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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倉兜坳驅鬼(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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芽兒雖未見識過陰婚,但也知曉,女兒家陰婚後,是要随相公下葬的。

活人釘入棺材闆,埋入土内......無病無害的,棺材裡的活人如何亡故呢?

忽而間,芽兒腸腹一陣胡顫,憶及當年遭災吃不飽飯的時日。

腹中空空,常年若蛇鑽蟲撓;饑腸辘辘,時時有烈火焚胸。

雖說是阿耶阿娘将她賣進了介家,但芽兒也無多少怨言,即使與介雄那已經半隻足入土的老頭沖喜,她也無甚麼反對。

餐餐有飽飯,神仙日子。

但棺裡就不是了——芽兒摸出老嫂子予她的餅,捧于夜光下左右端詳,豕油香勾得她口沫不住湧出,腹内饞蟲肆意妄動。

幾根斷發換得一隻餅,值了。

芽兒小心翼翼捧吃完餅,舔淨餅屑。

喜服沾了血漬腥臭不堪,她脫去外裳,坐在床畔發愣。

老嫂子予她餅時說的甚麼?

是了:餓死不若飽死,留在裡面吃罷。

可她已經将棺材裡的糧食吃了,不得在棺材裡餓死?

芽兒起身繞着供桌打轉兒,再三瞧焯哥兒那張死人臉。

暄芳老妪還令她伺候焯哥兒呢,一個亡人,能怎麼伺候他呢?

芽兒思忖,焯哥兒合該進棺材,但自己不該啊。

當年嫁給介雄沖喜,雖在新房與死人共宿一夜,但天曉時她也無需跟着介雄入葬。

可如今,老妪甯願她與焯哥兒一起死,也不想多她張嘴敗掉家中米糧。

橫豎都是死,何必再在這家蹉跎?

芽兒摸出被褥裡壓着的花生紅棗,統統塞進衣物裡打包,又飲了兩盞交杯酒,兩瓣面頰醉地通紅。

想着到底該報答這家人的飯食之恩,芽兒又斟了杯酒倒入焯哥兒嘴裡,酒液撒了他滿襟。

她對着焯哥兒臉道:“俗活說得好,一女不事二夫,芽兒無顔面對你們介家曆代宗親,焯哥哥既将酒吐了,也未與我拜堂,那這陰婚算是不作數的。”

言罷,她原地呆愣半晌,不見什麼巫醫口中的‘新婚夜魂歸’,舒了口氣又道,“芽兒将你視作哥哥,如今緣分已盡,你我就此别過罷。”

芽兒換了正房内平日才會穿的舊衫,将喜服與焯哥兒一齊塞進被褥,掩了床邊帳,背着包袱,便從窗戶翻入柴房。

縫中窺見暄芳老妪仍坐于堂屋,下巴若小雞啄米,想是困頓得不行。

她遙遙給老妪作揖行禮,沿着平時撿柴之路往山上去。

仍是夜,樹影婆娑,山路難行,時有豺狼虎豹途經。

芽兒躲躲藏藏,逃了整整一個時辰也僅上到半山腰,恰見黃介村中、自暄芳老妪家亮起點點燈火。

被發覺了?

芽兒攀着山中岩縫微抖,她不懂黃介村衆為何如此齊心——暄芳老妪家事,憑什麼管顧!

她見過黃介村中買來的媳婦兒逃離後被擒回‘家’的模樣,于豕畜棚裡同家畜同吃同住、按時挨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芽兒當初還笑她們傻,有口飽飯吃,逃什麼呢?

是啊,逃什麼呢?

思想着,芽兒腳下生風,她越過碎石小路,攀過樟樹叢林,卻見一男子身負鐮刀立于三步之外。

這男子五短身材、滿面胡須,唯那更方二瞳令芽兒辨出,此人乃黃介村長幺子,琰三兒。

芽兒撇頭就跑,隻當未曾看見。

琰三兒卻疾步追上,以鐮刀困其身,露一口黃牙,詭笑:“嘿嘿,與介雄那老家夥成婚你不逃,今夜反倒逃了,怕不是改了姓的病死人卧榻間難得令你滿意。”

琰三兒一席話,芽兒半懂不懂,她隻道,“焯哥哥令我走的。”

“呸——小娘皮子倒會編纂假話,那病死人分明是你非親生的大兒子,喚甚麼哥哥?”他樂得古怪:“不過,你若讓琰哥哥快活一陣兒,便能放你離去,何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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暄芳老妪坐于堂屋高凳上,她瞅着被倆遠親壓入門内的芽兒,咳出口濃痰。

“到底是家事,關起門來也好做評判。”

暄芳老妪見芽兒昨夜梳好的發髻散亂,一身中衣上挂着碎葉爛枝,怒罵道,“這般模樣!成何體統。”

她從高凳顫巍巍挪步下地,又取出套銅鍊、銅鎖給芽兒拴于梁柱上。

“我家待你不薄,為何要逃?”

芽兒大腿生疼,喉中翻滾,昨夜吃入腹中的餅與酒幾欲嘔出。

她強忍着翻滾的吐意,喉頭滾動,咽下口唾沫,嗓音嘶啞:“焯哥哥不願與芽兒飲交杯酒,他令我走的。”

暄芳老妪拄着拐杖繞芽兒走了兩遭,她不說信,也不說不信,忽而笑了,端了碗渾水予芽兒,“喝吧。”

她到底是與焯哥兒合葬的命——芽兒隻當水中有毒,閉了眼便傾倒着往嘴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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