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悠仁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冷遇,他摸了摸鼻子,稍微有些尴尬。好在乙骨憂太那個傻白甜十分貼心,露出他那白癡,哦不,天使般的腼腆笑容。他從地上站起來,握住虎杖的手,帶着他走向熊貓和美美子那邊:“悠仁,我們去那邊一起吃吧。”
看着乙骨憂太招呼着虎杖去另一邊,祈本裡香悄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小聲地嘟囔了一句:“真讨厭,怎麼什麼人都想和我搶憂太。”
她走到正坐在太陽椅上休息的我的身邊,在我旁邊的太陽椅上坐下,像我一樣,把視線投向正收拾訓練場地的夏油大人。
看了一會兒,祈本裡香有些嫌棄地開口:“他是準備畢業後專心在家帶孩子了嗎?”
“那是‘教師’,謝謝。”我回複祈本裡香。
祈本裡香臉上的表情絲毫未變,恹恹的,仿佛除了乙骨憂太以外的男性全是垃圾:“他一個特級,就甘心隻做小孩子的老師?不會是被别人搞了吧。”她擰開手裡的礦泉水瓶,喝了一口,“我可是聽說,五條悟現在可是在繼承五條家的産業。你家的‘夏油大人’如果隻滿足于做幼師,不怕那位新上任的五條家主在外面的花花世界裡愛上其他的人?”
五條悟變心?呵。“沒關系,到時候我正好獨占他。”我對祈本裡香說。
祈本裡香看了我一眼,把目光從訓練場地挪到另一邊聚在一起歡樂吃吃喝喝的熊貓、乙骨、虎杖和美美子身上,聲音再次變得像戀愛中的少女那般甜甜蜜蜜:“啊,果然,還是我的憂太最好了。沒有大人那些歪歪曲曲的壞心眼。”
獨自坐在一旁草地上的伏黑惠始終低着頭,反複練習着召喚玉犬的手勢,不知道有沒有聽見我們的談話。
其實,相比于熱情的熊貓、自來熟的虎杖、以及單純地相信人性本善的乙骨,我還是更願意和伏黑惠待在一起。至少他懂得保持安靜,尊重人與人之間‘适度’的社交距離。
其他的人,如果非要選,祈本裡香會是我除了美美子、伏黑惠之外的第三個選項。她很聰明,也很現實,不會像其他天真卻無知的小孩子一樣張口好孩子,閉口真善美。
接下來,我和祈本裡香心照不宣地保持了安靜。我看着夏油大人,她看着乙骨憂太。
過了一會兒,夏油大人向我們走了過來。他叫走了伏黑惠,說是要對他進行些額外輔導。
伏黑惠面無表情地站起身,順從地跟了過去,沒有絲毫異議。哪怕他和我們一樣,才剛從劇烈的訓練中停下來,隻是休息了片刻。
可夏油大人卻沒有體諒他的疲憊,反而一上來就是比我們剛剛的訓練更猛烈的攻擊,直接把伏黑惠擊倒在了地上。
伏黑惠默默地從地上爬起,站好。擺出防禦的架勢。但他畢竟還是小孩子,而夏油大人這次明顯在以一種超越他現有水平的标準訓練他,于是很快,他就又被夏油大人用一個手刀劈得摔倒在地。
接下來,就是一次次的單方面虐菜。
就連專注看着乙骨憂太的祈本裡香都被訓練場地那邊伏黑惠接連摔倒的聲音吸引了注意力,她忍不住問我:“伏黑是不是哪裡得罪他了?”
“我不知道。”看着伏黑惠鼻青臉腫的樣子,我也有些納悶。夏油大人不是個會斤斤計較的人,尤其是對小咒術師,他更是很有耐心。不知道伏黑惠到底做了什麼,能讓他如此特意針對。
訓練場那邊,伏黑惠大口大口地喘着氣。雖然他始終都沒求饒,但踉跄的腳步和顫抖的手臂也隐約透露着他已經到極限了。
但是夏油大人依然沒有收手:“站起來!”
伏黑惠用手臂支撐着身體,緩慢從地上爬起。隻不過他的手臂實在酸軟無力,剛起身到一半,卻又肘關節一歪,重新跌了回去。
夏油大人就這樣冷漠地看着他在地上掙紮。他皺着眉,表情嚴肅,看起來心情越發不好,卻沒有叫停伏黑惠的舉動。看着伏黑惠努力了幾次,才終于再次在他面前站好,擺出準備好防禦的姿态。
這次,夏油大人卻沒再發起攻擊。他冷笑一聲,走到伏黑惠身前,俯下身,捏起伏黑惠的下巴,臉上的表情要多反派就有多反派:“這麼聽話的話,那麼,我再對你做些更過分的事情,惠也是能接受的吧?”
不知道夏油大人做了什麼,原本已經精疲力竭的伏黑惠突然瞳孔微縮,兩隻玉犬瞬間從半空中蹦出,隻一眨眼,就把近在咫尺的夏油大人撞倒在地。
“對,對不起!”看到夏油大人被玉犬撞出了鼻血,伏黑惠的聲音有些慌張,“夏油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你做得沒錯,惠。”夏油大人從地上站起來,用手背擦去人中處的血迹。他捂着鼻子,仰着頭止血,聲音卻恢複了溫和與調笑,就像剛剛逼着伏黑惠對他發動攻擊的人不是他一樣,“老實說,如果連這樣都不能惹惱你的話,我還真不知道該怎樣教導你了。”
“夏油先生……”伏黑惠的表情還是透露着惶恐,不知道他到底在害怕些什麼。
夏油大人卻主動走向了他。他摸了摸伏黑惠的頭後,蹲下身,用平等的姿态直視着他:“記住,惠。這世界上除了你自己,沒有人能真正拯救你。别人永遠無法體驗你的感受。你委曲求全、默默忍讓,其他人隻會覺得還沒觸及你的底線,從而更加變本加厲。所以要學會反抗。自己的權利,要靠自己去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