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樣為此感到欣喜萬分,若非應鄧布利多教授邀請來交流,也許我不會再有踏進這裡的機會。”謝伊微笑着表明自己踏進這間屋子的緣由。
果不其然,布萊克夫人的态度更加友善了,這既不是純血叛徒,也不是那想要玷污純血的孽種。
布萊克夫人親切地和謝伊交談起來,交談深入後,她甚至開始關心起謝伊這些年的生活,進門不到十分鐘她看向謝伊的眼神已隐隐透着看待子侄的親切。
韋斯萊夫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切發生,完全不敢相信這副半年來都極為癫狂的畫像會有現在這樣和諧的一面,她張着嘴看向赫敏。
赫敏尴尬而不失禮貌地向韋斯萊夫人搖搖頭,但她不敢出聲,要知道布萊克夫人的畫像對她的血脈像是過敏,每次被看見都會惹上一陣瘋狂的怒罵。
布萊克夫人仍在一刻不停地撥動嘴皮,她似乎太久沒跟人正常說話過——也許畫像也會寂寞?不過她身邊明明有其他畫像。
“和純血!符合你身份的巫師結交!你千萬不能像那個家族的恥辱一樣!跟那些傷風敗俗的家夥,肮髒的雜種為伍——就像你背後的純血叛徒還有泥巴種!”布萊克夫人忽然把矛頭對準了後面兩個不敢發出動靜的人,她目眦盡裂地罵道。
赫敏和韋斯萊夫人同時僵直身子,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韋斯萊夫人想去拉上帷幔,又考慮到謝伊還沒結束對話而停手。
“還請您千萬别這樣說,”謝伊收了一些笑容,直視着布萊克夫人在畫布裡的眼睛,伸手把慌張的赫敏拉到身旁。
接着,她溫和地笑了笑,說出一句讓布萊克夫人罵了她和赫敏足足半年的話:
“因為聽到有人罵我的女朋友,我會很生氣的。”
呆滞,無論是畫像、韋斯萊夫人還是赫敏,安靜到詭異的氣氛在長廊上流轉。
忽然,赫敏瞪大眼睛,在布萊克夫人叫出聲的前一秒捂住謝伊耳朵。
“雜-種!怪-胎!畜-牲!賤-貨!從布萊克的家宅裡滾出去!華金·休斯怎麼能容忍你這樣的孽-種——”布萊克夫人凄厲刺耳的尖叫聲在長廊裡回蕩,比任何一次都要更加尖銳,罵出來的話甚至比面對小天狼星還要肮髒。
謝伊笑吟吟地把赫敏的手從自己耳朵下扒拉下來,她早就對這種聲音免疫了。
她捂着赫敏的耳朵輕輕咳了咳,發現沒能打斷布萊克夫人的尖叫,于是擡高聲音朝她喊:“值得一提!祖父似乎很高興!他特地為我女朋友做了一隻手表作為聖誕禮物!!”
赫敏麻了,她早該想到會有這一出,但是怎麼說呢,還有那麼一點點開心,如果布萊克夫人别罵得那麼難聽就好了。
韋斯萊夫人也麻了,耳朵都被震麻了,她懷疑自己也需要去聖芒戈看看醫生,希望這對聽力的影響不會太過。
“到底出了什麼事!閉嘴,你這個可怕的老巫婆,閉嘴!”小天狼星身上挂着聖誕節彩飾從一扇門裡沖出來。
然而這帶給布萊克夫人的刺激是雙倍的,她尖叫的聲音讓赫敏以為自己近距離面對着防空警報,接着唐克斯也沖了出來——三倍。
她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把帷幔拉了上去,可尖叫聲似乎還回蕩在每個人耳邊。
“上午好,小天狼星·布萊克,唐克斯表姐,初次見面。”謝伊禮貌地向兩人問好。
小天狼星隻是痛苦地掏着耳朵,看到并肩站在一起的兩人明了且崩潰地喊:“她肯定會一直罵你,直到你挂在牆上!”然後挪着步子回房間。
唐克斯則捂着靠近畫像的耳朵皺着眼睛問:“啊?你說什麼?哦!你好!初次見面!謝謝你叫我唐克斯!”
看着周圍幾人痛苦揉耳朵的樣子,謝伊頗為無辜地側身問赫敏:“是不是闖禍了?不過我也留不了太久,對吧。”
赫敏的表情如出一轍的苦澀,她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安慰道:“沒,沒有,布萊克夫人一向這樣,不是你的問題——進屋吧,免得又把她吵醒。”
是的,謝伊今天就會走,但她估計要在這裡住上一星期。
赫敏想哭,但是赫敏憋着。