣,骨子裡對于寶石的執着都不會變啊。”
魔術師拂了拂胸前的衣服,那裡正是君度盜走寶石的位置:“雖然以咱們的關系,如果你想要的話,這寶石給你也不是問題,但現在來說,怎麼也不是你的寶石,應該是我的寶石吧?”
被兩個人一前一後地堵在走廊中,君度的一顆心沉了下去。
這是個圈套。
事到如今,他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難怪這個魔術師表演的手法那般青澀生疏,難怪他會在胸前戴着那麼顯眼的寶石,也難怪在一個赝品寶石裡會有一抹紅光。
今晚的種種異樣串聯一起,君度如何看不出來這是一個圈套,而且是針對他的圈套。
隻是他沒有想到,這個圈套竟然從那麼早就開始布局了。
君度更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這樣費心費力地對自己設下圈套。
而且。
在警惕的同時,君度不由自主地想着。
黑羽,是誰?
疑惑被他壓在心底,君度看起來似乎對眼下的情景束手無措,面上恍然大悟道:“原來是你,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發現了你的寶石被我偷走了,所以找你的同伴偷回去是吧,不過你們都已經拿回自己的寶石了,我們也算是扯平了吧,我還有事,就先……”
“咔哒——”
手槍上膛的聲音打斷了君度的話,擋在他前面的男人突然從懷裡掏出手槍指着他,“忘了提醒你了,這裡的信号已經被我們提前幹擾了,你想打電話叫同伴過來也是不可能的。”
他歪了歪頭,“所以,還是把手拿出來吧。”
君度暗自咬了咬牙,本來借着揣兜的動作想要給貝爾摩德發個信息,卻沒想到會被對方識破。
心裡如何緊張面上都不露怯,帶着驚訝與無奈,君度緩緩把手從兜裡抽了出來,“你在說什麼,我沒有……”
話未說完,不等君度動作,隻覺眼前一花,男人竟是瞬間收了手槍逼了過來,目标明确地要取走他藏在手中的煙霧彈。
這男人竟是如此警覺,君度的每一步舉動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如果不是自身實力勝過他許多,那就是對于他十分了解。
亦或者是,兩者都有。
君度心中的疑問一個接着一個,此時卻沒有時間給他思考,這樣保命的東西君度不可能任他搶去,隻能在保護着手中煙霧彈的同時,與他格鬥起來。
他的近身格鬥技能不強,攻擊手段也一向以射擊為主,即使經受過組織的特訓,也隻能用來對付普通人,如果對方是同樣經過特殊訓練的人,他就不是對手了。
沒錯,被男人鉗制着壓到牆上的時候,君度無比确信,對方也一定是經受過專業訓練的。
如果是和他們組織作對的,是特工?還是警方的人?
腦海中一瞬間浮現數個念頭,還不等他分辨出來,就聽到在他身後的男人突然輕笑一聲:“不錯,長進了不少。”
聲音中還帶了幾分寵溺,幾分欣慰,聽起來活脫脫是對下位者的誇贊。
君度感到自己受了冒犯,掙紮了幾下,“我說,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設計引我過來就是想羞辱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