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子臉紅了,别過臉不敢看他,但手卻緊緊握住了夏油大人向她伸過去的手。
夏油大人把我從他懷裡放下來,看着我手中繪馬上的筆迹,似乎有些苦惱:“既然菜菜子的願望交由我就可以達成。那麼這一個繪馬可不能浪費了啊。這樣吧,我也許下我的願望好了。”
他俯下身,用黑色水筆,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繪馬上寫下了屬于他的願望——
【希望她們能一直都像現在這樣平平安安。】
重新回到小時候,我發現夏油大人是真的對神佛一事嗤之以鼻,可能連五條悟都比他要更相信那些玄之又玄的東西。但他還是尊重傳統的,比如做清掃,去年末集市采購,在過年前的最後一日準備荞麥面。
看起來五條悟比夏油大人更期待除夕夜裡的年末參拜,早早就選擇了許願最靈的東京大神宮。雖然到了那邊後我才發現,他可能是為了大神宮門口賣的的車輪餅和紅豆糕。
搖鈴祈願的時候有很多女生悄悄跟在我們身後偷拍和議論,不時還混雜着一陣陣壓抑着激動的尖叫。夏油大人有些疑惑為什麼她們看起來全都那麼興奮,直到陪五條悟去購買禦守才知道,這裡是雖然是最靈驗的神社,靈驗的卻是針對戀愛與結緣。
結果他在抽簽時還抽到了個大吉,不僅被售賣禦神簽的小姐姐一頓暧昧地打量,解簽的途中還遇到一個自稱是星探的人,恭恭敬敬地遞上名片,并試探性詢問兩個人願不願意一起簽約合拍一部BL片。
五條悟看着夏油大人有些無語的表情笑得前仰後合,然後單手拿起星探的名片,霸|淩似的塞回到對方胸前的口袋裡。他說純愛片就算了,有機會拍G|V的話可以考慮下。氣得夏油大人直接一手肘怼向五條悟腹部,咬牙切齒地說要拍你去拍,别什麼事都拉上我。
那個星探見狀趕忙道歉着告辭,臨走前還祝二位天長地久,永結同心。這次夏油大人沒有反駁對方所說的話,而是點頭默認了他與五條悟之間的關系。
其實也不怪路上遇到的所有人都知道夏油大人和五條悟是一對同性情侶。因為一路上,兩個人十指相扣牽在一起的手,即使是在神龛前搖鈴許願,也一直都沒有松開過。
新年後的第三天,白貓叼來一張背面寫着地址的相機照片,讓我找個機會送到五條修手上。不過在把照片遞給我之前它又換了心思:“不,還是交給五條悟吧。讓他去把這張照片送到五條修那裡。”
我從白貓的嘴裡接過照片,翻過來卻震驚地發現,上面拍攝的居然是上次我們在路邊匆匆見過一次的羂索。
短發的女人正提着一個菜籃子,表情和藹地和一群其他的家庭主婦說笑着。如果不是她額頭那道就像做過開顱手術一般猙獰明顯的縫合線,我絕不會認出那個笑得溫柔友善的家庭婦女,就是那個無惡不作的惡心家夥。
翻到照片的背面,看到那一行寫着地址的文字。我表情嚴肅地問白貓:“這是羂索現在的位置?”
白貓卻像看透了我的心思一般,叼住我的衣領:“别想着自己過去,按我說的去做。那家夥底牌很多的,你不是他的對手。”
“那我讓這個世界的五條悟去。”我立刻起身,準備把信息告訴給五條悟。告訴他,這就是那個殺死了夏油大人的人。
“他現在也還不夠。”白貓說,“你得告訴五條修。更何況,除了傑的事,我還有另一筆賬,要在這個世界好好和他清算一下。”
“這是什麼?”五條悟收到我遞給他的相片後先是不解,随即想起了照片上這個人的身份。“她就是你說的那個,在前世殺死了傑的人?”他從沙發上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腕,咧出一抹張揚嗜血的笑容,“走吧,菜菜子。我們去弄死她。”
但我拽住了他,不情不願地按照白貓的要求對五條悟說:“要先告訴五條修。”
“這關老頭子什麼事兒?”五條悟挑挑眉,不解地用手指戳戳我的額頭,“你還怕你爹我解決不了這個小喽啰?笑話,我可是最強诶。”
“要通知他。不能自己一個人行動。”我也不知道白貓是什麼意思,但它是前世的五條悟,總不至于自己坑自己。
五條悟對我的固執沒有辦法,從口袋裡摸出手機,對着那張照片拍了照:“好吧好吧,發個信息給他就可以了吧。”他編輯好信息,點擊發送,随即看向我,“現在可以走了吧?”
我這才點點頭,牽住五條悟的手,準備去殺掉那個我前世今生最痛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