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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149 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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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特韋格皺起眉,眉痕間的褶皺像是她辦公桌上放的紙物裝飾,可惜他從沒見過。

她說她和瑪爾斯打了一個賭。帶着輕笑的語調閑談聽在查特韋格耳中,滿是惡意。直覺像一股突然增流的電流刺進心間,在猶未明所以之時激起本能的退縮。他幾要坐不住。

“雖然勝負尚未分曉,他的赢面很大。”她的聲音不近不遠飄來,在無風的夜竟有一絲風鈴的清悅。本該是清心靜神的空靈,落入他耳裡隻更覺煩躁、愈發難安。

高層并不逼仄的小屋裡氣氛很是壓抑,拉了一半的窗簾外是紐約霓虹搖曳、漫天遍目不落的光華和繁麗。連這層雲高聳牢籠中似都能聽到,酒吧裡重金屬的混響、DJ打碟、還有強到炸裂的鼓點。那是才開始的夜,和夜的生機。觸及這牢房的每一個牆垣,卻滲不透。

他們看不見熱鬧,看不見紙醉金迷後的真假,眼神隻盯着查特韋格并不新穎的手機,和手機旁如蓮放的虛拟光屏。

一心成事的人隻需黑暗。黑暗能使人專注。

布魯斯在漆黑的蝙蝠洞裡凝神盯着沒有畫面的熒屏,模拟磁帶的電子界面一圈一圈輪轉,像是誰與誰曾一圈一圈繞過的棉花糖。

華尼托在淩晨稍遠破曉、萬物悄眠的沙洲裡,望着遮蔽星辰的雲漸漸散開又複攏,唯餘下一線銀光貫徹天底綿延今昔。

她再開口,平澈無瀾,像那亘古的月,從未因時光而改變,“我和他賭,賭他赢了,我便種一片馬蹄蓮,繞宅常放,像他生命中最熟悉的雪國、不化的積雪、沒邊際的孤寂;賭我赢了,他就蓋一個小教堂,哥特式的尖頂、飛拱和精巧雕塑,配一支至多五人的合唱,和必不可少的管風琴樂師。”

童趣般的賭注似在話中有話,不明所以的人不明所以,查特韋格像是摸着了門道,像是有所揣測。他的臉色仍不好看,卻有了些許松緩,“但願你們所賭,并非我所想的無稽之談。”

紐約的霓虹燈在那一刻照到天際頂點,反射的光映出查特韋格眼底一派漠然。赤道的雲終究覆月,黑又吞噬淩晨的辦公室。維持眺望之姿已久的華尼托終于轉身,按下自動窗簾,不發一點聲響。沒有人看得見她垂下眼眸中的思慮。

“是否無稽,你親眼看看就是了。”她那樣說,查特韋格的心跳滞漏一派後是強勁的回襲。一錯失一過強,肌肉的大反應讓人一時間抽痛。痛楚和冷汗使他被帶跑偏的思緒逐漸冷靜。

她是故意誘導,要他自亂陣腳。他笃定想。有那麼一瞬間,他幾乎信以為真他們要對他的妻子、兒女出手。但那是不可能的。他沒有通天本事将他們掩藏,相反查特韋格曾有妻兒、家庭美滿,是組織裡的老人盡知的佳話。他不必要他們人間蒸發,他有約瑟芬的金口玉言。縱然這屬于上個時代的名字權力不再,他曾所代表的興榮和巅峰、強勢和耀眼,注定他不會被忘卻、永遠被尊敬。

哪怕瑪爾斯都要敬三分的約瑟芬,他的話是最牢靠的保命符。查特韋格為九頭蛇盡忠一生,與約瑟芬摯教始終,得他一句護妻兒周全,不算過分。

他已無心再與華尼托斡旋。目的已達成。縱他難逃狼狽,起碼也做到撕開她的僞裝,打亂她的步調。毫無疑問。

其實他可以深究。他分明從神盾局、從複仇者的口吻裡聽出莫需有的熟撚——隻有足夠關切才會有真相揭曉後的大失所望。九頭蛇至高的華尼托,從來至冷至漠的華尼托,走出她一畝三分的界限,容人親近,之中的真真假假,他想總有幾分真。演了一輩子的戲,又怎會沒有過失手。

查特韋格想起自己年幼的女兒。其實她已不年幼,不過在作父親的眼裡永遠是個孩子。他的小女兒,曾很喜歡超級英雄的故事。那些人莽莽撞撞的赤子熱忱,叫人光看着也會氣血翻騰。義無反顧做一件該做也正确的事,大概是上帝對人類最好的賜福。那時他看着小女兒繪聲繪色的眼角眉梢,默默想。如果摒棄立場、對和錯,他大概也會短暫羨慕那群純粹也無畏的人。可誰又能真正抛開立場。

華尼托畢竟還這樣年輕。在這群人中混久了,大抵難免會有一二不符她邏輯、算計的沖動。那于她其實是好的,因為有錯有掙紮不總冷靜的才是人樣。可他和她同樣明白,要立足他們所立足的世道,最不該有是任性。

查特韋格在心裡嘲她終不過如此,卻也沒有大叫大嚷去質疑。走到窮途末路,他已懶于算計。即便知道大叫大嚷埋下的錯誤概念一定會被人聽到,因為九頭蛇的眼線無處不在。

“我不想同你辯。你我勉強師徒一場,就這樣吧。”他不知懷着何種心境如是說。他和她比起師徒,更像同僚。她從很小的時候就在他實驗室做過。做她自己的研究,不歸他管,隻是借一塊地和設備。

“你不相信。”似乎聽到硬物碰撞的響聲,像是她把手機擱下,“也不想同我辯,卻不得不和我交談。是他們讓你做的吧?還沒找到我。”

娜塔莎輕手輕腳領來的七級技術員正朝查特韋格比劃,聞言手勢一頓。說出人意料也不見得,她那樣隐匿黑暗的人,追蹤反追蹤的套路最是熟悉。隻是聽她信口帶着幾分混不介意道來,心中難免有些疙瘩。

其實他們并非沒找到她,她留下的假訊号點太多,找到還不如沒找到。聽起來足夠叫人洩氣,可也不是了無進展。所以才拼命比手勢,想要查特韋格再拖一會兒。原是不必的。查特韋格知她如九頭蛇的大多人自負技術一流,氣定神閑與他談天是料定不會被發覺。

可自信有時會害了人。

熒屏上的若幹黑衣小分隊在無聲快步前行。建築輪廓随腳步推移越漸清晰。目标也許不止一處,但敵不過一處處探尋。

“也許……很快了。”查特韋格拖長的語調說不清解脫和慶幸,哪種更多些。

突擊隊員已攻破了五個信号點,還餘三處。

華尼托按下一直捏在手中的開關,壁挂電視放出和神盾局監控其一,如出一轍的畫面。

***

是很快了。她那樣想,繞道辦公桌前環臂而坐。

随身攝像儀的畫面在突擊隊員幾次連拐中晃晃悠悠,但不妨礙所有人屏氣凝神。洋房的屋頂已拉入鏡頭一角,隻需再拐一個彎、過一條路……

“好像,是我輸了。”女人的聲音和入目的一片白雪同時傳來,像是同步解說。

雪落似盛開的馬蹄蓮,繞宅而放,風吹壓倒一片,似絮紛飛。美極。放眼是鋪天蓋地的白,不染塵灰。追蹤的終點、話語掩蓋的惡意、還有突擊隊員的重型武器……一切不合時宜的現實,在那一刻被大腦自動過濾,天地間隻餘聖潔的白。

打破這一刻是突兀的尖叫,和覺有人來拼命飛馳的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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