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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推開，克利恩斯好似笃定來者是萊納。尚不見人影，便聽他問：“那個史蒂夫是不是邀請你去複古舞會了？”

【起居室裡，複仇者嘲笑史蒂夫，壞事傳千裡。班納卻說了句，“他們好像很熟悉。”純粹合作夥伴不會問私人感情，更不會未見其人就直問出口。】

萊納挑眉并不理他，隻自顧自去幾個抽屜挑了些文件。克利恩斯無趣，隻好自己接道：“你家門口多了束雛菊，你接電話出去後才送來的。”

這次萊納給了回應，“雛菊？”看樣子有些意外。

不怪她吃驚，雛菊的花語是純潔的美以及深藏在心底的愛啊。克利恩斯扶了扶眼鏡，鏡片反光擋去他一時的審視，“别那麼狠心啊，他可像是認真的。”

“所以才難辦啊。”

【屏幕前的複聯衆神情不一。史蒂夫微張着嘴，一時不知如何反應。克林特咬了一口蘋果，不負責得評論，“聽起來有些像托尼甩床伴的口氣。”托尼冷哼着反擊，“你聽過？”】

她又慢條斯理在冰櫃裡挑樣本。克利恩斯還不依不饒，“和你的史蒂夫談個戀愛玩玩、過過普通日子也好，成天對着樣本數據資料有什麼趣味可言。”

她卻笑說：“我們的史蒂夫可一點不普通。”

【獵鷹歡呼，“兄弟，我就說别放棄希望。”他高興不全為了史蒂夫，看起來和克林特打的關于“愛情真假”的賭，是他赢了。最了解萊納的布魯斯卻在稍遠處搖頭：她那樣說，一定不是對史蒂夫的稱贊。】

克利恩斯做了個“受不了”的表情，“他除了力氣大點哪裡不普通了？别那樣看我，我沒傻到跟去他的健身房。替你把關，翻了翻監控，廢物堆放處裡的沙袋的确有些多。你猜破成什麼模樣、多久換一次？”

“用你的話說，還行吧，也就漏了一半沙、每周換一批。”他本意在賣關子，不料她真知道。剛想問她怎樣知道，便聽她慢慢道：“健身房的小迷妹以為我和她們一樣，拖我去看的。”

“你真去？不怕他知道，怪你不直接說？”

萊納淡淡說：“他怕是高興都來不及。”

“這算什麼？以為你小心翼翼、偷偷關心他？”見萊納聳肩，克利恩斯也不執着。

“既然你早知道，他還有哪裡能讓你覺得不普通？難道你還惦記着他跑步快？我偷偷去看過，也就正常運動員的速度。他一個健身教練不奇怪吧？打住打住，知道你要說，興許是他發覺我故意放慢。行，就算你有道理，妮娜總不會看走眼吧？她可從沒說過史蒂夫跑得有多快。我還特意問過，她說不可能超過她最高時速一半。她的最高時速說起來還是你測給我的，一百多公裡，一半……”他說的興起忽發覺萊納似笑非笑望着他，不由一拍腦袋，“莫非那組數據……？”

“啊……那是史蒂夫的。妮娜可沒這本事。”她坐在轉椅上，看他一邊叫着“見鬼了”，一邊手忙腳亂去翻數據，莫名好笑。

【托尼不禁擠到屏幕前，啧了一聲，“小姑娘挺厲害的嘛。老冰棍你一心一意想着談戀愛，人家可是不知不覺把你老底給摸得差不多。”史蒂夫沒有回答，望着屏幕不由皺起眉心。】

克利恩斯有個毛病：滔滔不絕。

“所以他還真不是普通人？那是什麼？變種人麼？你沒試一試他？不對，讓你明目張膽拿針紮他也不現實。說起來，黑貓每月幾号暴走來着，若借着這機會，未免……可惜，每月7号，隻能等到下個月了。兩周有餘，你可千萬别和他疏遠。”克利恩斯又是操作電腦，又是翻日曆，忙活半點，沒得到一點回應，這才把轉椅往後一劃、轉向萊納，“你怎麼又不說話？别告訴我……”

“黑貓抓傷了他。”

“可惜了，我記得黑貓還挺喜歡他的。隻是那孩子發起狂來，是不是同類，驟見分曉。等等……既然黑貓抓傷了他，那指甲裡肯定有他的表皮，即便沒有血……你把他帶回研究所了吧？”

“是他把妮娜送回研究所。”她卻像在故意吊他胃口。

他不耐煩得擺擺手，“是的，我們都知道你一定尋了借口給他包紮傷口，然後拿到血樣、運行了程序，結果是什麼？”

“不符合任何一款已知模型。所以……”她看着他一字一頓，“他到底是什麼，也就與我們無關。”

【“看起來，比起你這個人，她更在意你是不是變種人。”娜塔莎一面揶揄，一面回味。所以之前讓她琢磨不透的态度不是什麼意外？這個小姑娘，可精着。】

克利恩斯故作誇張道：“你就沒有一點保護欲麼？親愛的工作狂小姐。他那麼個渾渾噩噩的非正常人類，在紐約遲早被人抓走解剖。”一面說着，一面又回去擺弄他的電腦。

萊納卻收斂了一點玩笑，“紐約這麼個分支機構遍地開花的地方，他一個非人類渾渾噩噩還活得自由自在，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麼？”

【戰争機器不厚道得與史蒂夫說：“隊長，他們不知道你在聽，說話直，你别放心上。】

自然是不信的。否則也不必這時候忙活着史蒂夫周圍的攝像。

【賈維斯貼心得換了攝像角度，以便觀影衆人更好看見克利恩斯屏幕上的内容。看着看着，他們不自覺收起嬉笑。】

找着找着，克利恩斯也不自覺擰起眉頭問萊納，“他下午找你的時候，你沒覺得旁邊有人？”

她笑了笑，倒不意外，“說起來有個漂亮的紅發攝影師給我們照了個合影。”

【誰都聽出她的揶揄。但“漂亮”二字還是讓娜塔莎很受用。盡管她發覺自己險些被小姑娘騙過去。】

克利恩斯扔開了最後一點玩笑，“紅頭發？短發？個子不高？身材很好？長成這樣。”他竟找到了娜塔莎的證件照。

萊納卻淡淡應了聲，“所以果然是特工麼。”

【娜塔莎挑起眉目，克林特驚呼“天呐”，班納博士也幹巴巴說了一句“看不出來那麼聰明”。史蒂夫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克利恩斯道：“哦不，她可不僅僅是特工。娜塔莎·羅曼諾夫，代号黑寡婦。”

他說得煞有介事，萊納卻露出茫然，“聽起來很酷，我該知道她？”

克利恩斯無奈得看着她，“好吧。換種說法，她已經有些年紀了，最活躍的時候大概是七八十年前的戰争年代……如果你知道我想說什麼的話。”

無比接近謎底的這一刻她竟展開身子向後仰靠在彈力椅背，也舒緩了面部露出淺笑，似有若無，輕道：“史蒂夫·羅傑斯。”

【被點名的史蒂夫呼吸一滞。從沒想過點破身份會是在這種場合，以這種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