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情緒顯然失控了,外面下着雨,她連把傘都沒打,波浪卷的發絲一縷一縷往下滴水,以往的精緻妝容都沒了影,皮膚暗沉,眼窩深陷,呈現一種扭曲的病态。
“我以為你隻是Gin從路邊随手撿回來的女人,跟野貓一樣,玩玩也沒什麼不好。作為寵物,我自然該對你好點,給你挑衣服,幫你打扮,陪你逛街,甚至陪你聊那些不可理喻又可笑的話題,我以為你會乖乖待在他身邊,讨他開心,讓他滿意,做好一個寵物的本分,可……”
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
“你竟敢傷了他!”
羞辱性質的言語在大早上的樓道裡十分突兀,這種情況可能吵到其他人。蘭平靜地看着她:“說完了嗎?”
“是我看走了眼,看不出你是這種女人,表面天真無害,實則擅長玩弄男人的感情,比貝爾摩德那種爛貨還技高一籌。”
蘭本不想多說,現聽她辱貝爾摩德,實在忍不住。
“你并不無辜,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大度,其實你早就想置我于死地了,也下過手了,不必再強調自己做過什麼了。”
女人顯然沒料到她會這麼說。
瑪格麗特擅長易容術,卻不擅長表情管理,她對琴酒那點心思,隻要長眼睛的都看得出來。正因如此,有些事隻有她做得出來。
“把我關在凍庫的人,是你吧。”
蘭原本不确定,現已萬分确定了。
品酒會前,她在瑪格麗特的房間醒來,那時琴酒已在調查監控了,事情鬧得很大,女人卻一個字沒提她被關的事,反而一直轉移話題。
“那人沒在基地檔案裡,就像海裡憑空冒出來的,無論怎麼找都找不到,那張臉……是你捏造的對嗎?”
沒有證據可以證明,但動機擺在這裡,除此之外想不到别的可能。
瑪格麗特面上不顯,肩膀卻有輕微浮動。琴酒不喜屬下背着他行動,尤其這種違背他意願的事。
對蘭而言這件事已經過去了,說出來也不是想讓對方意識到錯誤,隻是想表明自己的态度。
“放心,我不會告訴他的。”
目測女人的内心不太平靜,她換上溫和的語氣:“我猜他早就知道了吧,隻因你是他信任的人,所以容許你犯錯。”
聽到這話,瑪格麗特的表情有了些動容。
蘭無意插手他們之間的事,更不想糾纏下去,意欲關門,突然被一隻急迫的手抓住:“跟我走!”
“去哪?”
“Gin的車就在樓下,他要見你。”
原來這才是她來訪的目的。
蘭拒絕了。
表面上是琴酒掌握着她的行蹤,監控她的生活,實則是他在脖子上給自己套了個枷鎖,鎖的那端連接着手環,現已被她斬斷了。
她态度堅決,瑪格麗特又豈會善罷甘休,撸起袖子抵住門框和她在門縫間拉扯,力氣大得讓蘭感覺整條手臂都快被她扯下來,一來一回,兩個人都滿頭大汗。
“他不是我的狗,讓他别跟着我!”
話音落地,是蘭自己也沒想到的,然很快她就恢複了原有的表情。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